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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接过圣旨,邓禹耿弇吴汉冯异等人皆行了臣礼“臣等拜见萧王殿下。” 谢躬虽然不可置信,也迫不得已“拜见萧王殿下。” 刘秀看着使者一行人,使者谄媚道“这是陛下赐的仪仗!” “那好”刘秀借花献佛,“用孤王的仪仗去真定接翁主和郭公子来!” 耿弇爱笑,“殿下英明,侍亲至孝。” 刘秀派人去叫耿纯去接,大家起身之时,邓禹拽住耿弇的衣摆,耿弇莫名其妙“干嘛啊你!”见邓禹还是不放手,脾气上来反手扣住他肩膀,折了他胳膊,自己掸掸衣襟起来了。 邓禹自己揉了揉肩,眼里带了凉意,“只闻世上有枕边风的,你在这里附和什么?” 邓禹平常最有主见的,众人皆听他主意,其他人一见这架势都忙散了,独留下个冯异两边为难,耿弇不吃他这套,“我说什么是我的事情,萧王要接谁是萧王的事情,接的人又不与你相干,子华未免想多了吧!” 冯异是明白邓禹心结的,上去拉了拉耿弇,“伯昭。” 耿弇拍了拍冯异的肩,“放心,”对邓禹道“什么风不风的我不知道,子华兄也该宽心些,主公封了萧王要接亲眷,我为他高兴贺一句罢了,我与内眷无亲无故,又不是什么舅子叔子,子华兄何苦给自己身上担干系,况且家务事哪里说理去。” 邓禹只挥挥袖子,冯异赶紧拉了耿弇走开“邓家与阴家是姻亲,什么叫无亲无故,你千万别往他心结上戳。” 把耿弇拉出去,回来池边就剩了邓禹一个人,望着水面发怔,冯异劝道“伯昭他世家阀门只知道宗族不知道异姓亲疏,但他话说的极有道理的,那阴家怎么样?是他们和主公的事,郭家怎么样也是主公的事。你宽宽心就当不知道吧,嫁女儿的是阴家又不是你,她家有亲兄弟。” “我不为郭家阴家,也不为伯昭那句话,只是想着文叔而已,他一向是仁德道义的,怎么如今也美色当前富贵得手,就让人寒起心来了。” 冯异是个谦虚沉稳的君子,此时迷茫地看着邓禹,问“这情意和道义,美色,富贵,有什么关系吗?” 水里的鱼儿打了挺,清脆的一声响,邓禹看着那水花波光映在他脸上一片乱影,他如梦初醒,自言自语“情意?” 枕边风 郭圣通在窗下默默看着这一幕,冯异和邓禹说的什么她没听见,邓禹和耿弇的对话却听的一清二楚。她到底是闺秀女儿,心里难受,问玉团“你说什么是枕边风?我同文叔说什么坏事了?” 玉团捧了几匹华缎在一边,“奴婢只知道萧王是极爱护姑娘的,自家的家事不用外人cao心,姑娘千万别放在心上。” 郭圣通看到她手里的缎子,疑惑道“这是哪里来的?” “这是尚书令谢夫人送给萧王夫人的。” 郭圣通好东西见惯了的,一看就知价值,“无功不受禄,她送我东西干嘛?” 玉团说不上来,郭圣通摆摆手,“好好放着,晚上问了文叔再说。” 刘秀外面忙了一天回来,郭圣通见了他一副疲倦的样子,话到嘴边什么又都不想说了,只把谢夫人送缎子的事告诉刘秀,刘秀说“既然送了夫人就收下,想做什么做什么。” 郭圣通只笑笑,“我不缺衣服,倒是文叔如今身为王上,衣服也该换形制了。” 郭圣通心思游离,看着华缎发怔,玉团知道她的心思,“姑娘,今天的事儿你还没同殿下讲呢?” 刘秀换了外衣,“通儿?” “我一时忘了,玉团你下去。”郭圣通连华缎一起扔给她,玉团眼里有些委屈还是退下去了。 刘秀笃定郭圣通有事瞒他,坐在案前就等她开口,郭圣通一撩衣裙,执袖俯拜,欲行的是参见诸侯王的大礼,只一弯腰还没磕首,刘秀急忙上去拦腰抱住了,“干什么啊?” 刘秀真是急了眼里带了燥意,两个人面对面跪在寝宫的中间,刘秀咽了声气,开口“莫不是谢夫人得罪你了?” 郭圣通抿着嘴摇摇头,刘秀又想了想,开口道“莫不是将军们粗人不知轻重冒犯你了?” 郭圣通红了脸,“没有。” 刘秀无奈,实在是不明所以,“难道是我有什么没顾到通儿的?” 郭圣通不是做张做致,拿腔拿调的品性,刘秀如此这般,她过意不去,只叫刘秀扶自己起来,“没有,我若为了这些事也未免太无知,殿下向来怜惜体恤,只是通儿常拿私事烦你,民间人说枕边风!” “什么?”刘秀毕竟男人家这种事情听起来就打自己脸,“谁说的?” 郭圣通见他一下红了脸,反而宽心了一笑了之,“好了,好了,也许是我听错了,这种墙角下的风话只当笑话听吧,你要计较起来真成枕边风了。” 推了刘秀去洗澡,自己照照镜子,真觉得自己是傻了。 晚间,刘秀翻了个身,说“通儿,这枕边风三个字就是在骂我,是骂我耳根子软,心智昏溃不明。” 郭圣通都迷迷糊糊快睡了,听了笑起来,扯了刘秀一只胳膊,恶作剧似的压在刘秀身上“我还说夫君你惧内呢!” 她点了点刘秀的额头,笑得灿烂,刘秀一动也不动,她凑在刘秀耳边“文叔忒好欺负了。” “什么叫惧内?”刘秀猛然坐起身,她人向后一倒躺在了床尾,摔得头发昏,刘秀咬住了她的耳垂,热热的呼气“通儿,告诉我什么叫惧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