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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光骤然又深一分,轻吸口气,说:“让我好好对你,不许欺负你。” 盛望舒怀疑地拧起眉:“就这?” 言落点头。就这。 盛望舒气愤地收回手:“那你装得神神秘秘的样子干什么?逗我呢?” “嗯。” 言落低声在她耳边笑。 “谁知道还有意外惊喜。” 他一字一顿,性感磁沉的音色碾磨她的耳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 盛望舒咬唇,举起拳头就要砸他。 手腕被他松松捉住,她和他一起倒进柜子里。 衣架哗啦啦地响做一团,几件衣服零星地掉落下来,地震似的。 …… 见完了盛家老爷子,自然还要再去见言家老爷子。 言老爷子早已经从盛老爷子那得到了信儿,引而不发,等着他们俩上门来。 一进门,言落就被言老爷子一顿训。 一会儿骂他没个正形就算了还把主意打到盛望舒身上,一会儿又刨根究底质问他是不是给自己牵线的相亲使了绊子,才会导致盛望舒和李明泽相亲失败,一会儿又一脸严肃地威胁他,欺负了盛望舒有他好看的,他言国书先替盛望舒做主,把言落逐出他们言家的大门。 一顿饭教训质疑加恐吓,末了老爷子自己却喝晕了,笑呵呵地感叹,要是真能看到言落娶盛望舒过门,闭眼也没遗憾了。 言落和盛望舒扶老人回床上休息,又叫了家庭医生过来看老人家的情况,怕他喝多了身体有什么不良反应。 两人一直待在别墅里,等言老爷子睡过一觉酒劲儿差不多散尽才放心地离开。 回去的路上,司机开车,言落和盛望舒坐在后排。 窗外霓虹亮起,车水马龙的街道被灯火阑珊的人间拥抱,城市热热闹闹,忙忙碌碌,满满当当。 言落偏头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斑斓的灯火在他脸上快速闪过又消失。 片刻,他转头看向盛望舒,低笑了声。 那笑声酥麻入耳,盛望舒也跟着弯唇,“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眉眼散漫,轻靠在座椅上,去捞她的手指:“我高兴。” 盛望舒想到言老爷子连珠炮一般训斥他的那些话,轻轻皱起鼻尖,“被骂得那么惨还高兴?” 短短几天,他们见了三次家长。每一次见家长,他都毫无意外地挨骂。 每个人都教训他,威胁他,让他务必好好对她。 言辞之间,好像他有多么不入流,完全配不上她。 盛望舒光是听着,都觉得不公平。 他们都不了解言落,没有人了解言落,没有人知道他的好,这世上除了他,再不会有第二人对她这么好。 他才不是什么不入流,他是她的人间第一流。 而此刻,她的人间第一流笑得风流落拓,满眼都是她的倒影,慢条斯理地点头。 “嗯,高兴。” 被骂也高兴,只要在我身边的人是你,怎样都高兴。 — 从去年六月份开始,熬过低谷期的盛望舒在言落一部又一部电影的无声陪伴下画出一张又一张满意的设计稿。 经过长达半年的琢磨,钻研,反复修改,三月初,盛望舒开始着手将这些设计一件一件变为实物,同时她虚心向周漪取经,开始筹划自己的第一次个人时装秀。 周漪乐见其成,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所有经验心得倾囊传授,甚至许诺她到时候会回国协助她。 有了周漪的这句话,盛望舒信心满满,感觉自己像是开了挂。 毕竟,拥有周漪这位老师,对她的设计生涯来说,本身就是开挂一般的存在。 而这一切,的确要感谢当初“自作主张”默默支持她追梦的言落。 盛望舒又开始忙,一旦投入到工作,她就全身心地倾注。 公司工作室两边跑,加班成了家常便饭。 言落没有加班应酬的时候就直接开车到工作室这边陪她,两人常常一起在附近美食街吃饭,吃完饭后牵着手散步回到工作室,盛望舒继续忙,言落就开了笔记本电脑在一边做自己的事情。 他们彼此专注到自己手头的事情中,很少交流,却默契地像是一起这样过了很多年。往往盛望舒一抬手,言落就能精准地为她递去想要的东西。 有时是水杯,有时是某本书,有时是她的手机…… 久而久之,工作室的同事们对言落的存在也习以为常。 朋友圈子里,生意圈子里,他们的关系都已经是公开的状态,没有煞有其事的官宣,只是从相处中自然而然地流露。 很快,这消息也传到了媒体那里,但一来他们两个不是艺人,二来他们是圈内举足轻重的两家传媒公司的高层,是名副其实的“资本大佬”,没有哪家媒体想不开故意去爆料他们的恋情。 四月底,言落从公司出发去片场探班。 林津跟在他身后,向他汇报拍摄进度。 “连星编剧前天才离开。” 言落颔首,这电影拍摄期间他时常过来查看进度,林津更是每天光临剧组,替他验收,搞得那几个初出茅庐的小演员紧张得不行,拿出十二分的努力来对待。 今日,电影杀青,他来参加杀青仪式。 硕大的蛋糕、鲜花、庆祝的横幅花篮,现场已经布置完毕,是剧组杀青标配。言落和主创人员一起合了影,大手一挥,整个包下半岛酒店供剧组庆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