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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身边宫人无数,普通人根本难以接近,更何况还有羽林军日日值守,就凭那三人的功夫,想要谋害皇室中人,岂非是难于登天。”宴绥深吸一口气,后退半步道:“殿下只是一路风尘,有些胡思乱想了,眼看的不一定为真……” 他不想让嘉回涉险,对于他来说,太子妃如何并不重要,长安如何也不重要。 宴绥在乎的只有嘉回的安全,他唯一的使命就是把她护送到江宁,别的恕难从命。 作者有话要说: 某梦境请自行脑补~写多了我会被抓起来的 第二十五章 “眼见不一定为实,那你现在正站立着同我说话,我也可以当作你不存在吗?”嘉回语气逼仄,脚步随着他一起律动。 他后退一步,她就往前一步,直至没有退路,两人一起堵在走廊墙角。 宴绥难以接话,喉结滚动了数下,终是犹豫着没有开口。 他的这副样子,本是难言之隐,不可明说,但落在嘉回眼里偏偏成了冷漠与无视。 “原以为你会支持我。”嘉回瘪着嘴道:“就算不同意,亦不会说出这般的话。”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宴绥急得口不择言。 下一秒嘉回扯过娟帕,捂住口鼻,轻声啜泣着,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像那春雨,一点一点沁入到干涸的木地板上。 装委屈是她在梁文帝那里摸索出来的,从小到大,屡试不爽,便也因此练就出了当场落泪的本事。 她还曾偶然听别人说过,这男子多少有些怜香惜玉,最是受不住女子在自个儿面前哭泣,所以便想着用这个法子,在宴绥面前试试效果,若他尚还有一丝善念,定会吃这一套。 果然,宴绥那本还气定神闲的面庞,瞬间茫然开来。 他开始手足无措,想要走近安慰嘉回,可刚伸出手就害怕般缩了回去。 嘉回哭泣的动作一顿,偷偷瞥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如她所料那样,正在反思懊恼。 她心中一喜,面上更是肆无忌惮,大有一番哭倒雷峰塔的气势。 “我还想的是,你会同我一道回去,却不知你心底竟如此冷漠。”嘉回用娟帕一点一点擦拭着眼角溢出的泪珠,就连声音也带着一丝哭腔,“我真是太可怜了,离了长安,身边也没个贴心之人,就连侍卫都不听我的话了……” 她说的断断续续又抽抽搭搭,一口气顺不过来,还打了个哭嗝。 这时有楼下小二听见动静跑上来,见着二人对峙,既不敢上前自讨苦吃,又担心隔得太近引火烧身,于是只敢扒在柱子边上,探着个脑袋道:“二位客官消消气,夫妻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你哄一句我让一步,咱们坐下好好聊聊,把话说开就行了,犯不着吵吵闹闹,多让人看笑话不是。要不我帮小娘子请个大夫瞧瞧身子,这鬼天气夜里总是吹风,许是被梦给魇着了,所以要闹脾气呢……” 他满脸热情,还准备上前帮忙,却被宴绥一个眼刀子刮过去,吓愣在原地。 然后小二就看见方才还是一脸铁青瞪着自己的小郎君瞬间转头变得柔情似水,他不费吹灰之力抱起面前身纤纤弱质的女子,无视对方嘴里不满的惊呼,大步零星地朝屋内走去。 怀里的小娘子还在蹬腿挣扎,但哪里抵得过男子的力量,扑腾了几下就焉了气,安静地缩在男子臂弯处,乖巧得像是被主人拢在手心的宠物。 小二一时摸不着头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情骂俏?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竟也有人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真是气煞人也! 大概嘉回也觉得难以置信,她还震惊于小二嘴里的“夫妻”两字无可自拔,便被宴绥一个用力打横抱起,所以一阵慌乱之中,竟连哭也忘了,“宴绥,你在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她又开始反抗,想从他身上爬下来,却被他抢先一步占尽天机。 宴绥面无表情,只是拢着她的手臂倏地收紧了些,“殿下,得罪了。” 自古以来,在气力这件事上,向来是男子占尽上风,于是对宴绥而言,嘉回的这点动作无异于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对他丝毫不起什么作用。 嘉回也明白这个道理,知道自己劝说不成,自然也就老实不再乱动了。 走廊到客房的距离本就不远,宴绥身高腿长,几步路的功夫就把她带回了自己房间的卧榻之上。 嘉回还没坐稳,就见他往自己跟前一立,撩袍似乎是要下跪请罪? 宴绥只是半蹲下身,静静地注视着面前早已哭的梨花带雨的嘉回,扫过她莹莹潋滟的双眸,灵秀笔挺的俏鼻,和方才胡乱挣脱时被他衣袖蹭花了口脂的朱唇。 在她连连退却的目光中,启唇道:“殿下说的事我同意,不过我说的事也请希望殿下不要拒绝。” “你说。”嘉回嗫嚅着问道,她的位置刚好与宴绥的视线平行,只要略微抬眼,就能对上他满含温柔的一瞥眼神,“我能办到就一定答应你。” “殿下还是按照原计划去往江宁,而我则潜入长安打探一下那三人的消息。”宴绥轻声道。 嘉回眼睛圆睁,琥珀色的瞳孔中盛满了惊讶,“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分开行动?”她一把攥住宴绥的手腕,摇头道:“我不要你独自去冒险。” 宴绥亦反握住嘉回的手腕,嗔笑道:“我也不舍殿下去冒险。”他循循劝导着说:“长安城里乌龙混杂,有多少人盯着殿下,盯着太子妃,若你这时回去,被人发现私自出逃,必定会引起百姓热议,到时三人成虎,谣言扩散,不止是殿下你名誉受损,恐会害太子妃和东宫于不义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