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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陈轻语不在身边, 钱满袖简直是把苏犀玉当成了亲女儿一样对待,越看她越喜欢。 苏犀玉察觉到她的视线,放下了汤匙疑惑道:“娘,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没有!”钱满袖眼角笑出了细纹,“娘看你今日戴着的首饰呢,这是新打的吗?真是好看,尤其是这耳坠。” 她起身绕到苏犀玉身后,弯着腰轻轻摸了摸她耳上的银杏珍珠坠。 苏犀玉端坐着让她看,道:“是夫君前些日子让人去打的,给娘准备的那套嵌上了绿猫眼宝石,所以出的慢了些,还要几日才能送过来。” “哎,好。”钱满袖应了,又催着她继续喝汤,别放凉了。 从前两年起,陈译禾就带着苏犀玉到了金陵城,几个月下来把陈家各地的铺子全部重新开了起来,陈家夫妇俩乐得做甩手掌柜,只管收银子,其他事是一概不管了。 到了现如今,家里的生意大变了样,好几次钱满袖进了铺子要付银两时才知道这是自己家生意。 钱满袖是不差首饰的,家里首饰更是多的放不下,但是儿子想着她,不管是在广陵还是金陵,只要是苏犀玉有的,也都会给她备上一份,这让她很高兴。 何况苏犀玉乖巧,事事想着她不说,还愿意与她亲近,贴心的很,这几年钱满袖过得真是舒坦极了。 唯一不足的就是没能抱到孙子,先前苏犀玉没长开也就算了,现在算着都快十八了,怎么着,也该有点消息了。 她手搭在苏犀玉肩上,视线顺着她纤长白净的脖颈往下,看到她微微敞着的领口,戴着的精美颈饰只露出了一小截,压在那片白皙赛雪的肌肤上,再多的就看不见了。 钱满袖看的眼热,但是心里有些不确定,这两年没怎么住一起了,她盯得松了些,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圆房了没有。 她想着,又低着头沿着苏犀玉衣襟往下看,视线黏在了她胸口,看着那被轻软绸衣覆着的鼓鼓囊囊的胸脯,心里高兴,也有一丝尴尬,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 苏犀玉还不知道她正偷偷打量自己,听她咳嗽了忙回头道:“娘是喉咙不舒服吗?要不要含点参片?别犯了伤寒。” “没、没事。”钱满袖飞速地把视线移开,道,“娘是、是渴了。” 她坐下饮了几口茶水,视线又控制不住地往苏犀玉纤细腰肢上看。 “娘?”苏犀玉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又喊了她一声。 钱满袖回神,慌忙抬眼,看到她清澈如夏夜星子般的双眸,心里感叹陈轻语可真会挑,给弟弟挑的这个媳妇儿长得好、家世好、性格好,真是捡到宝了! 等苏犀玉觉得怪异地去碰了她的手,她才支吾道:“啊?没什么!我忽然想起来有点事,我出去一下,你慢慢喝,啊。” 说完她就慌慌张张跑了出去,留下苏犀玉一脸懵懂。 钱满袖一边唾弃自己怎么跟个街头登徒子一样,一边又在心里嘀咕,自己儿子很听话,既不去青楼,也没什么乱七八糟妾室,怎么说小夫妻也同床共枕了几年,该做的肯定都做了,是吧? 她想了一会儿,让人喊了春英过来。 等人到了,她挥退了其他丫鬟,让春英靠近,小声问道:“你老实跟我说,少爷少夫人感情可还好?禾儿可有再欺负月牙儿?” “好的很。”春英毫不犹豫道,“少爷嘴硬心软,看着是在欺负少夫人,其实体贴的很,少夫人也时时惦记着少爷。” 钱满袖自己看到的也是这样,可是这两年家里的丫鬟护卫好像都不知不觉唯陈译禾是从了,她怕春英帮着瞒骗她。 先前有一次她外出被人冲撞了马车,马儿当街发疯,她人在马车里,被颠得头晕眼花,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有几个护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将马儿制服了。 那时候钱满袖才知道,原来自己儿子一直派了人暗中保护着自己。 后来她又去看小两口的时候逮着陈译禾问了,后者坦然承认,不止是钱满袖,家里每个人出门都会有人跟着。 “怎么体贴了?你好好跟我说说。” 春英笑道:“这可有的说了。咱们刚到金陵时,少夫人虽还不大,但是容貌出众,每次出门总有人不知天高地想上前来搭话,次数多了,少夫人就不愿意出门了。” 钱满袖听到这,脸色落了下来,怒道:“哪家不长眼的敢冒犯我陈家人,看我不找上知府……” “夫人息怒!”春英忙劝道,“少爷已经帮少夫人出过气了,真的!” “少爷心里可从来不憋着气,不高兴了都是当场发作,哪能让少夫人受一丝委屈?” 钱满袖这才平息了火气,哼了一声道:“就该这样。” 春英又说道:“还有一回少夫人跟少爷出去时,听路边有个大汉对着一个跛腿老翁破口大骂,说什么肢体残破,不是完整的人,有辱街面……” “少夫人心思敏锐……”春英摸了摸自己耳垂,接着道,“少爷看不过去了,把那人当街暴打了一顿。” “活该!”钱满袖啐了一声道。 “可不是吗,那会儿我跟着的,听得可清楚了。少爷既是看不惯那人对老者无礼,也是嫌他说话难听伤着少夫人了,这才让人打他的。结果少夫人问起来,少爷说他早上掉了根头发,按这人的意思也不是个完整人了,这才把他打了一顿的。”春英想起来就觉得好笑,道,“少夫人当时就被逗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