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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头,却撞进了他晦暗无明的眼眸中,随即心下一震。 她从不曾见过他这样的神情。 眉头轻敛,眸中却恍如聚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 几乎是一瞬,贺瑶清没来由的心虚,遂倏地想要转过身。 可李云辞一手松了马缰,揽住她的腰,气力之大,直将她整个人都快要贴至他的胸口。 迫她仰面瞧他,迫她临他俨然遏不住的满眼怒意。 李云辞的眼神莫名骇人,惹得贺瑶清心下好一阵心慌,再加上她眼下原还是朝前坐在马匹之上,腰际之上却已然侧身朝后了,姿势之艰难委实教人难挨。 随即便想要挣脱开复朝前去坐好。 哪曾想,李云辞当即勒停了马,两手皆松了马缰,一手揽住她的后腰,一手托起她的后脑,随即低下头来,径直将整个唇口都覆在了贺瑶清的唇瓣之上。 李云辞唇瓣干涸又冰凉,重重的压在她柔嫩的唇瓣上,唇口撕摩,她甚至尝到了他唇上的咸腥。 她满心内都教张皇失措充斥着,连反应都不及有,只得抬起双手推拒着。 可李云辞哪里容她躲闪,不过是加重了手臂上的力道,教她退无可退。 马儿这样高,李云辞这般癫狂的不管不顾之举,将她扼得这样紧迫,皆教贺瑶清陡生惊愕之感。 遂又是一个奋力挣扎,这回却大腿一滑,整个人便要从马背上头跌落下去,唇口也顺势脱离了李云辞的包覆。 口中一声惊呼,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噗”地一声落了地,李云辞双臂圈着她与她一道滑落了下来,她整个人顺势落在了李云辞身上,面颊磕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头,脑中泛起一阵金星,二人又因着惯性往河边滚了两圈才止住身形。 岸边潮汐渐渐漫过周身,而后又缓缓退去,不过一个来回,李云辞的衣衫便尽湿透了。 贺瑶清还不曾从才刚的张皇失措中回过神来,不过是撑起藕臂妄想从李云辞的身上爬下去。 那李云辞便不言分说又是一个翻身,他沉重的身躯便将贺瑶清牢牢的压在身下。 不待她有应,重新覆上了她的唇口。 眼下不似才刚在马上那般施展不开,李云辞好似是疯魔了,因着现下就在河畔,潮汐涨落甫过二人身子,不多时二人皆是通身湿透狼狈不堪。 潮涨时,河水能漫过二人的耳畔口鼻,教人唿吸不能,耳边只余水流咕噜噜流动的声音。潮落时贺瑶清亦无法喘息,因着她的唇口从始至终皆在李云辞的唇下,唿吸喘气皆靠李云辞来度。 先头蔺璟替她易的容早在河水的冲刷之下尽数脱落散去,露出了色若云霞一般的面庞。 可渐渐地,贺瑶清开始意识到,他的吻没有半点温柔晓意,倒似是带着怒意的惩罚,这般攻城略地无所不用其极一般汲取着她檀口中的湿意,更在她唇瓣之上肆虐无及。 和着潮涨时的窒息之感,他突如其来的吻让她从最初的心慌意乱至如今的栗栗危惧,她不知李云辞究竟为何要这般待她。 她开始挣扎,开始推拒,开始不住得在他身下扭动着身子。 可李云辞非但不曾松口,还抬手将她不断推拒的双手置于头顶扼住再也动弹不得,继而低头覆在她的脖颈之处,细细摩挲吮吸着。 他下颚处的青短胡渣眼下正刺挠着她细白莹润的肌肤,刺得她不住地躲闪,刺得她不住地颤栗着,那心下的慌乱与惧意已然呼之欲出。 眼下二人周身皆是湿透,流水淙淙早就将二人的胴体勾勒得清清楚楚,可李云辞犹觉不够,复抬起一手按向她的衣襟,只需稍稍弯曲了手指,便能轻易将衣襟解开,一探内里的美好。 贺瑶清眉眼惊恐,脑中是一片空白,想起先头还妄自揣测他不能人道,光是被迫用小腹勾勒他的身形,便已足够教她望而生畏惊恐万状。 他这般置她于不顾的模样,不顾她的推拒,倒似先头她因着他来救她而陡生的热泪盈眶之感皆是笑话。 只得颤抖了双唇,红了眼眶,呢喃着。 “李云辞……你住手……” 可李云辞恍若被褫夺了魂魄一般,半点话都不曾听见。 正这时,贺瑶清终于奋力挣脱了一只手,慌乱中手起手落,只听得清脆异常的“啪”的一声,竟罩着李云辞的面上扇了过去,亦将李云辞的面都扇得微微偏在了一边。 几乎是一瞬,李云辞停了手上的动作,满眼的愕然。 半晌,才缓缓抬起身子,低下头望着身下的人。 贺瑶清瑟缩着双肩,唇瓣肿胀不堪,又是一个潮汐拂过,盖住了她的脸,几乎是下意识地屏息,透过晶莹的河水,她看到了悬于她面上那人眉眼中掩不住的愤懑、怒意与不可置信。 随即潮落,贺瑶清亦是檀口微张,大口地唿吸着,胸前因着唿吸而不住地起伏,除此之外却再不敢有大的动作。 她的一只手隐隐发麻,悬在半空之中,另一只手眼下还被李云辞置于头顶扼着,这样的姿势让她的藕臂高抬,那若隐若现的曼妙只稍李云辞一个低头便能全然瞧见。 二人就这般不发一言的对视着,有人眸中是愤懑不平,有人眸中是惊惧异常。 瞬然,贺瑶清终是败下阵来,别过眼眸,再不敢瞧。 李云辞亦随即松了手上的力道,而后慢慢起身,兀自转过身行至岸边,背对着贺瑶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