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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当江浅静下心来去触摸那妖气时,便能隐约感觉到那妖气是有生命力的,甚至会在江浅触到它时,模模糊糊的给出些许回应,就像是在同江浅打招呼。 这么一试探,江浅不得不相信,兔妖的确是有孕了。 江浅收回手,随后驭起妖气试探了一下自己体内那妖气。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自己体内那妖气的状态,的确与兔妖体内那妖气很是相似。 从前江浅一直对这抹妖气怀了排斥的心思,那妖气大概是能感觉到江浅的敌意,所以每次异动时都很不安分。而江浅心怀抵触,自然从未有耐心去好好感受过它。 如今细细想来,这妖气自江浅那次回到广陵大泽后,便表现得十分不寻常。 若非它异动得太厉害,江浅也不会那么苦恼。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小小的一抹妖气就连凤凰妖尊都束手无策。 江浅记得,当时凤凰妖尊打算强行将这妖力抽出时,自己险些受伤。 若这妖气当真是……那个,这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江浅早该想到,若仅仅是他捕获的郁辞舟那点妖力,怎么可能在他体内如此“猖狂”?偏偏他被情绪蒙蔽了双眼,自始至终只当这妖力是郁辞舟的,竟从未想过还有别的可能。 也正是因为他太过笃定,毫无这方面经验的凤凰妖尊和郁辞舟才会被他一并带偏了。 “若是像你说的那样,它怎么会到了今日,还迟迟没有动静?”江浅朝兔妖问道。 江浅记得,广陵大泽里的雌孔雀,通常过了求偶期之后不足一月便会生蛋。 江浅肚子里这妖气第一次异动,是猛禽去平安巷找他麻烦的时候。倘若他肚子里这东西,当真如兔妖所说,那就是郁辞舟在广陵大泽第一次帮他解毒时有的。 那日子仔细算起来,可过了不止一月了。 兔妖并不是大夫,显然也不懂这些。但他觉得江浅如今看起来很无助,所以兔妖想了想,还是尽力回答道:“大概是因为妖族与寻常的禽族本就不同吧?又或许,妖阶越是高的妖,日子就越久些。” 江浅拧了拧眉,一时之间也不知信没信这说法。 兔妖想了想又道:“又或许是这妖气受了惊吓,所以生长地慢一些?” 江浅闻言一怔,想起来他那次回到广陵大泽不久,凤凰妖尊便朝那妖气动过手。凤凰妖尊身上那威压就连他都犯怵,更何况那未成形的小东西。江浅记得自那之后,他体内那妖气便消停了许久。 或许这小东西迟迟没动静,与这个有关? 兔妖观察江浅神色,半晌后又开口道:“又或许这时日与妖使大人有关,妖使大人原身是只豹子,豹子的孕期好像比禽族是要长许多的。” 江浅:…… 都怪郁辞舟这兽族混蛋! 江浅闻言眸色一冷,面上的烦躁去而复返。 兔妖瞥见他这神色,忙住了口不敢再说。 此时,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兔妖走过去打开门朝外一看,见门外立着一个少年。 “快到用膳的时辰了,咱们正在为两位准备晚膳,不知尊客可有什么想吃的,或是有什么忌口?”那少年客客气气地朝兔妖问道。 澹州岛这些弟子多半都是靠灵气修炼,平日里不需要用膳。但他们知道许多妖族哪怕不依靠食物过活,也有和人族一样用膳的习惯,是以待客时都会依着三餐安排饭食,免得怠慢了客人。 “劳烦小公子了,随意就行。”兔妖说罢转头看了一眼江浅,似是在询问江浅的意见。 江浅拧了拧眉,开口道:“有酒吗?” 门口那少年闻言忙道:“有的,尊客稍待,一会儿便将酒菜给两位送过来。” 少年说罢便走了,兔妖关上门走回来坐下,见江浅那面色依旧不大好。 没一会儿工夫,岛上的少年便送了酒菜过来。 为首那少年还特意朝江浅和兔妖解释,说他们岛上平日里代赭恒散人主事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因为有事情要办,所以都去了禁地,这才没有招待他们。若是换了从前,岛上有贵客来,少不得是要设宴款待的。 江浅本就不大在意这些事情,摆了摆手示意少年不必客气。 少年将酒菜摆好,又询问了江浅和兔妖没有别的吩咐,这才离开。 “忘了问他们,船什么时候能回来。”兔妖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开口道。 江浅一想到郁辞舟在船上,本想说船最好别急着回来,免得他忍不住要朝郁辞舟动手。但他瞥见兔妖神色,知道兔妖八成在担心狼妖的安危,便开口道:“依着那距离,明日一早或许就到了。” 兔妖闻言点了点头,但面上依旧掩不住担心的神色。 江浅与兔妖各怀心事,两妖相对无言。 江浅要了酒,但是怕酒气冲撞到兔妖和那小崽子,便拎着酒壶出去了。 他在住处附近转了一圈,找了颗大树,而后飞到了树枝上坐下,喝起了闷酒。 一口酒下肚,江浅便染上了的淡淡的醉意。 他倚在树上重重叹了口气,心中那气恼和茫然一股脑涌了上来。 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只雄鸟,怎么就能有了孕呢? 而且还是郁辞舟那混蛋的种…… 江浅此前筹划得很完美,待这次赭恒散人帮他除了体内的妖气之后,他便可以哄着郁辞舟,在下次魅毒发作之时,欺负欺负郁辞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