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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科举我科学 第105节

    赵怀盯着眼前的人,直截了当的问:“云倾,你曾提起慕容家有血脉特殊之人,这慕容嫣然可是其中之一。”

    赵云倾摇头说道:“属下不知。”

    “灵师本就诡异,血脉更难检测,属下年幼时候曾见过一人,但那人早已化为枯骨,至于慕容嫣然是不是,恐怕现在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陆池皱眉道:“如果她是,如今行踪不明岂不是对王爷不利?”

    倒是赵怀摸了摸圆滚滚的脑袋,他心底相信,即使是血脉特殊的灵师,也不是科技树的对手。

    这么一想,赵怀也就不纠结那找不到的两人,只说:“罢了,让排查的人仔细一些。”

    他总不能因为一个怀疑,放着正事不做光盯着这两人。

    “让马统领派人盯着慕容家的人,若有异常及时来报,”

    陆池应下。

    这时候陆远涛来求见,赵云倾立刻起身告辞,出门的时候,他刚巧与那陆远涛擦肩而过,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底都带着冷意。

    陆远涛一进门,便朗声道:“殿下,慕容家已经倾塌,瑞山四大世家却还剩三家,虽说此次白家、陆家、吴家都并未伸出援手,可他们家族之间关系复杂,多有联姻,还得小心提防才是。”

    对此,赵怀也同意:“四大世家互为姻亲,却也颇多龃龉,此次按兵不动隔岸观火,恐怕也是对本王的一次试探。”

    陆远涛笑着提议:“殿下,不如找个借口将他们一网打尽,一劳永逸?”

    赵怀看了他一眼,忽然笑起来:“陆先生这法子不真心。”

    陆远涛却笑着说:“陆某知道王爷德心仁厚,怕是不会赞同。”

    显然短短几次接触,这个陆远涛已经摸准了赵怀的心思,不再如一开始那么激进,一副要把瑞山世家赶尽杀绝的架势。

    赵怀但笑不语。

    陆远涛又说道:“如今看来,瑞山其余世家倒是还算识相,再者他们与慕容家相比还差一些,瑞山王府能够轻松应对,且留着他们也无妨,只看他们以后是否一直识时务。”

    赵怀点头笑道:“若他们不做小动作,安心做个富商,瑞山左右会有世家,留着他们也无妨。”

    再者,赵怀手底下的可用之人太少了,贸贸然清理所有世家的话,他实际上也忙不过来。

    赵怀的底线便是,只要世家不妨碍他对瑞山的治理,顺应他提出的政策,那么他就能容忍他们的存在。

    能够兵不血刃的解决了本地豪族,陆远涛忍不住对这位小王爷刮目相看。

    他原以为自己来了瑞山能够大展拳脚,如今看来,这位小王爷太有成算,以至于他准备的计策倒成了无用功。

    陆远涛眯了眯眼睛,忽然拱手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瑞山三危,王爷已解三分之一。”

    “陆某斗胆自荐,请王爷派遣陆某前往京城,为王爷再解一危。”

    赵怀眯了眯眼睛,笑着反问:“年前时候,本王已经派出使者前往京城送信,陆先生何出此言?”

    陆远涛却长长作揖,道:“先前使者,或可将信送到,却无法消除皇室顾虑,而陆某前往京城,却能让皇室按兵不动,保瑞山安定三年。”

    这话让赵怀心头一跳,看着陆远涛的眼睛带上了审视。

    第109章 顺水行舟

    瑞山城中浓郁的年味还未散去, 赵怀便送走了这位漳州来的谋士。

    临走之前,陆远涛将一个薄薄的册子送到赵怀手中,笑着说道:“殿下保重, 他日陆某归来之时, 想必殿下便能相信陆某的忠心。”

    赵怀明白,陆远涛此去京城也冒着极大的风险,而他想要换取的便是自己的信任。

    回程的路上,赵怀翻开那册子一看,一条条, 一列列,都是陆远涛在瑞山一个月一来, 总结分析的治理之策。

    看完之后, 赵怀忍不住吐出一口气。

    陆池见他脸色不大好,低声问道:“殿下, 是不是陆先生在心里头写了什么不好的话?”

