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妻主请下榻[女尊]在线阅读 - 第1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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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女君,别生气呀”,宋三郎手支着下巴,倚着茶案,嬉笑如旧,“要知道你身上种下的东西,与奴家不仅性命相连,就连喜怒也是相通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许攸衣寒了眸光,她虽动不了他,可也不见得能让人随意消遣。

    “许女君这三日似乎有些心绪不宁,奴家只是忧心许女君,才会特意请许女君过来,替许女君开解一二。”

    宋三郎歪着身子,红锦披风微微散开,一枝海棠凌风妩媚,别样风情,与容色有些相似的眉眼,露着风情万种的潋滟笑意,直直伸手去拉那曾经,在前世觊觎过,眼红过,艳羡过的,想攀附依托的手。

    “想来许女君也一定疑惑过你的枕边人,在前世究竟是一副什么光景吧。”

    眼底升起的厌恶极快的被压了下去,许攸衣几不可见的顿了一下,“你知道?”

    “容色前世也在?”

    瑞凤眼弧度优美,眼尾沁着淡淡的绯色,无所知觉的显现出在意。

    许攸衣微握了指尖,错开宋三郎的手,放在了膝上,直视他,“他怎么了。”

    “容贵君样貌出众,冠绝后宫,甚得帝宠,只是——性甚妒。”

    宋三郎眼中极快的闪过嫉恨,径直收回手,拢进了披风里,丹唇轻启,一样的笑模样,却转瞬有了不同的味道。

    他压下心底窜上的戾气,又是一副看不出异样的姿态,缓缓勾唇道,“他见不得旁人分宠,便没少在后宫兴风作浪,后来御医把出龙脉,便生出了旁的心思,许女君,是他杀了你呀。”

    宋三郎笑声愉悦,抚着额,见许攸衣脸色冷下,眸光细微的变了几变。

    蛊虫效用虽佳,却并非真能时时体察种下子蛊者的心绪,是这三日许攸衣心境波动太大,他才有所知觉。

    至于她的将来,容色的将来,他那时早已死了,当然不可能知晓。

    之所以连夜将人骗来,不过是见不得容色又如前世那般的顺风遂意,想往许攸衣心头搁点芥蒂罢了,也没真想着一举就令二人就此生了嫌隙。

    只是,他好像说中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许攸衣竟然真的有所动摇?

    “许女君,奴家那时虽不是身处禁宫,可这事那会儿可是闹得沸沸扬扬,断做不得假,奴家可没骗你。”

    宋三郎许多年,鲜少这般兴奋,越发信誓旦旦,煞有其事起来。

    “许女君要成就大业,可得仔细,不然可就又要功亏一篑了。”

    许攸衣垂下眸,一瞬有些发冷,她翕动唇瓣,却发现这样荒谬的事,她竟然没法反驳。

    手边的茶已经凉了,就连香气都带着发苦的味道,她掀开茶盖,瞧着茶中倒影,唇瓣一瞬抿的发白。

    许攸衣没再说话,匆匆离开,乱了的心绪,一时顾不到周遭的一切。

    她径直回到翠微轩,她的卧房,看着榻上人的睡容,守到了天明。

    “阿姒?”

    天光大亮,容色醒来睁开眼,入目便是许攸衣带着血丝的双眼。

    他后知后觉的扫了眼完好的寝衣,还不待问些什么,便被许攸衣倾身抱住了。

    “色色喜欢石榴花吗?”

    许攸衣眸光有些异样的轻颤,她紧紧的抱着怀里温热绵软的身子,语气一如平常。

    容色愣住,不过很快想到石榴多籽的意头,一瞬便有些欢喜起来。

    “喜欢,自然喜欢,容色最喜欢石榴花了。”

    “为何?”

    许攸衣低下眸,渐渐的收拢五指,嗓音几近虚无。

    容色绯染双颊,虽然一向于情.事上大胆,可也没好意思说是因为石榴花的意头,支支吾吾道,“只是十分喜欢,没有旁的缘故,阿姒别问了。”

    他笑的含蓄羞怯,埋头回抱住她。

    可许攸衣脊背僵硬,心绪却彻底乱了。

    第86章 “怎么了”,许攸衣轻轻……

    “主子, 郝太医在外头说要求见主子。”

    渗墨端着茶进门,将茶搁在案上,淘澄净香炉, 点上了较为温和的沉水香,身后跟着的小侍儿端着洗漱之物齐齐站着, 等着许攸衣的示下。

    内室窸窣声渐起,绣帐很快被撩起, 许攸衣衣衫整齐的从里头迈了出来, 发丝一丝不苟的束在发冠里, 梳成了云髻, 显然并非刚起的样子, 令渗墨眼底晃过了丝疑惑。

    “让她进来。”

    许攸衣脸色有些冷,扫了眼进来的几个侍儿, 渗墨忙停了手上的活计,领着人迈进屏风服侍。

    门外侍从传了话, 郝月心背着太医署专用的药箱从外头进来,揖了揖手。

    许攸衣抬了手, 止了她的礼数, 目光从印着太医署银色徽记的药箱移到了郝月心脸上。

    “郝太医不必多礼。”

    “许大人客气,下官来替容侧侍请平安脉。”

    郝月心放下药箱,改拎在手里, 靛蓝官服束在黑革腰带里, 随着动作垂了下来。

    “郝太医这些日子辛苦了。”

    瑞凤眼平静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沉沉的没有一丝波澜,许攸衣一身浅月色深衣,宽袍大袖,歪坐在案榻上, 指尖不知何时拈了枚黑玉棋子,白皙的肤色衬着黑棋,显得越发精致细腻。

    郝月心见这光景,略移了眸,扫了眼凌乱的棋盘,“许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郝月心微咽了口唾沫,这一月有余,她除却最开始那几日,可安分守己的很,也没露什么马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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