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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婆子连着打了七八个哈欠,人都要傻了,嘀咕:“是被窝不够暖还是床不软,你再不睡我要去睡了。” 姜漫哼哼:“小侍卫。” 刘婆子立即噤声。 “嘘。”姜漫猛地睁开眼睛,侧耳悄声道,“你听。” 刚才似乎响了一声。 她扔下毯子,提起火盆边特地找来的烧火棍,缩着身子悄咪咪推开门去看。 墙角好像是有个黑乎乎的人影。 “呼,好冷。”姜漫缩了缩脖子。想到千金难得的机会,伸头走进夜色中,刘婆子紧紧跟着她。 在她们背后,一处屋檐上,静静立着两个人影。 林见鹤目光漫不经心落在姜漫冷得打哆嗦的身影上。 京墨立在他身后。 他知道有时候主子的决定非常奇怪,但这不妨碍他很强大。 他也知道姜府这位刚接来的姑娘非常特别,她跟这世上所有人都是不同的。 起码在主子这里,她跟其他人,这是主子对人的区分。 林见鹤今日心情不是很好。 今日之事,总让他想起上辈子抱着姜漫尸体跳崖时糟糕的心情。 他拧了拧眉,阴郁地看着下方。 这辈子刚醒过来的时候,他想跑去找姜漫,但是梁玉明这碍眼玩意儿拦住了他。 他当时心情实在糟糕,脑子里无数声音嘈杂,快吵死了。 等他头脑清醒过来,他手握长刀,满手鲜血。 梁玉明那怂货缩在地上大哭求饶。 他意识到事情不对。 后来一段时间,他在冷宫里想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意识到姜漫还不认识他,眼前还有一堆恶心的人。 姜漫到死也要进宫去见梁玉琢。 活着就是恶心。 不如这辈子直接杀了她。省得她死在别人手里。 “真有个人!”刘婆子惊呼。 姜漫提着烧火棍走近,借着刘婆子手里的灯,认出来这个浑身伤得很重的,果然是梁玉琢。 “快救人,还等什么!”刘婆子催促着就要上手。 “等等。”姜漫漫不经心看了眼,拿烧火棍敲了敲他的腿,并装作不经意,将刘婆子的灯仍远了。 地上的人蹙了蹙眉,疼得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别说,不愧是男主,有两把刷子。书里用大段的话描写男主这一睁眼。姜柔反正是呆了。 接下来自然就该一个养伤,一个照顾,感情自然而然发展起来。 现在,姜漫在梁玉琢震惊的目光中,将烧火棍向他一指,淡定地喊出声:“有贼人!” 刘婆子都被她惊得虎躯一震。 竹苑门口本就有永昌侯派的人,现如今她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喊,直接将人喊了进来。 “什么人!”侍卫提着□□进来,团团围住了地上的人影。 院里黑黢黢的,反正看不出脸。 姜漫淡定一指:“诺,就是他,抓起来,送官。” “此事需先禀过侯爷。”侍卫怕此人另有目的。 梁玉琢此时明白过来,眼神暗了下去,他刚要张口,姜漫将烧火棍朝他一戳,正朝着他的嘴巴。 “再乱动,我就塞进你嘴巴里。” 梁玉琢气得脸都涨红了。 姜漫用一块手帕堵了他的嘴。 刘婆子认出这人,她疯狂拉姜漫的手,姜漫淡定地甩开。 直到侍卫将人带走了,她才咬牙:“你疯了,那不是三皇子?你在学馆见过他,不怕他报复?” 姜漫嘴角勾起:“夜里那么黑,他头发那么乱,本姑娘都吓坏了,怎么可能看得清。你说谁?三皇子?怎么可能,三皇子何等光风霁月,怎么会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你当真没认出来?” “当真。” 姜漫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终于可以睡觉了。” 远处屋檐上,林见鹤抱臂看了半晌,冷笑一声。 他没有多说什么,甩袖离开。 京墨看了眼姜漫关上的门,心想,来之前,他以为又是一场灾难。 想起姜姑娘第一回 入京的时候弃车离开那个场景,他至今心有余悸。 第一回 第二回姜姑娘弃车离开,明辉阁便一直没有人敢进去。主子一个人关在屋里,像一头蛰伏的猛兽,随时都会出来伤人。 第三回 姜姑娘没有离开,主子的心情似乎是更加不好。 而这次,自从知道姜姑娘挑了这处院子,主子心情连日暴躁,今日更是险些了结了梁玉琢。 没想到就这样轻轻过去了。 他抹了把汗。 姜漫睡了个好梦,完全不知道自己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翌日,侯府在一片鸡飞狗跳中惊醒。 永昌侯原本将梁玉琢当个胆大的小贼,见都没见,就丢到了京兆尹,没想到这一丢,丢出了大乱子。 此人竟是三皇子。 萧氏和宫里贵妃得知消息后怒火中烧,先发制人,永昌侯上朝时被文官们喷得怒火中烧。 连日的不满堆积起来,他对姜漫耐心告罄,回府便命人将她带来。 姜柔也用一种怒其不争的目光看着她:“阿漫,我虽然不好说你,但你太无法无天了。你怎么能说三皇子是贼人?” 姜漫:“他半夜三更闯进一个姑娘院子里,不是贼人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