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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拎着菜篮子路过的老头,在经过婵夏身边时,对着地上呸了一口。 婵夏哭笑不得。 看来这个吴勇真是不招人待见,谁查他的案,百姓就恨谁。 这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但这肚子,也是真饿。 “夏姑娘,你怎么在这?”赵义从酒馆里出来,看着婵夏热情挥手。 “别提了——快,给我来一斤酱牛rou四张大饼。”婵夏看到他眼睛一亮。 饭有着落了。 “我喝酒的功夫,整个酒馆都在议论你...夏姑娘,大家骂得可难听了,要不你别查了——” 赵义还想跟她说几句。 婵夏把他踢进酒馆,天塌下来也得等她干完饭再说。 等了好半天,赵义拎着食盒出来了,婵夏眼睛一亮,正准备伸手接。 “找到了,夏姑娘快点跟我回衙门,真凶找到了!”赵捕头带着人跑过来,他是专程过来找婵夏的。 “夏姑娘,你应该很开心吧?都没用一天就破案了!” 不!她不开心!她的酱牛rou还有四张大饼! 婵夏眼巴巴的看着赵义手里的食盒。阿爹闹心没有胃口,但她有啊! ------------ 第46章 小心眼的婵夏 婵夏这一路都在想着,牛rou卷大饼,那该是如何的美味。 “夏姑娘,你对李家大公子是连环案凶手的事,有何高见?” 赵捕头见她一路都在沉思,以为她在想案情。 “我更正你一下,在案情没有查清之前,他至多是个嫌疑人,真凶到底是谁还不一定呢。” 婵夏把心从大饼卷牛rou上收回来。 赵捕头嘴里的“真凶”,指的是李家香铺的大公子李钰。 李钰是第一个受害者的亲兄弟,婵夏见过他。 这次赵捕头带来的消息,便是有百姓举报,说是在案发时看到了李家大公子在河边行走。 就在案发不远的地方,有人捡到了李家大公子遗失的香囊。 婵夏查验现场时之所以没发现,是因为有人提前捡走了。 这是耐不住知府破案的压力,才交了出来。 “真凶必然是他啊,如果不是他,他为何看到我们过去时,转头就跑?分明是做贼心虚,我问他案发时在哪儿,他也吞吞吐吐说不清。” 赵捕头坚信,李钰就是真凶。 “这会人已经在审问了,想必很快就能真相大白,也算是告慰三位亡者在天之灵了。只是不知他为何要谋害亲弟弟呢?” 赵捕头自言自语,认定了李钰就是真凶。 婵夏把头又转向道路两旁的炙鸭店。 刚出炉的炙鸭香气四溢,皮酥流油。 赵捕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也跟着飞到炙鸭上。 其实在找婵夏的路上,他定了一只鸭,只等着结案后,回家时再拿。 片成薄片,卷饼,再来壶烧刀子,美得很。 “赵捕头,你可听过尸身蜡化?尸身长时间在水分充足的土壤或是密封较好的地方,停止腐化,形成尸蜡的部位,有白色或黄色的脂蜡物,有油腻感——哦,有些像炙鸭。” 婵夏说得轻描淡写,硬是把赵捕头恶心到了。 晚上这顿炙鸭他是没胃口吃了。 准确的说,以后看到炙鸭,心里都有阴影了。 快到衙门,赵捕头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夏姑娘这是...跟自己生气了? 她怎会无缘无故说这个恶心自己呢? 婵夏的确是故意的。 她已经提醒赵捕头两次了,在没有结案前,不要轻易说出真凶二字。 屡教不改,是要吃些苦头的,她就是这么的小心眼。 堂上,李家大公子已经受了一回刑了。 本是玉树临风的公子,披头散发不成人形,跪都跪不稳,只能匍匐在堂上。 “李钰,你还不把残害我儿的事从实招来?!” 知府把惊堂木一拍,李钰趴在地上一言不发。 知府为儿子报仇心切,情急下抓起签筒,抽出里面的红头签便要扔。 一共有三个签筒,每个筒里签头都是不一样的颜色。 白色签每签一板子,黑头五板子,红头十板子,为最重。 眼看知府抽出四支红头签,扬手就要扔,这四十大板若真打了,不死也要残。 “手下留人!”婵夏及时赶到。 见李钰趴在那,气若游丝,心道不好,忙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俩小丸子塞李钰口中。 李钰哼唧了一声,幽幽转醒,醒来就看婵夏正关切的看着他。 “夏姑娘...劳烦你跟我爹娘转告一声,就说儿子不孝,不能给父母颐养天年...” 李钰话里已经透出了求死的心思了。 落在知府这狗官手里,各种酷刑来一圈,还不如死了痛快。 “李公子,死很容易,难得却是活下去,你爹娘已经没了个儿子,你若也去了,二老怕是也活不长。” 李钰闻言痛哭流涕,如今这般田地,他就算想活又如何,狗官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他,上来就是一通打。 吃了婵夏的药,李钰感觉有些力气了,直起腰,张嘴对着知府就要骂:“你这狗——唔!” 婵夏又给他塞了个药丸,压低声音:“想活就闭嘴。” 若骂人就能解决问题,她能站在知府家房顶上骂个三天三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