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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说罢,两名禁卫军便抬着一个箱子,走上前来。 箱子落地,发出“咚”的一声响。 众人都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去看,只见柳公公走上前去,将箱子打开,里面放着几把兵器,还有一叠写了字的白纸。 皇帝让柳公公将白纸分散给群臣。 臣子拿到一看,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连声道:“是这这样大逆不道,居然敢写反诗?” “简直是乱臣贼子!” “就是,此事需要彻查啊!” 众人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让梁王的面色一寸一寸变白。 他眸色微眯,看向皇帝,沉声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冷冷笑道:“梁王应该对这些反诗,很熟悉才是啊……这不都是你策划的么?”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到梁王身上,梁王顿时如坐针毡。 皇帝又指了指箱子里的兵器,道:“这里还有你送入兵器库的兵器……这刀……啧啧,只能用来切豆腐罢?” 皇帝语气极尽嘲讽,他明明怒不可遏,但就是喜欢一点一点加深梁王的恐惧,他见梁王面露忐忑,便更加兴奋起来。 但梁王还算沉得住气,他站起身来,走到云华台中央,道:“皇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就算给臣弟一百个胆子,臣弟也不敢做这样的事……若只用这两样物证,便要定臣弟的罪,臣弟不服。” 皇帝目光幽深,取下手上的玉扳指,把玩了一番,才抬起眼帘,看向云华台中央的梁王。 皇帝转过头,冲着偏门缓缓出声:“夜屿啊,梁王不服,可怎么办好呢?” 众人一愣,纷纷向偏门看去。 只见一袭暗红的飞鱼服,出现在门口,夜屿面色冷肃,威严逼人。 云华台顿时像炸开了锅。 第114章 小娘子 众臣的目光,仿佛汇聚成汪洋,一起涌向夜屿。 他从容地走到台前,一丝不苟地躬身,向皇帝行礼。 “微臣来迟了,请皇上恕罪。”语调依旧清清冷冷。 皇帝扬了扬眉毛,笑起来:“你方才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顿了顿,他又道:“人证呢?” 夜屿淡笑一下,递了一个眼色给禁卫军首领。 不一会儿,禁卫军首领便领了几个人上来。 一个匠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牵着一个孩子,躬身快步,走到云华台中间。 豆豆从没来过皇宫,忍不住抬头张望,黄达连忙捏了捏他的手,豆豆顿时乖乖低下头来。 与他们并排而立的,还有张汝成以及……吴鸣。 梁王勃然变色。 夜屿沉声道:“启禀皇上,这几位是微臣找到的证人。” 皇帝面上多了几丝兴奋,他最享受这样的时刻,好似在玩一个游戏。 皇帝坐在主位之上,张口道:“来啊,说说看……梁王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黄达面色有些紧张,他深吸一口气,第一个出声:“启禀皇上,草民乃江南铁匠黄达,去年被骗到一个兵器厂务工,专门冶炼劣质的兵器,时间久了,草民和工友们觉得不对劲,想离开,却被扣在江心岛上,被日夜奴役……后来草民才得知,这些兵器,原来都是运往朝廷兵器库的……这幕后主使人,明摆着是要让我大云将士,命丧疆场!” 全场哗然色变。 宋将军怒不可遏,率先出列,拱手道:“皇上,此事若属实,这背后之人应该千刀万剐!” 宋将军当年金戈铁马,浴血疆场,乃一代名将,怎能容许有人至前线将士们的性命于不顾!? 皇帝见宋将军怒气冲冲,反而笑起来:“宋将军,别急啊……好戏要一点一点看。” 说罢,皇帝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汝成,悠悠问道:“你呢?” 张汝成面色发白,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心中曾骂了皇帝千遍万遍,真的到了皇帝面前时,还是有些怵的。 夜屿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张汝成曾是京城武义巷大夫,他偶然结识了梁王门客,威逼利诱之下,写出了不少反诗。” 张汝成敛了敛神,道:“启禀皇上……这些反诗……确、确实是草民所写。梁王门客齐先生,曾花重金向我们购买诗词,然后他们分印成无数份,在京城广而分发……草民自知有罪,但实在是为人胁迫……请皇上饶命!” 皇帝眸色涌动,夜屿淡声开口道:“皇上,梁王此举实在是阴损,若皇上因此迁怒读诗的百姓,难免会被人冠上残暴的名头;但若皇上置之不理,又有损天家威严。” 夜屿两句话,便把皇帝的注意力引到了梁王身上。 梁王面色惨白,他目光环顾四周,那齐先生一直没有回来,就算他想调集周边的暗探自救,也无计可施。 皇帝又扫了一眼吴鸣,道:“吴千户怎么在这儿?” 吴鸣抿了抿唇,“噗通”一声跪下:“皇上,微臣有罪,微臣早就知道,梁王有反意。” 皇帝眸色微眯。 吴鸣正要开口,夜屿便道:“皇上,梁王曾对吴鸣招安,吴鸣告知微臣后,微臣便让他充当内应,为微臣传递消息。” 吴鸣一愣,诧异看向夜屿,夜屿轻描淡写地,便抹去了他之前的背叛。 吴鸣眼眶微热,心中激荡不已。 夜屿:“梁王挪用江南库银建造江南兵器厂,导致江南决堤,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他还将兵器厂所产的劣器送入朝廷兵器库,将我大云将士的性命推到险境,与此同时,他散播反诗,煽动百姓,辱没皇上威严。这每一桩都是罪大恶极,大逆不道!为了掩盖罪行,梁王还逼迫吴鸣对微臣下毒,吴鸣的妻儿至今在梁王手上,还请皇上做主,制裁梁王,还众人一个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