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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谢,你起了。”喻见寒语气中带着欣喜,他微微错开身位,将身后那人全部展露在来人面前。 当感觉到身后之人的呼吸微滞,身体霎时僵硬起来时,喻见寒脸上的笑意微妙地真切了不少。 他就像是世间上所有的“好师尊”一样,缓声带笑地向友人介绍起了令自己骄傲的弟子。 “阿谢,这便是小徒清越,也是雾匀州临家的少主。” 谢迟慢慢踱步走近了,他听到这般的介绍,却略微皱起了眉:“雾匀州临家?” 寻常介绍,只需说“此人何名,师从何地”,但喻见寒却在后面补上了一句出身……而且,他连临清越在承昀宗的身份都不曾说,反而强调了临家。 这番介绍怎么听怎么怪异,虽说语气亲昵,但他的话中却不自觉带着些疏离,倒不像是一个师尊同旁人介绍爱徒时该有的说辞。 谢迟心中疑惑,正当他开口想继续问问临家是什么来头时,话头却被对面那人打断了。 “见过谢前辈。”那人的声音柔和,像是春日里潺潺的溪流,带着沁人心脾的感觉。 他弯起了眉眼,那张清俊的脸上全然是亲近与尊敬:“师尊他就爱夸张,说来说去,我都只是承昀宗的一份子。” 话一被打岔,谢迟倒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了,他端着前辈的面子,冲着那人微微颔首以示回应,却依旧疑惑:“你认得我?” 他这才刚到,也没听见喻见寒向那人介绍自己,却被张口喊出了姓氏,着实有些奇怪。 临清越一下攥紧了手中的剑柄,他见喻见寒也将略带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冷汗霎时布满了后背。 糟了,喻见寒并不曾向自己介绍过他! 因太过惊惶而彻底停滞的思绪,却在这一刻飞速运转起来,临清越只觉心如擂鼓,耳旁似乎都能听到血脉在剧烈涌动。 手心与后背处全是黏腻的冷汗,但他脸上依旧稳稳当当地挂着八风不动的笑意。 “我在来之前,听说师尊与一名旧友同行,便好奇打听了一下。”他含笑缓声回应,但仔细听来,语调里竟带着颤音。 谢迟虽然化名谢辞,但这个姓氏稍微留心一下,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也与临清越也不熟,自然看不出这人与平时的不同之处,只能干巴巴地点头“哦”了一声,又没了话题。 顿时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喻见寒见任务已然完成,倒也不再想看那人拙劣的表演,他开口打破了奇怪的氛围,吩咐道:“清越,你先带弟子去客舍休整,稍后我们再来寻你,看看如何处理此事。” “阿谢。”他转头笑着建议,“我们先去用早膳,等会儿我将南箬之事的结果告诉你。” 谢迟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而临清越也向他们告辞离开,一时间,院落外的两行人分道而去,渐行渐远——似乎关于未来的一切走向,早在此刻便有了冥冥预示。 喻见寒在转身的那个瞬间,不经意地抬眸看了身着弟子服的青年一眼,只见他那“好徒儿”,身形依旧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想来此刻定然是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是了,任凭谁有朝一日见到早该死去的债主,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也会不得心安吧。 在疑神疑鬼中恐惧,在恐惧中,一步步走向绝望的死路。 欠的债,终归是要清算的。苦主不知其中意,也自会有人来讨。 * 出了院落没多远,临清越骤然停下,他身后的弟子也戛然停住了脚步,他们井然有序地静伫原地,也不开口催促,只是顺从地听候差遣。 临清越怔愣在原地,只觉得寒气不断从脚蔓延上脊背,被汗湿透的衣衫经风一吹,带着透心的凉意。 谢迟…… 他攥紧了腰间的剑柄,骨节隐隐泛白,连带着脸色都苍白下来。 怎么会是谢迟!他为什么会在喻见寒身边? 他如何出的东妄海?又知道了多少…… 无数疑问盘旋在他的脑海,与曾经破碎的回忆相互交错,就像是脑海里同时唱起了无数场大戏,锣鼓喧天,色彩斑斓,吵得他连太阳xue都在突突地跳。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传过任何消息!” “你们放心,我定会赔你们玄灵草的……我这就去临武峰,取木里香。” “谢迟,你这条贱命,怎抵得上我父亲的一双眼睛!” “好好活着吧,你们的命可比我的值钱多了。” …… “临师兄,临师兄。” 身旁传来的轻声呼唤,打断了回忆里那些嘈杂混乱的声音。 临清越微微一怔,就像是溺水的人被人一把拽上了岸,憋着的一口气终于能够喘息出来,他回过了神,心还在怦怦狂跳,却见到一张关切的脸正皱着眉看他。 应樾似乎有些担心:“临师兄,你的脸色不太好。” 他很快便自顾自地下了结论:“从昨夜一直忙到现在,许是师兄你的身体吃不消了,弟子就交由我带去安置,临师兄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临清越竭力平复着紊乱的心跳,他微微张开淡色的唇,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笑:“我确实有些不适,那就有劳应师弟了。” 目送应樾带着一众弟子远去后,临清越眼中的笑意霎时敛得一干二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