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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野没吭声。 右颊那一下挨得太狠,戚从峰挥着衣架虎虎生风落下的瞬间,他整个人都轻飘飘地晕眩,什么也感受不到。过了好久晕完了,才迟缓察觉到蔓延了大半张脸的疼痛。 疼得太厉害,出来后被冷风一吹,并不像想象中的木然,而是密密麻麻针扎一般难受。 所以他现在完全不想说话。 但总共只见过两面的女孩格外执拗,依旧抓着他的手不松开,然后自己否定了自己:“不不不……还是先去医院……我们先去医院,给你包扎好了再报警!” 许愿是真心觉得戚野该先去医院。 陶淑君虽然刻薄爱发脾气,从小到大也没和许愿动过手,而周围其他同学的家里一向和睦,根本没遇上过直接打人的父母。 打到这么惨更是闻所未闻。 许愿为了戚野着想,脸上还在流血的男孩丝毫不领情:“不。” 格外言简意赅的一个字。 “先报警也行,前面就是派出所。”许愿都不太敢仔细看戚野头脸上的那些伤,“报完警我们……” “我说不用。” 许愿话还没说完,被粗暴地打断。 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尽管男孩说话时死死皱着眉,眉心还是不可抑制地跳了两下,“不用报警,也不用去医院。” 近乎冷漠地说完这两句,他直接用力,想要把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出来。 戚野手上也带着伤,许愿不敢太使劲儿,怕碰到伤口,只能先松开他。 两人僵持的功夫,信号灯由绿转红。 过不了马路,戚野只能继续站在路口,不看许愿,目光漠然直视前方。 天阴了下来,北风呼呼地吹,不断掀起男孩额前凌乱的发丝。 那双漆黑的眼却如同冰封的湖,任凭风声再凛冽肃杀,也吹不出任何波澜。 “你……” 许愿原本想再劝几句,想起上午见到的那个碎掉的手机,又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只惴惴不安看他。 她没说话,戚野更懒得开口。 风凛冽一分,脸上的疼痛就加深一寸,忍着越来越分明的痛楚,他继续等待绿灯。 衣袖突然被不轻不重地拽了一下。 “你不想去医院也行……” 许愿抿着唇,抬起头,小心翼翼和他商量,“你不准备去医院的话,能不能给我练下手?” * 戚野坐在绿化带旁的木椅上。 一言不发,他看着许愿放下书包,从里面掏出印着红十字的小药箱。打开来,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各色常见急救用品和药品,才明白她说的“练手”是什么意思。 “我以前有给小猫小狗包扎过。”一边往外拿东西,许愿一边说,“不过都是偶然遇到的流浪猫和流浪狗,也不知道后面恢复的怎么样。” 说到这里,许愿顿了顿,有些尴尬地摆手:“我不是拿你和它们做比较……” 实在是身边没什么需要她帮忙的人。 唯一一个体弱多病的就是陈诺,但他的情况太复杂,许愿只能帮倒忙。 戚野耷着眼皮:“嗯。” 他原本并不想跟着这个异想天开的小姑娘一起胡来,但脸上的伤实在太疼了。 或许是因为觉得在债主面前丢了面子,戚从峰今天打他时格外用力。 说起来那些铁衣架的确非常结实,他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被抽得背过气去,然而抽完了,铁衣架还是完好无损。 就像不论戚从峰怎么打人,他仍旧是他唯一的法定监护人一样。 许愿取出一次性医用手套给自己戴好,又拿出酒精和棉签:“酒精碰到伤口可能会疼,要是疼得太厉害就告诉我。” 戚野这回没应声。 疼肯定是疼的,棉签蘸着酒精按在伤口上,蛰得半边脸都跟着一起抽动。 但这种疼比被铁衣架抽在脸上的痛楚要好得多,一向对疼痛不敏感,戚野只是咬着牙,垂眼沉默盯着地上的雪花。 男孩脸上流血的伤口不太浅,血结成冰茬糊在上面,许愿处理起来都有点儿害怕。 但她还是屏住呼吸,尽量不手抖。 小心翼翼清理过创面,涂上药膏,最后用纱布盖住。 处理时间用的并不长,总共不到十分钟。 如今是冬天,零下的温度里,许愿还是紧张到额上一层薄薄的汗:“好了,现在可以了。” 她摘下手套,从书包里翻出一个小袋子,把没用完的药膏和纱布都装进去,递给戚野:“回去你自己上药就行,用纱布包好,一天涂一次。” 戚野没有伸手去接。 他抬眼看她:“我没钱给你。” 戚野说这话的时候很直接,丝毫不遮掩,坦坦荡荡的。 没钱就是没钱,所以他压根就没打算去医院。而他也不傻,不管是不是所谓的“练手”,她想帮他的忙是事实。 他接受这份好意,但其他就不必了。 男孩说的太直白太自然,许愿反而不自在起来,接连摆手:“不,不是,我不要你的钱。” 戚野坐在长椅上,看见女孩的脸倏忽涨红了些,手无意识扣着小药箱的提手,比上午她看见他手机时还要局促不安。 “我一直挺想当医生……”她低下头,声音轻得近乎自言自语,“想帮助那些生病受伤的人,让他们快点好起来,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