    赵怀摇了摇头, 只是说:“本王只是感慨, 今生有幸才遇到这般能人。”

    陆远涛哪里是不好,而是太好了, 事实上这个天上掉下来的谋士,远超赵怀的预料, 谋略眼见绝不是寻常人可比的。

    薄薄的一个册子,赵怀看完之后也觉得受益匪浅,心底的一些计划相互印证,许多缺点都得到了补充。

    不难怀疑, 若有陆远涛在身侧, 赵怀就如插上双翼, 能够扬帆起航。

    但陆远涛却有一个极大的缺陷, 赵怀与他接触了几次,不难发现陆远涛行事作风几位激进,且毫不留情,手段之狠辣让人心惊。

    正因为如此,赵怀对他总有几分戒备。

    陆远涛大约也感受到赵怀的心思,所以后来才诸多收敛,甚至主动提出要前往京城,只为让赵怀看到自己的忠心。

    赵怀此时自然并未全信了他,心底想着陆远涛若是有不臣之心,那么他进入京城之后肯定会另寻其主,若是没有,那也就是耽搁半年功夫。

    陆远涛既然要把这次行动当做投石问路,那他只等着看结果就是。

    过了春月,瑞山的天气迅速的温暖起来,又到了一年春种时节。

    世家手中赎买回来的大量良田,这会儿都派上了用场,王长吏整日里带着下属官吏走访村落,忙得脚不沾地。

    原本瑞山王府小小的长吏司,也以空前绝后的迅速扩张起来,王长吏正五品的职级没变,手底下的人却多了一倍有余。

    不只是长吏司,开年之后,演武场再一次开始招人。

    因为年前“剿匪”有人牺牲,只带回了尸骨,今年的演武场招人远不如去年热闹,百姓们显然想起,当兵可是会死人的。

    相比起来,工匠坊的招聘却热火朝天,毕竟这边的待遇俸禄不错,而且胜在安稳保险,虽比演武场差一些,但在百姓眼中却拔了尖。

    马汉对此倒是不置可否,他心底知道不合适的人,强求进入演武场也并无多少用处,他要的是精兵,而不是打杂的伙计。

    再者,经过上次的事情,陆池也深觉瑞山王府守卫不足,专程从演武场和工匠坊各处挑人,将侍卫队也扩充了一些。

    如今长吏司、侍卫队、演武场和工匠坊各司其职,相互之间互不干扰,却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瑞山城内城外老百姓们,最熟悉的自然还是长吏司,毕竟负责农事的就是他们。

    当年赵怀回来的时候,王长吏是个微胖的白皮肤半老头子,如今一看怕是要认不出来,皮肤黝黑不说,人也变得精瘦,胜在每日精神奕奕。

    王长吏宛如换发了第二春,他心知良田一事事关重大,凡事亲力亲为,免得手底下的新人一个疏忽大意,反倒是坏了大局。

    一直到赎买回来的良田,该租赁的租赁出去,无人租赁的便借调演武场的兵耕种,等种子发芽成了秧苗,稻田里载满绿茵茵,王长吏才松了口气。

    忙完了春种,王长吏亲自巡视了一番,见一切正常才总算安心。

    不过想了想,他将李大郎叫了过来,交待道:“这些时日你回家多走动走动,多看看多听听,尤其是关于这一批良田的,若有异常立刻上报,总不能让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李大郎一听,便知道王长吏担心的是什么。

    这事儿还得从分田说起。

    瑞山王府花钱赎买回来的良田,自然不可能直接免费分给百姓,赵怀可不想花钱养出一批好吃懒做贪得无厌的。

    诸多考虑下,最后采取的是租赁 赎买的原则。

    百姓若能赎买,则以市价赎买,若不能,也可租赁,租子的价格极低,只有一成。

    无论从哪方面看,这已经算极为优厚的条件,百姓们听了之后多是称道的。

    可偏偏有人贪心不足,大约是见瑞山王宽容仁慈,反倒是成了他们变本加厉的资本,话里话外便是,这些良田是世家吸了老百姓的血汗,如今回到瑞山王府手中,合该物归原主,怎么能让他们赎买和租赁。

