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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衍:“大伯……” 沈周逸无动于衷,说出的话掷地有声,“早点来公司上班也好,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可以和小景了解,两个人正好认识,多多交流。” 左右是躲不过沈周逸的攻势,沈衍揉捏自己的眉心,浅笑道:“我尽快,该上岗的时候会去的。” 沈周逸:“……和你爹的性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沈衍笑笑没说话,一场短暂的家庭会谈话就这么结束,侍者上来的菜品品尝了几口便没了兴致。 草草结束用餐,三个大人带着孩子一同驱车回家。 彼时,在同一城市另一端的茹景刚进家门,刚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她放在包里的手机进来一通电话。 她躺在床上不想动弹,伸脚去勾自己的包,随后用脚趾头轻车熟路地从里面夹出手机,放到自己手能够到的地方。 指腹轻轻一滑,电话接通,传来饶有兴味的声音:“李茹景可以啊,这么快就解决你的工作危机了?” 李子哲那边吵吵闹闹,隐隐约约有传来挠心挠肝的破音唱歌声,茹景将手机拿远了一些,“那是,不看看我谁,你meimei我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光是听这傲娇的小语气,李子哲已经能想像出来茹景的得意洋洋,笑道:“啧,就是笃定自己有两把刷子,所以就不找我帮你,多少有点伤心。” 茹景听他这语气酸不溜秋的,噗嗤一笑:“你又不是闲得慌,我干嘛有事没事找你,再说我四肢健全,头脑健在,这点事儿还弄不好?” 那还怎么做华怡商务部总监,早就被踢出去一边玩泥巴了。 李子哲被她这幅轻描淡写的模样给气笑了,话语逐渐锋利起来,“招南港口那能说是小事儿?一只脚踏进去,抽出来还惹得一身腥臭味。” “还有,你什么时候招惹席知恒这尊大佛了,”李子哲想想茹景那常人无法理解的脑瓜子,口吻嫌弃,“惹谁不好,偏偏碰上这么个深藏不露的男人。你和席知恒合作什么项目了,也不怕被坑得体无完肤。” 席知恒的名字从他肺管子里压出来,茹景那汹涌澎湃的疲倦一扫而空,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又知道了?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李子哲凉悠悠回:“你是我妹,我还能眼睁睁不管你?” 茹景不信,拉高了调子,无情而又长长的哦了一声,“就招南港口我解约了嘛,董事办问责,我自然有对策,就打算找金地合作来着……” 她百分百实诚地交代了和席知恒在生意场上的交易,坐等李子哲发表意见。 没想到等了半晌,李子哲那边没动静,但依稀能辨别出电话那边的背景音干净许多,嘈杂音乐不再,唯有窸窸窣窣的风声刮过。 李子哲声线凌然:“对你来说是一举两得,于他而言是一石二鸟,想得很周全。你就安心走接下来的流程,挺好。” 茹景:“……” 敢情她口干舌燥地长篇大论半个多小时,李子哲要说的就这?就没什么建设性建议,或者帮她更深入分析分析嘛。 “没了?”茹景挣扎一波,语有撒娇,“子哲哥,你好歹浸yin商场多年,不和我再多说说?不然……我和你妈告状,到时候你就惨了。” 别人的撒娇是撒娇,茹景的撒娇堪比猛男,那是赤果果的威胁,但偏偏他挺迟吃茹景这一套,不由得哼笑:“真想听?” 茹景:“别废话,快说。” “他对你有意思,”李子哲笑了笑,意味深长,“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惊不惊喜?” “……” 茹景迷之沉默,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想反驳但又无从反驳,所有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好一会儿,茹景才慢吞吞地吭声,“不是很正常?对我有意思的男人,都排到法国去了。” “给你骄傲的。” “哼,这说明我魅力无限,就是招人喜欢。” 李子哲脸上漾着笑,笑容很淡,“喜欢是喜欢,有意思是有意思,两者并不对等。” 茹景顿了下,嘀咕:“我知道。” 喜欢可以分很多种,有意思也可以分很多种,但有意思是最浅显最易产生的感觉,随时会消失;喜欢是更进一步,大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以男人的角度来看,我是觉得席知恒琢磨不透,温淡表皮下处处是危险,”李子哲给她一一说明自己的感受,“你也知道他是近年来崛起的商界新贵,手腕么自不用多说,凡事他看上的东西,势在必得。” 至于人?他想要的,自然会以自己的手段抓到身边,哪怕是做个笼中雀。 李子哲说得很直接,坦率到茹景下意识就补全了他还没说完的话,眼底那一丝丝深不可见的雀跃没下去。 她胸腔无端有点发闷,“放心吧你,我是不会看上席知恒这款的,不是我的菜。” “最好是这样,不过这种事情说不好,一个没留就看上了也不是没可能,他这类型可招小姑娘喜欢,趋之若鹜。” 茹景撇撇嘴:“我又不是小姑娘。” 李子哲听出她心里约莫不爽,挑眉,“哦,谁每年生日嚷嚷着每年都是十八岁来着?” 茹景:“……今年生日我过28!” 李子哲缄默不言,良久,他才语重心长地劝慰:“他这样的人不说站在金字塔顶端,那也是优秀人里的佼佼者,长相气质行事,都会有意无意吸引着人,别把自己陷进去了,茹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