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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郁辞舟先前没有拒绝他的要求,也不代表郁辞舟就会遵守约定。 江浅觉得,郁辞舟这混蛋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 他若是将灵草给了郁辞舟,帮助郁辞舟彻底恢复了妖力,届时到了紧要关头郁辞舟一旦临时变卦,江浅可就要任其施为了。 江浅不可能任由那三天三夜的经历再来一遍,这次他对郁辞舟是势在必得。 所以如今最好的选择就是,暂时不将灵草给郁辞舟。 待江浅的毒彻底解了之后再给他也不迟…… 想通了这一层,江浅便也没再继续纠结。 替郁辞舟疗伤片刻之后,见郁辞舟面色稍稍好了些许,江浅便回了客房。 他躺在榻上有些睡不着,突然又想起了体内那股妖气。 说来也奇怪,在广陵大泽的时候那妖气闹得那么厉害,就连凤凰妖尊都拿那妖气没辙。可自从他离开了广陵大泽,那妖气却突然老实了,不知躲到了哪里,再也没出来折腾过江浅。 江浅盘膝坐在榻上驭起妖力,想要试着找出体内那股妖气,却徒劳无功。 他心中不禁纳闷,难道因为那妖气是郁辞舟的,所以他和郁辞舟待在一起的时候,那东西就安生了? 不过这东西留在体内终究是个祸患。 江浅心想来日可以让郁辞舟试试,看能不能将那妖气弄出来。 次日一早,狼妖来了一趟平安巷。 如今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妖躲在皇宫里,自然得尽快想个法子解决了。 妖物作乱这种事情,原本是不必狼妖主动cao心的,可这妖既然被他撞见过,他总不好不理会。所以这日一早,他便拖家带口地来了平安巷,找郁辞舟商量对策。 狼妖来的时候,郁辞舟正倚在灵树下看江浅梳理羽毛。 江浅原本就生得好看,如今刻意打理外表之后,整只雀都像是在发光似的,任谁见了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冷宫里那东西,你有什么打算?”狼妖朝郁辞舟问道。 郁辞舟收回落在江浅身上的目光,随口道:“直接找人皇摊牌,让他配合咱们。” 狼妖一怔,笑道:“我还以为你怕人皇呢。” “怕他做什么,一个人族而已。”郁辞舟解释道:“昨晚没乱来,是不想坏了规矩。” 狼妖想起来昨晚郁辞舟曾提过,若是坏了人族和妖族的规矩,说不定需要凤凰妖尊来摆平。他念及此,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不是很怕凤凰?” 郁辞舟挑了挑眉,开口道:“不是我怕他。” 他说这话时,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江浅身上,那意思怕凤凰妖尊的是江浅。 说不上来为什么,郁辞舟很不希望江浅见到凤凰妖尊。尽管知道江浅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京城回到广陵大泽,但他依旧固执地希望,至少在京城的这段日子里,凤凰妖尊最好别来裹乱。 所以狼妖这话也没错,郁辞舟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是怕凤凰妖尊的。 那种怕并不是畏惧,而是单纯不想见到对方,怕对方给自己添堵。 狼妖顺着郁辞舟的目光看去,便见自家那灰溜溜的小崽子迈着小短腿跑到了江浅脚边,绕着江浅转了几圈,似乎是在求江浅陪他玩耍。 江浅当即化成人形,捻起那小东西放在手里摸了摸。 “取名字了吗?”江浅朝一旁的兔妖问道。 兔妖笑了笑道:“还没。” 妖族很多的妖都是没有名字的,尤其非群居的妖,取了名字也没旁人叫,日子久了便也忘了。一般来说,只有各族妖阶较高的大妖,或者出身很好的妖,才会有名字。 比如江浅,他出生时就有名字。 而且他的名字是仿照人族的规矩,随了父亲的姓,在姓后头加了个小名。 “你有名字吗?”江浅朝兔妖问道。 他记得兔妖说过,狼妖的名字叫陆骋,却没听说过兔妖的名字。 “陆骋平日里都管我叫宝贝。”兔妖道。 江浅:…… 果然妖族之间还是不要轻易问名字比较好。 狼妖耳力好,听到江浅和兔妖的对话之后忍不住笑了笑,朝兔妖投去了一个温柔的笑。 “你同我去大理寺一趟吧,让魏廷屹或者卢峰直接去见人皇。”郁辞舟开口道:“将事情跟他先说清楚,他若是不同意,此事咱们便不管了。” 郁辞舟虽是妖使,但说到底他在京城替大理寺办的很多事情都是出于“闲来无事”的前提,反正人族对他也算尊重,他随手帮忙料理点妖族闹出来的案子也无妨。 可若是人皇不配和,他也可以撒手不管。 他又不在乎妖使这身份,大不了事情闹大了让凤凰妖尊亲自来处理呗。 不多时,众妖便去了大理寺。 江浅这一次也没用郁辞舟提,很主动地便跟了过去,带着几分理所当然地意味,就像狼妖走到哪里都会护着兔妖一样,江浅觉得自己也得保护郁辞舟。 大理寺的人对他们很是客气,但听说他们要直接见人皇,便显出了些许惊讶。 “什么事情这么棘手,竟要劳烦陛下过问吗?”卢峰小心翼翼问道。 他自从此前得罪了江浅,一直都战战兢兢,尤其经历了上次江浅亲手了结血妖的事情,更是对江浅刮目相看,生怕江浅小心眼记他的仇,却没想到江浅早就将他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