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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车场里,暑气腾腾。 保姆车早就在等着了,车内冷气很足,小桃看到顾墨白,先是有些惊讶,接着赶忙喊了声“姐夫”。 梁夕坐进来,系上安全:“今天嘴很甜。” 小桃朝她吐了下舌头:“麦姐说接到你,直接去片场,姐夫也一起去吗?” 梁夕侧眉看了眼顾墨白,征询地问:“去吗?今天有夜场戏,可能要很晚才能收工。” 顾墨白捉了她的手在指尖把玩着:“我可以待在那里,一直看你吗?” 梁夕被一直看你几个字萌到了,不禁问:“你平常不打球的时候做什么?” 顾墨白:“海钓。” 梁夕:“海钓以外呢?” 顾墨白:“比赛。” “……还真是单调得可以。” 顾墨白探了指尖,在她的指甲片上捏了下:“不过那是重新遇到你以前,现在每一天都是不一样的。” 她色彩浓烈,在他黑白的世界里,泼洒了一笔又一笔,每一笔都深刻而美好。 * 车子开过一段,上了高速。 天气晴朗,气温很高。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到了影视城。 这是一部古装剧,梁夕在里面客串皇后,戏份不多,台词也不多,男一号是傅淮舟。 这会儿还没到梁夕的戏份,她拉着顾墨白在影城里玩了一会儿。 这里很大,什么年代的布景都有,偶尔遇到一些电影取景地,她会停下来向他介绍。 影视城里不仅有大大小小的剧组,也有蜂拥而至的游客,沿街有许多美食门面,挤挤挨挨。 卖糖画的铺子门口,排着长长的队。 梁夕压低帽沿,拉高口罩,挽着顾墨白在那里排队。 这个老板什么都会画,一勺融化的糖下去,人物、动物、景物渐渐显现,样样称奇。 梁夕让他画了一副网球拍。 成品出炉,橘色的糖,晶莹透明,非常精致,梁夕举着对着光,照了又照,非常满意。 下秒,转身把那串糖画,递到了顾墨白手里:“喏,送给你了。” 顾墨白接过来,笑:“这次是为什么送糖?” 梁夕想了想,说:“没有什么理由,就是喜欢你呀。” 顾墨白挑挑眉,当真低眉咬了一口糖,这做糖画的糖,没有放任何香精,谈不上美味,只是单纯的清甜。 梁夕看他吃,也凑过来咬了一口,笑:“这是麦芽糖,中国最古老的糖果。” “就像伦敦的甘草糖?” 梁夕笑:“显然比那个好吃。” 顾墨白:“嗯。” 里面还有很多可以逛的地方。梁夕怕他的腿走得太久了吃不消,买了两杯冰镇石榴汁,拉着他在那沿河的长廊里坐着。 燥热的暑气,被河里出过来的风,卷带走了。 入眼的风景很好,是那种经典的小桥流水,头顶偶有蝉鸣。 这会儿正巧是午后,许多游客打着扇子,聚在这里睡午觉,门店里倒是冷清了许多。 梁夕支着脑袋,困意沉沉。 顾墨白往她边上靠了靠:“肩膀借你?” 梁夕:“太高了,枕不到。” 顾墨白在她鼻尖刮了下:“还嫌弃上了?” 梁夕往下歪了歪,靠在他的胸膛上,“这里就行。” 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四周静悄悄的,偶有风过,卷着卖风铃的铺子,叮当作响。 顾墨白禁不住勾唇笑着,岁月静好不过眼前了。 沿河的小路渐渐热闹起来。 她在他怀里醒来,眼睛依旧是惺忪的,“我睡了很久了吗?” 顾墨白:“没有很久。” 梁夕坐起来,定了定神,久睡后的绵软感很强,连带着声音都是软的,她看了下时间,说:“我得去片场了,你要不要再自己逛一逛?” 顾墨白:“不想。” 梁夕有些忍俊不禁。 她还没忘记他之前说的,要去片场看她。 梁夕和顾墨白一同抵达片场后,立刻引发一众围观。 傅淮舟是众人里和梁夕最熟的,他身上的明黄戏服还没有脱,手里拿着个手执风扇边走边对着脸吹,“夕姐,可以啊,直接把男朋友带来片场秀恩爱。” 梁夕笑:“你想的话,你也可以带女朋友来秀呀。” 傅淮舟插着腰:“嘿,我这不是没有嘛。” 服装老师送来了衣服,花花绿绿的放在桌子上。 梁夕道了声谢,继续调侃傅淮舟:“还没追到呢?” 她没说名字,两人都知道讲的是谁。 傅淮舟叹了口气:“任重道远,可比拍戏难多了。” 梁夕乐不可支:“呵,我还第一次见傅少爷有追不到的人,遭遇滑铁卢了?” 傅淮舟烦躁地踢了踢椅子,啧了下嘴,“你说,我长得帅不帅?” 梁夕点头:“内娱颜值天花板。” 傅淮舟:“我家也不差吧?” 梁夕:“嗯,非常好。” 傅淮舟指节在桌上扣了扣:“对啊,你说,她怎么就看不上我呢?” 梁夕:“你表白被她拒绝了?” 傅淮舟摸了下鼻子:“我就差上她家门口挂横幅宣誓去了,这还不明显啊?”感情这种事不是靠感觉么,还要表白?俗气的要死! 他讲话的声音有点大,不远处的顾墨白投来压迫性的一瞥,警告味很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