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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行。 维卡以前的存款因为卢布贬值而大幅缩水,如今工作很难找,进了口袋的钱一分都不能交出去。 维卡走在最前方领路,四个人先后进入暗无天日的地下水道。 他听着身后三人的脚步声,越听越像催债声。以前没干过造假骗钱,第一次搞诈骗,事到临头才发现越来越慌。 ‘踏、踏、踏——’ 后方,过云从和奉衍都发现了维卡的脚步越来越快。 这人一直都没有回头,而是一股脑地朝前,似乎这样就能逃避什么。 “维卡!” 图利斯基先受不了,“你慢点,你着什么急啊!” 维卡后知后觉地停下脚步,僵硬地转头,庆幸脸上带着防毒面具无法被人看清脸色。“抱歉,我肚子有点饿了。想着今晚要吃番茄奶油汤,走得快了。” 被喊过一次,维卡尽量不心虚,放慢了速度。 路总有尽头,十分钟看到前方的光亮。 只见妥耶夫斯基身体僵硬地举着手电筒晃了晃,“你们来了。看,看,看吧,符号在这里。” 这会说话有点磕巴。 妥耶夫斯基也是心虚,他以前也没做过坑蒙拐骗的事,这一次也是鬼迷心窍。 其实是缺钱导致的。 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在停尸房做看门的,谁能想到医院财政吃紧裁员。 他已经失业五个月了,只能靠打零工过生活。这次,只要发现古怪图案,每人就能有一千美金的奖励。对如今的他,这是个很大的诱惑。 过云从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戴着防毒面具让声音有些失真,可还是觉得这人的声音有点熟悉。也不着急知道是谁,等会上去卸了防护套装就能看清楚对方的样子。 眼下,先去看砖壁上所谓的新发现。 砖上刻一个正圆,其中又刻了一堆交杂中西古今的融合怪式符号。 这些符号的确非常清晰,清晰到能看出刻痕深浅不一,还能看出用刀的手法是出自两个人。 毫无意外,造假的阵符不存在一丝一毫的玄异力量。 过云从对奉衍点了点头。 奉衍心领神会,语气平静地说:“先上去,这里说话不方便。” 图列斯基却精神一紧,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上次,两人看到模糊阵符时可不是这样的反应,根本不在乎下水道又脏有乱也要瞧个清清楚楚。 眼前的态度说明新发现有问题。现在不直接挑破,恐怕是不愿意在昏暗脏乱的下水道中发生冲突,那不会是明智的选择。 十五分钟后,五个人回到地面,先卸下防护套装。 五个人,三对二,相距一米半站立着。 没了面具做掩饰,每个人脸上的神态一目了然。 “刚刚看的图案是新刻的。” 奉衍直截了当地说,“那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不懂行的人胡乱东拼西凑,搞出这样一个图案,它完全不符合基本法。” 见鬼的! 维卡真想嚎一嗓子,那种奇奇怪怪的图案居然也敢讲逻辑,但他没能理直气壮地反驳, 如果不是自编自导的欺骗,而真的是一次意外发现,他一定会大声质问是不是想赖账!来看过后竟然就不认账了? “维卡、妥耶夫斯基,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图案的?” 图列斯基已经暗生怀疑,联想到维卡下去时的走路速度不自觉变快,该不是他心虚的表现。 “还能怎么发现,就是在下水道里走着走着看到的。” 维卡边说边看向同伙,希望妥耶夫斯基快说点什么遮掩过去。此刻,却发现妥耶夫斯基的神情有点奇怪,神色飘忽地在偷瞄女出资人。 这是干什么? 首先排除一见钟情的滑稽猜测,这眼神绝对不是被爱神关照了,反而像是被死神关照了。 维卡猛地灵光一闪。 他懂了!现在被认定图案是假,那就别继续傻站着等对方拆穿是造假人是谁。当机立断,不如把心一横做票大的——近一年拦路打劫的事可不少。 维卡自问不贪心,他只要一千美金就够了。 妥耶夫斯基以奇怪神色偷瞄女出资人,是在对面三人之间选定了最弱的那一个。 按照现在的站位,妥耶夫斯基对面是奉衍。 自己的对面是过云从,图文列斯在两个华国人中间。 维卡意识到他与过云从离得最近,难怪妥耶夫斯基没有立刻动手,是因为不方便。没关系,他也想到这一层了。 想到就做! 维卡一秒也不耽搁,不等再被质疑,朝前一大步就猛地冲向过云从。 伸出双手,试图一手抓她的肩膀,一手去探她衣服口袋里是不是有皮夹。钱不在身上也没关系,抓到人就能威胁剩下两个。 说时迟,那时快。 维卡突然爆发行凶。 图列斯基见状瞪大了眼睛,虽然他对是谁造假图案有怀疑,但没想到维卡居然会如此恶劣。 “不!别……” 一道响亮的尖叫声响起,却是妥耶夫斯基惊慌失措的喊叫。 不等妥耶夫斯基喊完,奉衍一个箭步就把这人先给反扣在了地上。 奉衍思路清晰,对面有两个人。自己与妥耶夫斯基最近,而距离暴动的维卡最远。 他信任过云从的能力。在这个前提之下,率先制伏妥耶夫斯基,也就立刻铲除了维卡的帮手,是终结混乱的最佳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