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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的火种已经点燃,只需添上一笔,便能让它彻底燎原。喻见寒的眸色深沉,他状似无意地感叹:“而且,那日魔宗闯殿之事,也未免太过凑巧——偏偏还是放置命牌的奉天殿。” 既然南箬能与厉烨勾结,为何承昀不能与魔宗勾结呢? 玉牌垂到了木虚的面前,他隔着婆娑昏黄的泪眼,颤巍巍地伸手接过。 温润的触感,明灭的微光,无不化作剖心的利刃,浑浊的热泪顺着眼角的深纹淌下,可在入手的第一时刻,木虚便发觉了异样,他几乎哑了嗓子。 “这……这不是命牌的光!” 木虚愕然失声,他摩挲着玉牌上的裂纹,心里的猜测越发荒谬:“这是青邪针的痕迹……” 青邪针,便是荒演门青邪鬼君的独门绝技。他也是易云庭的一员,与林斯玄等人渊源颇深,关系甚好。 喻见寒收回了手,他转身向后踱了两步,开始颇有兴致地打量着地上的月易。他随口应道:“我赠予掌门的礼物,自然不可能是简单的命牌——里面还养着明掌门的残魂。” “至于明掌门究竟是为何人所害、神魂破碎,他的命牌上为何留有青邪针……掌门不如用引魂术,亲口问问明若掌门。” 这还有什么需要问的,一切都格外明晰了——喻见寒就算是再如何手眼通天,他也不可能要挟林斯玄宗主为他圆谎。 青邪鬼君向来与他兄长不对付,命牌上又有青邪针,而与那人交好的林斯玄宗主却对外宣称,说明掌门去了闵守谷。 其实在过去的岁月里,木虚曾不止一次怀疑过有人暗害明若,但却没有证据,外加宗主信誓旦旦的说辞,他也只道自己多心。 如今证据确凿,想来却甚是可笑。 喻见寒既然能将命牌与残魂一并交出,便说明了他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就算明知道他别有用心,木虚也只能认了,毕竟那人用以施恩胁迫的,确实是他最渴求的东西。 “只不过是换了一条看门狗罢了。”木虚掌门自嘲道。青邪鬼君杀了明若,宗主林斯玄遮掩真相,随后又将他推上掌门之位,继续为他们看家护院。 老掌门像是一瞬苍老,他抬眸看向了面前那人,声音疲惫不堪:“说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 故意诱来月易,又亲手揭开这一切,他从不信面前心思缜密的九州剑尊,会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好人。他的一举一动,背后定有深义。 喻见寒注视着地上被黑气萦绕,脸憋成青紫色的月易,突然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敢问掌门,残害无辜当如何处置?” “当诛。” 喻见寒眉眼含笑,他拂袖朗声道:“月易于紫训山偷袭同行友人,杀人夺宝,罪孽深重,那就烦请掌门动手,肃清jian佞,昭彰天理。” 闻言,地上那人惊骇地淌着泪,口中“呜呜呜”叫唤,涕泗横流,极其狼狈。他眸中是哀求与惶恐,不住摇着头,想往后蜷起身子。 喻见寒脸上笑意越发浓厚,他微微俯身,眼神却冰冷一片:“月道友,你在紫训山的做派,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老熟人。我着实想不通,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何你与那付连承,都喜好以折磨|虐|杀为乐……” 正准备动手的木虚闻言,手却微微一顿。只片刻,他又沉默着继续探手向前,丝毫不顾身后传来的微弱的劝阻。 脖颈处的勒力越发加大,在那人惊惶绝望的目光中,喻见寒勾起唇角,他薄唇轻启,语气分外温和:“对了,你的好友陆威托我问候一句——” “不知月兄何时入黄泉。” 只见月易的瞳孔一瞬瞪大,他挣扎的幅度一瞬加剧,就像是砧板上的鱼,下一刻却全然松懈下来,失了气息。 木虚掌门翕动着唇,他脸色苍白地收回了手,干枯苍老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他头也不曾抬,只愣愣地问道:“你方才提到了……付连承。” “可他,不是早死了吗?” 喻见寒倒是没想到老掌门还有力气问话,他颇为诧异地看了木虚一眼,却又笑了起来,倒也不加避讳。 “对,我亲手杀了他——虽然这个人无恶不作,可你们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他了。” “毕竟作为无焉河的守门人,他算是易云庭最大的功臣。要不是他,掌门以为心魔渊之事能藏多久?易云庭的这层皮,怕是早被扒得干干净净。” “喻见寒,你什么意思?”木虚拧紧了眉,颤声质问。 “不然,掌门以为百知阁的越期非长老是怎么死的?” 看着木虚茫然的神色,喻剑尊哑然失笑,他无奈轻叹道:“也许,掌门根本听都不曾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 “但有时候,小人物的直觉是你无法想象的。越长老早就察觉到了心魔渊的端倪,也找到了易云庭的线索,只可惜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付连承便杀了他。” “巧的是,付连承想如法炮制,也这般解决了我。”喻见寒眼中的笑意更加温和,他弯了眉眼,“只可惜,那次死的人——却是他了。” “其实在易云庭眼中,你、我、明若掌门,我们如何不是可以随意处置的小人物?我们该是盟友,而非仇人。” “他们认为,你是最适合当承昀宗掌门的人,恰巧我也这样认为。”喻见寒慢慢地理好了衣袖,最后看了瘫在地上的老者一眼,话音带笑,意有所指道:“我会替你清除所有桎梏,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接手承昀宗这块摊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