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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学校特意开了动员大会,还多放了几天假,回来之后,大家只把人带回来了,脑子依旧停留在假期里。 有人在课堂上和孙老师嬉皮笑脸,说这叫永远定格在假期的青春。 对于我来讲,学习的日子更为残忍,我的身高达不到跳高的标准,所以为了安心朝一个方向努力,到了高三我也就放弃了。可平时表现差的我早已经成了享乐主义的阶下囚,再想回头是岸也挺难的。 于是,前一天晚上因为背题睡到很晚的我,早自习成功被大家的催眠声催睡着了,再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孙老师的脸。 他轻声问我:“你醒了?” 我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吓得站起来,拽着林南柯的衣袖,连哭带号:“林南柯林南柯!你快打醒我,做梦都能看到老师,这太吓人了!” 最后孙老师用课本敲醒了我。 据不说话就能憋死的八卦小天使——我同桌说,当时我睡得可香了,孙老师进来之后走了一圈才看到我,然后伙同语文老师一起给我唱了首《摇篮曲》。 林南柯笑话我,让我抽空再给自己算算运势,最近倒霉的程度有点直线飙升,他都害怕我出门掉井里。 我没有收下他的关心,这小肚鸡肠的班长就记在了心里,等到了我问他题的时候,他就故作姿态,指着课本说:“讲过多少遍了,我觉得你应该会了,猪要是像你这样,它都迫不及待上餐桌。” 可我觉得我就是不会,前面步骤都写对了,到了最后算结果的时候,错得那叫一个离谱。 林南柯并不听我狡辩,直接留了句“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断绝了我所有的后路。 这是什么霸道发言? 他不让我控诉,我憋在心里的话就说不出来,话说不出来,我就只能一个人坐在课桌前生闷气。 他下课出去回来,见我还在座位上,嘲讽道:“哟,还在这儿不满意呢?” 我不讲话。 他拿过我的试题,找出草稿纸,似乎十分无奈。 “听好了啊,我再给你讲最后一遍,就当是做做公益了。” “你少在这里跟我胡说八道,你等着,我一定能跟你水平相当,考上同一个大学。” “那说好了,就算考不上同一个大学,考同一座城市也行,否则我可没机会看你笑话了。” 我正在怒气头上,一口应下:“没问题。谁看谁笑话还不一定呢。” 他同桌突然插进来,眯眼笑看着我,说:“年加加,你真可爱啊。” 我承认我可爱,但光是可爱还是不够,我必须要成为能甩林南柯十条街的暴躁女生。 那一年,成绩提高,我妈情况越来越好,夏叔叔升职,一切都在往更加美好的方向发展,春天就要来了。 Cut 4 人们喜欢把知识比作海洋。 小学写作文的时候,大概都是什么“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长大后才明白,知识海洋不仅能遨游,还能淹死人。 我埋怨着学习这事好难,心想着赵思念毕竟是好朋友,肯定会说几句好听的话安慰安慰我,然后我信心倍增,一时兴奋说不准就能把整套考试题写完了。 但赵思念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她说:“你自己选择的路自己跪着也要爬过去!” 一听这么惨烈,我也完全失去了学习的兴致,趴在桌子上思考未来的人生方向,随手拿起她的练习册,且不说比脸还白,撕下一页页粘起来,说不定还能画个清明上河图。 想起赵思念平时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可谓壮志凌云,那架势看着分分钟都能冲上北大,结果没想到这还是个嘴炮玩意。 她看我拿她的练习册,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说这是新买的,还没来得及写字。 “呵呵,但愿是。” 她狡黠一笑,问我最近和林南柯补课补得怎么样。 如果不是耳朵还算正常,我看着赵思念的表情都要以为我们两个不是去学习,而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话题突然提起来,我又想到周小喃腻腻歪歪的样子,顿时觉得糟心窝子,试图把注意力转移到试题上去。 我指着自己垂下来的一根头发,十分认真地问这像什么。 她瞅了半天,告诉我:“这像一个神经病患者的自我陶醉,不就是根头发吗?” 我手指顺着头发的弧度描了一遍:“你看,这像不像抛物线啊?” 她使劲瞪我,用笔戳我的脑袋:“你这要学傻了啊,少转移话题,我还不了解你?快点,你们两个进行得怎么样了?” 我要怎么向她解释我俩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赵思念似乎看穿了我,先撂了句:“你不要在这里给我胡说八道啊,我要听真话。” 她已经打了预防针,我就把那句“这要从宇宙洪荒说起”咽了回去。 “真话就是,怎么把周小喃这块牛皮糖从林南柯身上扒开?我都快被这位大姐持之以恒的精神所打动了。”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我低声说,“哎?林南柯该不会性取向有问题吧。” 赵思念整个表情都纠结起来:“我看是你脑袋有问题。” 不得不说,周小喃这块糖真的挺黏人的,而且脸皮还厚。 我必须要说明一下这里的脸皮厚并没有骂人的意思,相反在我心里是一种褒奖,这人要脸树要皮,如果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目标连脸皮都不要了,还真的挺……挺大无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