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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种桃树

    第一百零五章,种桃树

    阿恒,你带我来后花园做什么?

    秘密,到了就知道了。

    于是小女人乖乖任霍随舟抱在怀里,一双软底缎面绣鞋在空中摆上摆下,时而甩上一坨泥巴到男人肩膀上,顿时惊得不敢再动。

    傅年抬头小心觑了眼男人,发现他眉眼温和,明媚骄阳照进他眼底,出来时竟晃得人莫名心痒。

    绕进那竹篱围绕的后花园,傅年才发现满园枯败的玫瑰不知什么时候被扯了精光,肥沃厚土上放着把铲子,几棵树苗和水桶。

    阿恒,你要做什么?

    种树。

    嗯?

    霍随舟将女人放在临时搭建的秋千上,秋千凳子专门放了个软垫,一双小脚连地都踩不上,坐在上面晃来晃去。

    听过一个故事吗?霍随舟抓住两侧的藤蔓,弯腰俯身时女人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混着男性浓烈的气息,萦绕在她鼻尖。

    他说桃树生命力旺盛,一旦种下便会每年开花结果,世世不灭。

    若是男女在成婚前种下桃树,便会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男人说完揉了揉她的脑袋,转头种树,别看他穿得人模人样,做起这种活来毫不含糊,拿起一旁的铲子就开始挖土,挖至膝盖深浅的坑后就将树苗放进坑里,明显是做足了功夫。

    阿恒我来帮你。傅年看得一愣一愣,反应过来后立马从秋千上下来。

    别动。男人洗完手后将她抱了回去,用纸擦掉她绣鞋边上的污垢,抬眸眼底含笑,待会有你忙的时候。

    于是小女人便坐在秋千上看男人种树,藤蔓挂着的纸篓里还装了零嘴,什么奶糖,瓜子,饼干全是她喜欢的,咬上去嘎嘣一声,苦涩微甜的口感在嘴里化开。

    嗯,这是什么零食?真好吃。

    傅年没吃过,低头看了眼手里黑色的长块,抬头正想问男人,就看到他一声西装极其狼狈,裤脚皮鞋上全是篱笆,可他浑然不觉,低头浇水埋坑,嘴角的笑在阳光下极其耀眼。

    女人心里划过一抹异样,便看到男人转过了头:过来,沿着我踩过的脚印。

    泥土极为湿润,傅年沿着他踩过的痕迹一步一步,跟小兔子似的跳到泥土中央,霍随舟洗了手后在衣服上擦了擦,拿了只笔握在女人的手上。

    要写什么?

    我们的名字。霍随舟蹲在她旁边,脸贴着脸。

    傅年跟着他手里的动作一笔一画,突然想起自己还不会写他的名字,于是学得格外认真,还在认真记笔画呢,殊不知那块纸板上写的是随舟傅年。

    年年?

    嗯?傅年转脸看着他,琉璃般的眸子晶莹剔透。

    霍随舟眼里尽是她看不懂的情绪,目

    微风拂过刚栽种的小树苗,也将女人清脆的低语送到男人耳边,傅年双手捂在他耳朵上,悄悄对他说别怕。

    其实我已经想起来了一些。傅年眼底尽是笑意,她知道男人因为自己失忆变得患得患失,时常流露出害怕她消失的神情,脆弱又让人心疼。

    我真的想起来了好多好多,你别怕,我不会离开你。

    殊不知这动作霍随舟心里一抽,无声的疼晕开。她在安抚他,在哄他,却是因为另外的男人。

    霍随舟也没等着她立马回答,擦了擦手上的污垢将人背了起来,雪化后的泥土格外湿润,踩上去就是一个深坑,何况身后背着个人,整只皮鞋踩进去,出来便覆上一层黄稀泥。

    霍随舟怔住,一时不明白女人在说什么,转脸呆愣地看着她。

    大婚在即,男人愣是跑遍所有百货公司,选了一套有一套,最终才定了这件鸳鸯嫁衣,两只栩栩如生的鸳鸯刺绣耀着金光,满目红色跃入眼前。

    阿年......张妈轻轻唤了一声。

    光灼灼,他说这块地可以种下三十株,还能不断往外延展,种一百株都不成问题,到时候桃花满园。

    你别怕,阿恒。

    她踌躇了好一会,才在女人疑惑的神情中说阿恒手臂有旧伤,平时一点都不能碰凉的,而且每到阴雨天都会发作,痛苦难当,今天种了那么几颗桃树,又碰了好一阵冷水,此刻怕是快疼死了。

    买回来后女人最是喜欢扯这两对鸳鸯,霍随舟阻拦了好多次,夜晚两人分开睡,傅年当然要偷偷摸几下。

    夜晚,霍公馆二楼窗户映出晕白的光,张妈敲门进来后就看到女人穿着件真丝睡衣,在摸架子上的新娘服呢。

    *****

    张妈眼泛泪花,少爷不让她告诉夫人,可痛成这样如果夫人能问两句,哪怕只是看看他,少爷心里都会好受很多吧。

    还有.....张妈欲言又止的叹气声在背后响起,今天是少....阿恒的生日。

    霍随舟笑了笑,声音愈发低柔,年年真棒。

    男人的皮鞋在泥土里踏得更稳,一步一个脚印,仿佛要走到天荒地老。

    傅年转过头来,便看到张妈关上了门,脸上犹豫不决:你去看看..阿恒吧。

    傅年一惊,这才想起来男人的手在湿润土壤里刨了半天,当时都冻红了,如果他手有伤的话,她心里骤紧,对张妈道谢后朝门外走去。

    我们每年都来种一株好不好?男人低哑的嗓音吐在她耳边,仿佛被人欺负了似的,急着许下慎重又卑微的诺言,听得傅年有些恍惚,心里莫名泛酸。

    她眼里尽是笑,还伸手抹掉他额头的汗水,那里全是刚才种树时溢出的薄汗。

    她说自己已经想起来了很多,在家门前怎么捡到的他,又怎么带他去茅屋,那些回忆零零星星跑进她脑子里,包括她嘴里欢快的笑,赌气叫阿恒,生气叫阿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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