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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四想到伤心处,泪簌簌往下掉。 婵夏正哄着他,就见于瑾推门而入。 “我的这个命啊,实在是苦——嘎。” 陈四看到于瑾,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几乎条件反射地露出个被迫营业地笑来。 哪怕是喝了个烂醉,也知道眼前的威严男子冒犯不得。 “岳父不必多礼。”于瑾坐下,接过婵夏递过来的温手帕,将手上的灰尘擦去。 婵夏鼻翼微动,闻到他身上有火场的味道。 “你去教坊司看现场去了?” “嗯。” 听到教坊司三个字,陈四骤然坐直。 “督主您可找到阿甄的尸身?让我去给她收尸吧,我要把她跟点娘葬在一起!”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伟大到足以让陈四忘记眼前的这个未来女婿就是威震天下的厂卫提督。 “只怕岳父这个心愿,是不能够实现了。” “什么意思?”婵夏听出他话里有话,给于瑾斟酒的手一顿。 ------------ 第180章 我把你当娘子你把我当兄弟? 陈四眼巴巴的看着于瑾,等着他说出关于心上人的下落,却觉得脖子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趴在桌上沉睡不醒。 于瑾收回针,长指有节奏的轻敲桌面。 “倒酒。” 婵夏把酒给他满上,于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把睡过去的陈四扛到里屋床上。 再回来时,婵夏又端上两碟小菜并一壶新温好的酒,撑着下巴等他。 “你把我阿爹扎晕过去,想必事情没那么简单吧?” “甄霓没有死。” 甄教习闺名甄霓,家中行四,外人都叫她一声四姑娘,没入教坊司后,因琴技高超被提为教习,闺名倒是很少有人叫了。 于瑾也是查了卷宗后知道的。 “什么?!”婵夏大吃一惊。 她还以为于瑾扎晕阿爹,是怕阿爹听到甄教习死状惨烈,却没想到等来了这么一句。 “我仔细勘察现场,并无任何痕迹,烧死也要有遗骸,那火势虽猛,却也不足以将人烧成灰烬,就算是烧成灰,也能看出痕迹。” 但现场没有任何人体残留组织。 “人没死在火里,也没人看见她出火场,难道——火起前,她就已经出逃了?” “我问过教坊司的人,近乎半数的人,都能证明当晚她留在楼内,距离她房间近的,都听到了她的琴声,根据我仔细勘察现场发现,起火点就在她的房间内。” 婵夏一拍头。 “她放了火,然后跑了?” “从现有的证据看,很有可能。” 婵夏百思不得其解。 “她这图的什么?只为换个自由身吗?不能够吧,我不信我阿爹没有给她通风报信,再等半天我阿爹就能带她出去,何必用这样的方式离开?” “若不是另有苦衷,那便是真看不上岳父了。” 婵夏哭笑不得。 怪不得他会将阿爹扎晕了再跟她说,这要是让陈四听到了,指不定得多伤心呢。 “说到苦衷,会不会跟之前她上吊有关?” 之前婵夏和于瑾路过青州时刚好救下上吊的甄霓,到底她因何事想不开,到现在都不得而知。 “反常的背后必然事出有因。”于瑾一句话表明了他的态度。 婵夏想想,摇头。 “这不是咱们该查的,就随她去吧。” 教坊司损失不小,但总归是没有人员伤亡。 这种案子地方就能处理,连三法司都不用报,更不会过厂卫的手。 真要是查下去,把出逃的甄教习抓回来,她阿爹指不定要怎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呢,届时婵夏左右为难,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于公于私,她都没有查下去的理由。 “只是可惜了我阿爹的第二春,这爱情的小花,还没开放就枯萎了,一颗老男人纯纯的心,就这么零落入泥碾作尘,哎呀呀~” 于瑾掐了下她的小脸,有了婚约后就越发迷恋这qq弹弹还拉丝的手感,找到机会就要戳几下。 “你最近特别喜欢拽文。” 也不知她从哪儿看了那么多的诗词歌赋,逮到机会就要拽几句。 说起这个,婵夏眼神锃亮,用手在下巴上比了个自认潇洒的造型。 “我换身男装,像不像学富五车的才子?” 于瑾看了眼她胸前的一马平川,叹了口气。 “只有身材像,文采距离五车还差了四车半。” “!!!!”婵夏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伤害,气鼓鼓地瞪着他。 死太监! 给他个波澜壮阔他能用是咋的?她拿眼神拼命输送伤害,于瑾端起酒杯,只当看不见。 婵夏一通疯狂输出,除了让自己眼球格外痛之外,毫无意义。 “有些场所女装进去也不合适啊,我总要顾及你的体面,回头让人家说,夫妇二人逛教坊司都不给钱,成何体统?” 于瑾眉头一皱,沉声开口。 “所以你胡乱拽文的目的,就是逛教坊司?” 还是不给钱的逛! “都是为了查案方便么,你都答应我了,成亲后也让我自由行走查案,陛下不也同意保留我官职么?” “我看你是想吃教坊司的鸡腿。”于瑾冷哼,为了吃,她可真是绞尽脑汁,用在吃上的心思,远比用在他身上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