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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淳公公已经派人去了,目前情况还算稳定。” “那证人呢?”他们一边走一边说。 萧叔明显这两日是时时盯着的,所以知道的还不少,“有人从中插了一脚,就目前而言,对于薛公子一事,至少四股势力在掺和。” “大理寺一直有一股势力在阻碍我们探听消息,而且暗处还有神秘人在伸手,今早若不是怀淳公公派人在牢里保护薛公子,说不定就叫人得手了。” “这么大动干戈到底是为什么?”柏砚百思不得其解。 严儒理更是一脸迷茫。 “薛正鸣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柏砚看向大理寺的方向,“忽然发难肯定是因为有人又在暗处搅弄风云,薛正鸣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呢?” “明日我们去问问他。”严儒理也是越来越迷惑。 柏砚点头,“今夜萧叔辛苦一些,再多派几个人去盯着,时间越拖越久,我怕有人耐不住对薛正鸣下手。” “不管薛正鸣做了什么,惩治他的也不该是暗处的那些人。” 柏砚想到薛良辅,心中更是怅惘,老师劳苦功劳,为大梁呕心沥血,可没想到临了临了竟然连唯一的儿子的性命都无力回护。 这边柏砚叹气,那边萧九秦忙了一日,兴冲冲地回到温府,想象中二人你侬我侬的没有,只有空荡荡桌上一个薄薄的信封。 萧侯爷气极:心上人跑了! 他飞快拆了信,一目十行看完,除了郁闷还是郁闷。 这一次次的,怎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没完没了了! 我想成亲……萧侯爷欲哭无泪,还有洞房…… 第81章 意气 “如果我偏要与他成亲呢?”…… 当夜柏砚还没睡踏实, 怀淳的人就敲响了柏府的门。 下着绵绵细雨的秋夜,柏砚骨缝里都窜着寒气,他随手披了一件大氅, 手里又慌忙塞了一个温热的手炉。 “大人,大理寺进了鬼。” 来人一开口,柏砚就知道事情完全如他所料。 当即也不顾宵禁,他匆匆就往怀淳府上去。 果然,深夜怀淳府上灯火通明, 花厅前边跪了三个人,都是一身黑衣,但是手筋脚筋都被挑断, 下巴也卸了。 “人在这儿了,大理寺不好行事。”怀淳面色淡淡,柏砚却先看到他身旁的魏承澹。 “殿下。”柏砚正要行礼,被他摆摆手拒了。 “大理寺内里空虚, 你府上的人根本挡不住他们,十个人有七个被当场斩杀,这三个人就交给你。” 怀淳看起来没什么兴趣。 不过柏砚也明白。 但是怀淳从中插了一手是他早就料到的事情。 说起来怀淳与薛正鸣也算有些亲缘。 太后母家姓薛, 与薛良辅正是本家, 只不过一个是嫡系, 一个是庶系。 但是让人嗟叹的是,太后母家虽然靠着皇室, 但是却不如庶系薛良辅出息。 但是嫡系子嗣众多,庶系如今小辈里边只剩一个薛正鸣。 大概也是如此,嫡系一脉与庶系虽然并不亲近,但是也曾几次襄助。之前薛正鸣被羁押,嫡系曾借着太后的名头向皇帝求情。 而怀淳在公主府败落后受太后诸多照拂, 如今薛正鸣出了事,他也几次相助,便是这一次,若不是他的人出了大用,仅凭柏砚的人定是护不住薛正鸣性命的。 “这一次,我替老师谢过你。”柏砚一揖。 怀淳摇头,“举手之劳。”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柏砚心知怀淳也并没有很轻松,他身在皇宫大内,四处都是虎视眈眈的眼睛,只等有一日将他从上边拉下来。 宦官本就不被放在眼中,更别说还是手掌权柄的宦官。 古今中外,外戚与权宦俱是皇帝的眼中钉,更是朝臣的rou中刺。只等有一日皇帝恩宠不再,朝臣们便一人一刀往他身上划。 魏承澹在身边,二人也没有说太多,怀淳知道柏砚那小宅子不方便,而且没有得用的人,遂将刺客带回自己府里,而柏砚也默契地前来。 没有再耽搁,在魏承澹怀淳二人离开,柏砚就审问起来。 怀淳的人比他懂得如何用刑,没多久,那三人之中就有一个撑不住了,慢慢招了。 一旦从一个人这儿撕开个口子,剩下的便也撑不住了,不多时三人就将知道的都吐露了一干二净。 “所以是允太师派你们来的?” 柏砚皱着眉。 “是。”最先松口的那人伏在地上,“薛正鸣挡了太师的路,他在昌安府闹出的动静太大了,若是被陛下得知太师做过的那些事,自然要被重责,所以就……” “设计陷害他?” 那人的招供天衣无缝,连薛正鸣在昌安府做了什么,与什么人闹了什么不快,甚至连他被陷害的过程都说得一清二楚。 但是越是这样毫无纰漏,柏砚越是觉得不踏实。 他想了想问,“薛正鸣只是一个地方小官,就算他弹劾,也要经过层层审议,而且允太师那段时间并不在郢都,他是如何得知的消息?” “这……”那人顿了一下,柏砚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你们在攀咬他人?” 柏砚眯眼,“到底是谁?!” “大人明察,策划这一切的的确是允太师,他汲汲营营要拥簇二皇子封太子,若是自己被拉下来,二皇子哪里还有机会登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