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昳丽的眉眼似是泼墨绽开的画儿,一丝一缕都能让萧九秦迷了心智。 “阿砚。”萧九秦粗粝的指腹自他眉间摩挲而过,他沾了柏砚的泪珠子轻轻抹开,看着瑰丽的眼尾红得几欲滴血,便又忍不住凑上去吻了吻。 “九,哥。”声音细弱,像是一缕潮湿的风掠过心尖,眨眼间又蓄积起卷天覆水的滔天风浪,萧九秦脑子里那最后一根弦应声而断,这一次,连他都无从招架在柏砚的脉脉喃语中。 “叩叩……”屋门轻轻敲了两下,萧九秦脊背一僵。 柏砚就躺在他身侧,薄薄的里衣处处褶皱,二人距离不过半寸,连对方胸腔处的震动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更遑论某处已然兵荒马乱。 “侯爷,贺大人求见。”闻喻说完便后悔了,开口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声音。 “让他滚!”萧九秦本也不打算做下去,但是正“嚣张”时忽然被吓了一下,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 尤其,还是贺招远那个招人厌烦的狗东西。 “是。”闻喻慌忙离开。 等到外边重新安静下来,萧九秦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将迷迷瞪瞪的柏砚往怀里一揽,静静地等着那处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一个能消停下来,另一个却没那么好伺候,方才动作大了些,柏砚脊背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他难受得不行,揪着萧九秦的衣襟,“热……” 萧九秦快被折磨疯了,“祖宗,你能消停点吗?”他扣住柏砚的双手,自己先急出一身热汗,这会儿二人越贴越近,他也顾不得那处了,恨不得叫人拿来绳子将柏砚先绑起来。 “萧九秦,我饿。”这会儿能精确地叫出他的名字来,萧九秦都不禁怀疑这人是不是装的。 他想得多,说话的口气也难免差些,“萧九秦就在你面前呢,清蒸的没有,生的倒是有一个。” 话音刚落,也不知柏砚忽然哪来一股气力,他将萧九秦掀翻,直接翻身上去,混乱间不知撞到了哪儿,萧九秦倒吸一口冷气,“柏砚!” “嗯。”柏砚居然还应了一声。 萧九秦面色涨红,一时竟不知到底是被气得还是疼得。 “你怎么了?”柏砚还醉着,这会儿双手捧住萧九秦的脸,昳丽的眸子眨了眨,像是五六岁的孩子。 那一腔的怒气就忽然卡在胸口,萧九秦哪里还能对着他生出气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柏砚得不到回答,自己倒先委屈了,也不拿开手,就那么居高临下看着萧九秦,严肃质问道。 萧九秦快被“欺负”的没脾气了,他无奈安抚,“我嘴疼,说不出话。” 一本正经的瞎说,若是柏砚清醒着大概能赏给他一巴掌,但偏偏醉了的猫儿是什么都不懂的,他歪了歪头,像是告诉自己又像是说服,“那我给你医好吧。” 萧九秦的直觉告诉他现在应当赶紧将人抓好,但是不等他反应过来,柏砚便忽然低头亲了他一口。 “啾”的一声让萧九秦恍惚了下。 而且随之而来是柏砚跟小鸡啄食一般不停地啾吻,萧九秦一时百感交集,他竟分不出究竟是无奈多些还是暗戳戳的欢喜更多些。 清醒的柏砚做不出这样的事,所以现在迷迷糊糊亲了萧九秦一脸口水的柏砚才更显得招人疼。 “还没好么?”柏砚挠了挠唇角,“我好累啊……” 他放开捧着萧九秦脸庞的手,一手撑着他的胸膛,“我不想亲了。”语气有些嫌弃,“病入膏肓的人我救不了……” 萧九秦:“……” 真的不愧是兰台第一人,醉酒的人说话居然那么损,萧九秦“气不过”,将人揽住又狠狠亲了一通。 “啪!”柏大人这次就不开心了,直接皱着眉头赏了他一巴掌,“登徒子!” 萧侯爷彻底懵了:合着祖宗您亲我就行,我若亲你一下便是登徒子? 受了莫大委屈的萧侯爷直接将人一卷,往怀里一塞,长腿将柏砚的双膝按住,二人登时像是搅成一团的面条。 “唔,难受……”柏砚挣扎了下。 “老实点。”萧九秦捏了下柏砚的腰,柏大人身子一酥,小声叫了下,他腰际是软rou,最是怕痒。“你干什么,放开我……” “睡觉!”萧九秦声音粗粝地吓唬他。 “不睡!”柏砚更凶。 “那睡你……”萧九秦被他闹得脑仁疼,若不是翌日会被柏砚弄死,他这会儿肯定不开玩笑要将这家伙给睡了。 “你要怎么睡我?”柏大人不知者无畏,还挣出一只手来揪了把萧九秦的耳朵。 “还没娶你呢就耙我耳朵,”萧侯爷将人的手圈住,凑到嘴边啃了下,“阿砚,别闹了,我头疼。” 这一句着实没什么水分,萧侯爷快被柏大人闹得早生华发了,昔年这家伙还是个萝卜头,最闹腾的时候也就是使些坏,哪像现在,要命! “那你想娶我吗?”柏砚顺着他的话就问出来,殊不知萧九秦怔住。 在大梁,两男子婚嫁不算骇人之事,就只是开朝嫁娶的男子便千余,而且当年甚嚣尘上的便是开国皇帝与其贵君的故事,一个是马上打天下,另一个以文安邦,那位贵君虽到死也没有再升位,但皇帝后位空悬,至死也没有一子便是最好的相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