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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华这啰嗦的毛病真是无论过多少年都不会变,何秀秀实在受不了他的唠叨,戳戳蓝绪的腿,用嘴型告诉他:快点! 蓝绪轻咳一声,一边去挡何秀秀的手,一边对着诸华道:“我明白,只是时辰也不早了,你快些去忙正事,我这里还有些公文要处理,就不与你多话了。” 诸华点点头,可一直有个疑问不知该不该开口,他见蓝绪眼神好像不太对,时不时地瞟向下面。 下面? 他疑惑了,难不成还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于是凑上前还想再问问,却被蓝绪厉声呵住:“你怎么还在这儿。” 诸华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见大人你老是心不在焉的,便想问问你是怎么了,若是还有何吩咐,只管告知我等,不必什么都藏在心里。” 何秀秀早在听见诸华靠近的脚步声时便慌得立马跃头而起,但蓝绪眼疾手快又把她按回到底下,她在最后一刻潜意识里抓住他的衣摆下角,不料手上劲儿太大,扯得蓝绪半个身子往桌边撞去。 诸华急忙赶去想要搀扶,蓝绪倏地竖掌止住,他堪堪坐直身子,稳住心神,咽下一口恶气,面上不动声色道:“无碍,一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小野猫,误闯了书房,逮着人就咬,方才吃了点亏,预备等会收拾她。” “是这样啊。”诸华憨厚一笑,“我以为你抽抽了,是什么症状发作,还想叫大夫来着。”他摸摸后脑勺,嘿嘿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你暂且退下吧。”蓝绪咬着牙应付着上面,又要憋着气对付下面,某人简直荒唐,手快触到他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了! 诸华点头道是,继而利落地转身。 蓝绪瞬间松了口气,他垂眸往下看,何秀秀正趴在他腿上,乖巧又痴痴地望着他,她脖子伸得老长,蓝绪甚至可以看见她修长脖颈下的精美锁骨。 他呼吸一滞,还没开口,诸华冷不丁地又转过身来,“大人不对啊。” 蓝绪惊出一身冷汗,把何秀秀死死按在自己胯。间,他牙齿打颤,强装镇定问道:“怎么了?” “明明还未到春天,猫儿怎么就到处乱跑了,我觉着不对劲,你应该让仆役仔细搜查,说不定是有人想要陷害于你,故意使计,猫儿来历不明,万一再沾染点什么难以根治的病症,借挑逗的功夫传到你身上,可不就是为时过晚了。” 猫的诱惑?这都什么跟什么。 蓝绪实在佩服诸华神一般的思维,竟连这等方法都考虑到了,他颇为欣慰地点点头,继而潇洒地挥挥手。 “我知道,等会儿就让人把她扔出去。”他几乎是憋出的这两句话,因为何秀秀拼命挣扎,不小心抓住了他的要害……!! “好,属下这就先退下了。”诸华总算满足般道完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刚走,蓝绪顿时火烧眉头般从椅子上弹起,何秀秀踉跄着扑倒在地,好半天才艰难爬起。 她一站定,蓝绪就啪的一下转过身,看都不看她一眼。 何秀秀气急,“你什么意思,不拉我一把也就算了,还这么嫌弃。”连个眼神都不带甩的。 蓝绪也想啊,可他的确有难言之隐不可道明,总不能说是自己支起帐篷有了反应,那还不得被某人指着鼻子笑话,到时候起飞的就不是他的那处,而是她飘飘摇的少女心事。 他背过手,假意看着窗外风景,沉声道:“我还要问你什么意思,无故跑进别人的书房,还指望着我对你客客气气不成。” 何秀秀立马气势焉了一大截,撇撇嘴,歉然道:“对不起啊,我是被太阳迷了眼,这才不小心摸到你书房来了,下次不会了,下次晚些时候再来,不叫你发现就是了。” “你……”蓝绪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忍不住转过身要与何秀秀讲讲道理,可刚扭了下腰,又觉不妥,忙转回去,嗤笑一声道:“你很闲么,整日往人府里钻,哪家的大小姐像你这样,根本毫无规矩可言。” 他一说完就又后悔了,想到自己偏重的语气,不知何秀秀听了会不会难过,但说出口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哪能那么容易收回,他为了面子还故作高傲地仰起头,淡定地瞧着书架上的藏书。 何秀秀被他冷漠的语气和做作的样子气得当场要跳起来,但为了某人所说的规矩,复又忍住了,不咸不淡回了句:“规矩是人定的,你嘴里的规矩你说了算,我这边的规矩你管不着。” 她说完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便撒开脚丫子跑了。 但不解气,又折返回来捶了他一拳。 蓝绪被他暴力输出,震得手都麻了,咬咬牙只敢在后面追骂一句“死丫头”。 何秀秀从书房跑出来,直接拐进了听雨筑,但没见着嘉回,只好利索地爬上梯子,翻过墙,回了自己的屋。 七夕正坐在院中与春晓一起剥栗子,忽觉一阵凉风从耳后掠过,接着就是何秀秀逃也似的背影,她惊得嘴巴都可以塞进两个栗子那么大,接着瞪圆眼睛,侧头问春晓,“何姑娘是被鬼追了么,大白天的怎么慌成这样。” 春晓耸耸肩,手上动作依旧快个不停,只是半抬着眼皮,一脸见怪不怪地说道:“老把戏了,隔三差五就来这么一场,主子们之间的情趣,我们哪能知道。” “哦。”七夕眨眨眼睛,捂嘴一笑,转而把腿上的簸箕搁在地上,拖着小矮凳移步到春晓身边,好奇问道:“何家姑娘与郡守大人都有些什么故事啊,你给我说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