    居然真让他们鼓动了几人,一时之间闹得沸沸扬扬。

    奈何都是平头老百姓,王长吏抓也不是,罚也不是,责骂几句他们却死皮赖脸。

    赵怀听说此事后,却只冷冷说道:“不必理会,他们不想要就别要,没人强逼。”

    王长吏一听便懂了,再有人闹事就直接差人抓起来关几日,果然便老实了。

    等他们从牢里头出来,良田都已经有主了,这时候后悔也晚了,王长吏可不会再给他们机会。

    那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但王长吏总觉得百姓有憨厚的,但也有刁民,所以才吩咐李大郎平时多注意一些。

    李大郎毕竟就住在李家村,跟十里八乡特别熟悉,有点风吹草动也能知晓。

    李大郎也拍着胸脯保证:“王大人且放心,要有人在暗处造谣生事,小的一定会逮住他们。”

    王长吏这才放心。

    等他摸黑回到家中,王夫人瞧见他,忍不住骂了一句:“你是当了多大的官,整日里连个人影都瞧不见,今天你大孙子满月都不记得了,跑得都没影了,你是没瞧见亲家公那脸色多难看。”

    王长吏一拍脑袋:“哎呦,我说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儿,原来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王夫人一听更生气,王长吏满瑞山的跑,她想要送信都来不及。

    “其他日子也就罢了,这可是你大孙子的满月,这都能忘?”

    王长吏不以为然,还笑着说:“孩子满月算什么要事,这次委屈了他,等周岁再大办就是了,你待会儿准备两份厚礼,一份给媳妇送去,一份给亲家公送去,他们见了便能消消气了。”

    王夫人心底还是恼怒,却还是说:“还要你说,东西早送过去了。”

    又忍不住唠叨:“老爷,不是妾身要说你,你要临时有事也说一声,怎么跑得没影了,我也不敢去王府问,生怕耽误了你们的大事儿,你这样不是让亲家心里头不舒坦吗?”

    王长吏却淡淡道:“放心吧,他们知道我为王府办事,也不会多说什么。”

    若不是他在瑞山王府长吏司,他那笨头笨脑的大儿子能娶到那么好的精明媳妇?

    亲家要什么,王长吏心里头明白的很,正因为如此,他才越发看中这份差事。

    一提这事儿,王夫人倒是说:“哎,这两年瑞山可大变样了,可是老爷,为何你手底下的人越来越多,你却越来越忙了?”

    王长吏哈哈笑道:“夫人,在王府办事,忙是好事儿,不忙才是糟了。”

    “夫人你仔细瞧瞧,王府里的马统领、赵管家,还有工匠坊那边的管事,甚至连王府的两位姨娘都忙得很。”

    王夫人一想也是,却还是说:“我看陆侍卫就不太忙。”

    王长吏瞪了她一眼,低声说:“那你就错了,陆侍卫可是王爷面前一等一的大红人,说句实在话,王爷对他的信任远超我等,连马统领都要退出一射之地。”

    王夫人惊讶道:“真的如此?”

    “当然,你瞧瞧王爷不管去哪儿都带着陆侍卫,便知道这其中的不同了。”

    王长吏又说:“当年就是陆侍卫护送王爷母子回瑞山,千难万难生死与共,此等情谊与旁人自然不同。”

    “再者,陆侍卫也一心只想保护王爷,所以才没有领了其他差事。”

    王夫人听懂了,笑着说道:“怪不得陆侍卫住在王府,老爷您每年送过去的年礼却比旁人更重几分。”

    王长吏笑道:“终归都是瑞山王府的人,自然得走动走动。”

    王夫人发完脾气,倒是又想起一件事:“老爷,今日我从客人那边听说,慈孤院那边的事情,太妃娘娘交给两位姑娘和马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