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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译禾火冒三丈,同床共枕好多天,他竟然不知道苏犀玉还有这毛病! “月牙儿!”他怒气冲冲地喊了一声,同时万分嫌弃地松开了那只脚,背过手在床幔上擦了擦。 熟睡的人毫无动静。 穿着白色里衣的小腿从她自己的被窝里伸了出来,裤脚微微往上缩了些,露出细白的脚腕和白嫩嫩的脚丫子。 陈译禾看着那脚丫子,新仇旧恨一起涌上了心头。 第10章 失魂 说这是失魂症。 “苏犀玉!” 他这一声饱含怒气,在寂静的夜间十分响亮。 床上熟睡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却是将那只脚慢慢缩回了被窝里,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陈译禾:“?” 火气一下烧到大脑,陈译禾一把掀开了苏犀玉身上的被褥,往人家睡得红润柔嫩的脸上狠狠捏了一把,“你给我起来!” 苏犀玉也不知道是冷了,还是受了惊吓,眼睛还没睁开,已经下意识一巴掌挥了上去,“啪”的一声,正好打在陈译禾小臂上。 陈译禾就感觉胳膊像是被铁棒敲过一样,剧痛袭来,差点惨叫出声。 他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咬着牙揉了两下手臂,苏犀玉才终于迷迷糊糊睁了眼,乍一看见怒视着自己的陈译禾,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夫、夫君……”苏犀玉还没从惊吓中回神,嗓音直抖,坐了起来道,“大半夜的,你怎么不睡觉?还这么看着我?” 她被看得后背发凉,把被衾往上拉了一下。 陈译禾冷眼看着她的动作,磨着牙道:“你猜我为什么不睡?” 苏犀玉察觉他情绪不好,试探道:“是口渴了吗?” 见陈译禾冷着脸不答话,她又小心问道:“还是冷了?要我去喊丫鬟抱被褥吗?” 月光明亮,陈译禾看着她天真懵懂的眼神,气得直发抖。 “倒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这么会装。” 苏犀玉迷茫:“装什么?” 待陈译禾掀开衣服给她看腰上被踹出来的通红痕迹时,苏犀玉脸爆红,羞愤道:“我睡觉很老实的,从来不乱踹,你冤枉我!” 陈译禾比她还羞愤:“我被踹醒的时候你脚丫子还在我身上呢!” “根本就没有!”苏犀玉在被子下踢了踢脚,“明明就在被子里!” 苏犀玉委屈万分,她自小就是按大家闺秀的模子养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讲究端庄大方,怎么可能夜里偷偷踹人? 陈译禾整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肯定是他诬陷自己。 苏犀玉对此坚信不疑。 陈译禾气急了,就没见过睡梦中踹了人还能若无其事销毁证据的人,气急败坏地去捏她的脸:“你自己睡觉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你丫鬟嬷嬷还能没和你说过?” “我就是没有。”苏犀玉摆着头躲着,肯定道,“嬷嬷从来没说过我睡姿不好!” 陈译禾觉得她在撒谎,但没有证据,气急反笑,“……好哇,好你个苏犀玉!你可真厉害!” 虽说陈译禾原本也没打算踹回去,但苏犀玉比他先一步委屈上了,真是太让人气恼了! 看着人扁嘴冤屈的模样,陈译禾恨恨道:“苏犀玉,你可千万别被我抓到证据,不然你完了!” 恶狠狠地威胁完了,陈译禾粗鲁地掀开被子躺了回去。 “就是你冤枉我,我从来都不踢人的。”苏犀玉恼羞着辩解,可陈译禾已经完全不搭理她了。 撅着嘴坐了会儿,她才不情不愿地重新躺了回去,背对着陈译禾生闷气去了。 他俩吵这几句,一点儿声音都没控制,隔壁丫鬟早就听到了,但是不敢吭声,这会儿见吵架声消了下去,才在门外小声问道:“少爷,少夫人,可是有什么事?” “闭嘴!”陈译禾气恨地朝外面吼了一声。 这才算彻底安静下来了。 可是陈译禾气不过,暗自揉着腰,下定决心一定得逮住苏犀玉一次,什么大家小姐,全是装的! 后半夜他一直没睡熟,就等着苏犀玉什么时候再动脚,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白熬了大半夜。 次日醒来,不管苏犀玉说什么,陈译禾都是“哼”“呦”“了不起”。 阴阳怪气了几句,苏犀玉也气了。 不过好在马上要到清明了,苏犀玉被钱满袖喊去准备祭祖的物什,陈译禾找纪管家去了,俩人没怎么见面,倒还算安宁。 一直到晚上睡前,俩人还互不搭理。 陈译禾白天早就睡饱了,就等着夜里抓她小辫子,这一等就等到夜半三更,结果这回苏犀玉又恢复成原来老实的样子了。 又白熬了一夜,陈译禾气得想离家出走。 这么冷战了几天就到了清明,前几天下了细雨,到了这天春光明媚,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钱满袖早就特意叮嘱过了,清明这天要举家去城郊祭祖,还要去明光寺拜佛,是以,这天两人都起得早了些。 钱满袖一直都知道自己儿子尽挑着夫妻俩的长处长的,可一看陈译禾一身月白色广袖衣袍、长身玉立的模样,还是乐得合不拢嘴:“我儿真俊!” 陈译禾腰间配着青玉佩,手中拿着折扇,端的是一副风流贵公子模样。 在相貌这一方面,他向来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唰”地一声开了扇子,道:“这不是当然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