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赝君在线阅读 -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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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赝君》作者:麦客【完结】

    文案:

    宽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

    今天下才共一石,汝阳四学阀独占八斗,人才辈出精英荟萃,芝兰玉树。《人物品藻》册上有名,唯汝阳沈崔马谢者四。

    太子求学,陛下召天下四师奉旨教书,气走了崔谢,打跑了马。

    沈师临行前,崔师:奉师茶不要喝,太子给的糕点也别吃,硌坏了老朽两颗牙。

    马师:出门上街,一定带侍卫随行,不要走小路巷道,太子鹰犬满帝京。

    数月后沈育陪同父亲进京,第一天将喝花酒的太子逮了个正着,第二天与太子将奉师茶你一半我一半豪气干云地饮了。

    沈育:我爹教书,我当陪读,不给抄作业还要督促学习的那种。

    喝了奉师茶口吐白沫的太子:你别过来呀!

    色厉内荏不能被凶的哭包太子受 X 刀子嘴豆腐心一片丹心为储君的励志才子攻

    食用指南:1.主角:太子梁珩,近臣沈育

    2.1 V 1,HE

    标签:宫廷侯爵、近水楼台、情有独钟

    第1章 嶂山之麓

    春分,嶂山脚下流水淙淙,桃李如云。层林深处,精于修缮的石道一直延伸至一座庭院。

    院落四面白墙黑瓦,脊兽昂扬,正门立一牌坊,上书“嶂麓书院”四字。晨时的读书声朗朗入耳——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

    山风拂过穿堂,铺开书院的花窗,少年学子挺拔的身姿映入眼帘。

    “绘事后素。礼后乎?”

    先生背手执教鞭,巡过排排桌椅,脚步一顿,停在一张桌旁。晨读时众学子俱将书本平放,目光下视,唯独此桌学生书本直立,脊背抻直,严严实实遮住先生视线。偏他还自作镇定,目不转睛盯着课本。

    “起予者商也,始可以与言《诗》矣。”少年学生在先生严厉的注视下咽口唾沫。

    哗啦,教鞭打下书本,露出遮挡背后趴倒睡觉的同桌。

    那学生睡得口水直流,梦中咂嘴,被先生一鞭子敲在桌沿,哎哟一声惊醒。

    “崔衡,”先生面不改色,“你起来说说,绘事后素是个什么意思。”

    那学生哆哆嗦嗦站起来:“先生,我不知……”见先生教鞭扬起,很有经验地抱头缩下,身边他同桌霍然站起,挡在那鞭子前,朗声道:“先生,我知。绘事后素,乃是绘事后于素地之意。先以粉地为质,而后施以五采,如人之有礼,礼必以忠信为质。”

    他话音一落,先生微微点头认可,学堂里便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睡觉的同桌也不哆嗦了,以为蒙混过关。

    先生道:“沈玉知书达礼,聪慧刻苦。”

    这是表扬回答的学生,那学生紧张的拳头还没放松,又听先生话锋一转:“可你读书,也只知书本知识,不曾用于生活实际。乃是学习的最末层次。我问你,崔衡上课睡觉,你为何替他遮掩?”

    沈玉登时磕巴。

    “你只当我今日不罚他,他便得了一时之好。设若日日昏睡,又如何能得一世之好?绘事后素,人以忠信为质,然后知礼,他如今读书尚且不讲忠信,何时才能达礼?”

    崔衡眼泪汪汪:“先生,我错了,您罚我吧。”

    先生叹一口气,教鞭指出窗外,向穿堂里一块丹书碑石:“你给我念一念,那上面都写着什么。”

    “弟子入孝出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学文。是德行本也,文艺末也。”崔衡念得抽抽嗒嗒。

    先生道:“昔者,嶂麓书院成立之初,先师留下训诫,丹书刻于石碑,便是世代警醒弟子,学文当以德行为本。”

    做学生,无德行不学文,为师长,先授德后授艺。碑书末尾,一道笔画苍劲有力的刻字落款,历经风雨已变得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然而凡嶂麓书院弟子,无不熟知这位先师的名讳——沈朱祚。

    先生到底心软,挥手让两个学生坐下,苦口婆心道:“你们是生在了好时候,衣食住行样样便宜,就不知珍惜。想当年沈师为天下文人正道,什么苦难没受过——在市集做贩夫走卒,睡马厩,饿肚皮,危难时委身复壁,数月不见天日,他便是在这样的条件下保存了时局下最后一股文士清流。没有沈师吃的苦头,何来你们今天在遮风避雨的学堂里睡大觉?”

    众学生都佩服感叹,只有沈玉问道:“沈师本是大族子弟,清贵公子,为何会遭遇这些?”

    这就是题外话了,先生摸着山羊胡:“仁成十年,天下不仁,单童牛仇杀尽南朝清流,逃得过四宦毒手的又有几人呢……”他的目光放远,穿过花窗,伴着山间清风飞上云端。

    川河千里,蔚然锦绣,南朝如画的江山自嶂山之麓蔓延,千百年地承托起这片土地之上,纷繁复杂的恩怨情仇。

    第2章 行刑场

    沈育将斗笠压下,遮住面容,隐藏在东市拥挤的人群里。盛夏天里,所有人都在哭泣,泪水比汗水更涩,唯独沈育面无表情,牙齿咬烂了颊rou,他听见小孩骑在父亲脖子上,尚不知发生了何事,信口唱着传遍大街小巷的歌谣——

    “六一里,常有赏……”

    东市口刑场,行刑官压着一队囚徒跪在朗朗日光下。

    “四脚畜,站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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