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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你们最近买香粉了吗?”有个夫人问。 话题从太监脾气大转为哪家香粉效果好,一片热议。 “你们为什么买香粉啊?”婵夏没憋住,插了一嘴。 “督主不用吗?”众夫人用看稀罕玩意的眼神看婵夏。 婵夏干笑两声,她还真没见于瑾用那玩意——关键是,用那玩意干啥的? 戚夫人见她一脸懵懂,只当她年少不懂得伺候人,忙把她拽到一边,如此这般的趴在耳边小声嘀咕。 说这太监净身后,因为小解方式发生了改变,身上难免会有些不大好闻的味道,所以香粉也成了必备品,更是公公们实力的象征。 作为宦官的媳妇,这些事自然是要早早打理好,不要等着自家老爷开口再去准备。 婵夏努力想了下,于瑾身上只有一种很自然的阳光味道,很清爽,极度重视个人清洁的人就是这样的,也没见着他抹香粉啊。 戚夫人这没心眼的,已经把婵夏当成自己人了,把她多年来的经验倾囊相授。 “你现在年纪小,督主尚且让着你,等到了我们这年岁再想学就晚了,你看那边。”戚夫人指着宴席的一角。 “那是司礼监赵公公家的赵氏。” 婵夏只看了一眼,出于职业敏锐,马上说道:“脸上有淤痕,手腕也有约束伤,涂了粉,但依然能看出来。” 戚夫人叹息:“赵公公也是个狠心的,三天两头的打她,每每见她都是遍体鳞伤的,好好个人,打成这样,我倒是想跟我家老爷说几句,可是赵公公又不归我家老爷管...” “为什么打她?”来时忍冬也说过一嘴,这赵氏同孙氏一样,都是魏晨余党,婵夏看那赵氏不过十七八的模样,大好的年岁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虽政见不同,却依然起了恻隐之心。 戚夫人压低声音,趴在婵夏耳畔说道:“说是赵氏在外偷汉子,但听府里的老人说,赵公公之前也打死过两任夫人了,都说是偷汉子...哪儿那么多汉子偷啊,咱们这些嫁了宦官的女子,哪个不是谨小慎微的过日子,我看就是那赵公公疑神疑鬼。” 婵夏闻言唏嘘不已。 这在座的女子虽然都嫁了宦官,可每个人的命都不同,有戚夫人这样平平淡淡过日子的,也有赵氏这样不顺遂的,正如这世间婚姻百态,每个人的婚姻都各不相同,想要过好日子,问别人是没有的,还是要自己体会摸索。 正当婵夏以为她的这趟“取经”之旅白来时,一个意外发生了。 “啊!”孙氏那桌传来惨叫声。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孙氏捂着嘴,吐出一大口鲜血。 ------------ 第228章 这里面有个真凶 从婵夏发现孙氏吐血,再到她走到孙氏座位,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走过去时,孙氏已经气绝身亡。 前一刻还欢声一片的宴席霎时惊呼不断,混乱成一团。 “忍冬控制现场,马上派人知会督主,在座所有人从上到下全都不准出去,彩凝取我的箱子来。” 婵夏果断做出判断。 其他夫人都吓傻了,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人,下一秒突然死了。 “肌rou松弛,血液凝固——”婵夏边说边翻开孙氏眼皮,“瞳孔缩小,牙关紧闭,死前有尿失禁的情况。” “夏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戚夫人过来,脸色煞白的问。 这茶会是她张罗办的,出了人命,吓也要吓死了。 “初步判定,是中毒身亡,但什么毒起效如此迅速——感觉像是见血封喉。” “见血封喉?!”戚夫人捂嘴惊呼。 “夫人知道这个毒?”婵夏抬头问。 戚夫人连连点头。 “我听我家老爷说过,边境战时,将士们用一种树的汁液涂在箭上,沾血就死,霸道的很,根本没有解药。” “这见血封喉当地人称之为七上八下九倒地,的确是霸道的毒。” 婵夏戴着手套,把死者浑身摸一个遍。 围在边上的夫人们这才意识到,刚刚跟她们谈笑风生的小姑娘,真真是跟死人打交道的,看婵夏熟稔验尸,好多夫人都感觉到不适。 有那么三两个交头接耳的,小声嘀咕。 “这太晦气了,督主怎会娶她这样与死人打交道的女人呢?” “就是啊,人都死了,她也不怕……听说她是仵作世家出身,出身还不如咱们。” 婵夏此刻正掰开死者的嘴,里面都是血,她站起来问彩凝要水,准备冲洗死者嘴,听到这句顺口回了句: “因为督主他比我还擅长验死人,此人最大嗜好,就闲着没事时去停尸房查验有无冤狱。” “以及,如果没有我们这些被你们嫌弃晦气的仵作,你们哪来的喝茶聊天的安乐时光?” 那几个议论她的人都不敢开口了,一个个心虚低头,唯恐婵夏跟于瑾告状。 婵夏忙着查案,也没空跟这些人贫嘴,随口回了句,接过彩凝递过来的水杯,仔细冲刷。 厂卫的人在婵夏忙活起来后就到了现场,所有夫人都被带到了隔壁房控制起来,等婵夏查验完了就要挨个盘问了。 婵夏这正查着,门口传来一阵躁动声。 “放肆!咱家的路你们也敢拦?别以为你们是于公公的人咱家就怕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