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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上前,死死抱着林见鹤。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他的皮肤都是热的。 “林见鹤,你回来了是不是?”她去摸他的脸,整个人将他抱得紧紧的。 “轰隆——” 明明白日里晴空万里,大雨说来就来。 “哗啦——” 姜漫脑子里昏昏沉沉,给雨一淋,慌慌张张去脱自己的披风:“给你披着,不要淋雨,不要着凉,我给你披……” 她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手里着急去解披风的绑带,却根本解不开。 她急得哭了:“林见鹤要着凉了怎么办,我给你披——” “我自己来。”林见鹤抓住了她的手。 不知道是着凉还是怎么,她的手心一片冰凉。 林见鹤将兜帽给她戴上,抓着她就走。 姜漫昏昏沉沉跟着他:“你的手呢?手给我抓着,你不能跑掉。这次我不会丢了你的,你放心。” 林见鹤浑身都淋湿了。 雨水顺着鼻梁滑下,滚过嘴唇,落入领口。 他手指攥紧,转过身,抓住姜漫肩膀,目光盯着她,直直看到她眼睛深处:“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姜漫担心地皱了皱眉:“林见鹤,你淋湿了。” 她伸手替他擦雨水,踮起脚,凑到他面前,笑得眉眼弯弯:“不怕,我陪着你。” 她轻轻,轻轻,用嘴唇碰了碰林见鹤脸颊。 林见鹤怔住。 雨水太冰,她的唇太软。 犹自带着桃花香气。 “不怕!”她笑了。 林见鹤不由伸手,碰了碰脸上。 他的心不受控制,所有在此之前筑建的高墙,轰然倒塌,灰飞烟灭。 三月之雨犹带冬寒。 而他却暖如六月艳阳。 他抿直了唇,眉眼冷了下来。 姜漫犹自未觉。 她想,如果这是梦,就让梦不要醒来。 林见鹤上辈子一直未等到的,她藏于心底无人可说的。 雨越下越大,春雷划破大地,闪电照亮夜空。 “林见鹤,我有一事未向你说。”雷声在耳边轰鸣,她哭道,“林见鹤,我后悔了,我喜欢你,我好后悔!” 雷声远去,姜漫蹲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 她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林见鹤直直站着,半响都没有动一下。 雨声间歇,远处有行人脚步声传来。 姜漫哭得累了,蜷缩着不知何时睡着了。睡着也很害怕,不时抽噎两声,伸手朝空中抓去。 林见鹤垂眸看着她,眼睛无波无动。 “去那边看看!都给我仔细点,少爷吩咐了,一定要找到人!” “是!” 街尾处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林见鹤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大人!找到了!在这里!” “快去通知少爷!” 一众人将姜漫抬上马车,迅速消失。 林见鹤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他看着萧随将姜漫交给刘婆子,看着刘婆子将她带回屋里,吩咐人烧水,熬药,驱寒。 他在屋顶站了一夜。 春雨洗过的早晨带着泥土的芬芳。 太阳出来了。 “吱呀——”主屋门推开,姜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今儿天气真好啊。” 没心没肺。 林见鹤嗤笑一声,拂袖离开,背影带着冷意。 崇文馆。 萧随一看见姜漫,便问:“小丫头你没事吧?” 姜漫翻白眼:“我能有什么事。” 萧随挑眉:“下次,小爷绝不与你喝酒。你酒品不好,喝醉了就哭,还乱跑。害得小爷找了半夜,费了大功夫才找着人,你喝醉了怕是给人卖了都不知道!” 姜漫揉了揉额头,隐隐约约想起这回事。 昨日见史岱焕那厮成双成对,她也不知怎么心里有些难受,忍不住多灌了几杯。 后面好像看见林见鹤了? 还做了其他事。 她揪住萧随衣领:“我喝醉后你便将我送回府了?” 萧随摇了摇扇子:“不然呢?” 姜漫摇摇头,暗道幸好。 她清了清嗓子:“多谢萧兄了。您老人家辛苦了。” 萧随作揖还礼:“不敢当不敢当。你日后在外切不可喝酒。吓人得很。” 姜漫:“不喝了。” “砰——” 旁边传来好大一声响。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怎么回——” 史岱焕见是林见鹤桌椅碎了,瞪大眼睛,手指颤颤巍巍:“这是,这是——” 林见鹤冷冷看他一眼。 史岱焕迅速收回手指,后怕地退了退。 姜漫看到林见鹤,脑海里浮现出昨日酒醉后梦见之事。 不对,她梦见的是上辈子的林见鹤。 萧随眯了眯眼睛,他还未来得及质问林见鹤昨日为何带走姜漫又将醉酒后的她独自一人丢在街上。 但他心中对此人产生敌意。这敌意来得突然,却让他不得不防。 “林公子桌椅又坏了?”夫子进来看到,打量了一圈,看有无其他位子。 偏偏此时已经坐满。 “姜漫,你帮林公子前去林夫子处重新换桌椅罢。” 姜漫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情愿:“夫子,学生还要上课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