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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驸马黑化前 第112节

    “好,往后再不说了。”他用微烫的手指抚着她柔嫩的面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怀真渐觉两颊火烫唇干舌燥,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她有两只眼睛,可是和他对视时却总是败下阵来,可能因为她心里依旧有着无法诉说的秘密,怕被他窥见吧!她嘟起粉唇,将他的脑袋扳下来,衔住他温润的唇瓣吮吻着。

    这种时候,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闭上眼睛了。

    他的吻技如今娴熟了不少,一番缠绵,两意绸缪,举一反三,其乐无极。

    **

    回到高平之后,日子便恢复了平静和惬意。

    待到除夕时,赵霜松已经痊愈,崔易也恢复如初,只有王嬍依旧在静养。

    北方大年初一有吃饺子的习俗,前一夜守岁时,谢珺给怀真讲了半天各种口味的饺子,以至于她一晚上梦中全都是胖嘟嘟的饺子。

    早上刚睁开眼,便听到院外的莺声燕语。

    她忙唤了声来人,轻柳和新荷掀帘而入,在榻前站定,敛衣拜下,满面喜气地向她拜年。

    怀真一骨碌坐起,问道:“外面在闹什么?”

    新荷微笑道:“殿下先梳妆洗漱吧,出去就知道了。”

    “好,那你们先不许说。”怀真虽然心痒,却非要亲眼看到才行。

    她的妆容向来简单,因为今儿是新年,所以妆娘特意给她额上点了喜庆的红色花钿,眼角和颊边都扫了淡淡的粉彩,又点上艳丽的口脂,就连发髻上的首饰也较平日隆重富丽。

    “看看你的新衣!”刚梳好妆,门外香风浮动,就见董飞銮带着两名婢女进来了。

    即便穿着数重袍服,可她依旧如弱柳临风,体态轻盈,美艳夺目。

    董飞鸾笑盈盈走过来,纤腰一折,优雅地行了个礼向怀真拜年。

    身后两名婢女托着彩绘漆盘,里面盛放着新制的衣帽鞋履。

    怀真上穿红罗窄袖丝绵夹袄,下着同色绵袴,足蹬鹿皮短靴,外罩锦袍,腰束宝带,晃到镜前一看,只见满身华彩,比所有人都喜庆。

    “这边过年的习俗吗?”她有些新奇地瞧着,回头问道。

    董飞銮掩口一笑,点头道:“是啊,穿的越喜气,来年越有福。”说着将狐皮披肩给她搭上,又拿过一只形制古拙的银手炉塞给她道:“可以出去了。”

    第109章 .戏雪“你到底有多少钱?

    窗格上糊着厚实的明光纸,寝阁又在最里边,故而在出门后,怀真看到银装素裹一片皎洁的世界,才知道昨夜下了一场大雪。

    一群打扮的毛茸茸的婢女们正围在院门外叽叽喳喳说着什么,看到怀真在下台阶,忙奔过去相迎。

    “大半天了,怎么院子的雪还没扫?”董飞鸾裹着厚实的棉氅,面露责备道。

    “驸马说,殿下肯定没见过这样的大雪,要等她过目之后再清扫。”为首的婢女小声道。

    “还是他懂我!”怀真乐不可支,踩着厚实的积雪上,回头冲她笑道:“你若是怕滑倒,就去换双靴子吧!”

    “那多笨重呀,我才不要呢!”董飞鸾依旧穿着轻巧精美的丝履,望着阶下的落雪,蹙了蹙眉,最后扶着身边婢女的手,踩着怀真的脚印一步步往前。

    “你们在看什么热闹呢?”怀真问道。

    竹笙忙回道:“您出了院门就能看到了。”

    怀真便将手炉塞给她,小跑着奔了出去,身后婢女们一叠声地喊着‘殿下小心,当心脚下滑’。

    院门外的游廊前,立着两个一人高的大雪人,陶俑一般憨态可掬。

    怀真围过去,看到装束服饰,不由惊叹道:“这不是我吗?”

    “还有我呢!”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怀真侧过头,就看到谢珺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额上束着赤色帛巾,身穿狐青裘,足蹬乌皮靴,站在莹白雪地中,肤如明玉,色如桃花,笑得见牙不见眼。

    “你堆的?”怀真满面惊喜,踮起脚尖在他颊边‘啵儿’亲了一口。

    刚追到门口的婢女们齐齐掉头,佯装什么也没看到。大家如今已经习惯了,他俩只要凑到一起,必定像八百年没见过一样腻歪。

    既然谢珺过来了,那也就不需要她们跟着照顾了,众人对望了一眼,极有默契的跑去拿工具扫雪了。

    董飞鸾刚走到一半,看到大家往回折返,顿时心领神会,转身回屋去了。

    **

    谢珺抚了抚脸颊,兴奋地点头。

    “殿下,”崔易静悄悄走了过来,笑道:“不能算他一个人的功劳,我也有帮忙。”

    “他就搭了把手而已。”谢珺忙转头,做了个驱赶的手势,示意他快走开。

    崔易手中捧着一只胖嘟嘟的小雪人,笑嘻嘻地和怀真打了声招呼,往侧院去找王嬍了。

    “三郎,枉你还是带兵之人,竟然冒领下属功劳,传出去可要威名扫地咯!”怀真弯腰抓起一捧雪,攒在掌心里揉弄着。

    “你听他瞎说?”谢珺双手抱臂,不屑道:“瞧瞧他做的那个丑东西,我敢让他帮忙?”

    怀真忍俊不禁,抬手便将握成一块的雪团盖在了他脸上。

    他惊叫了一声跳开了。

    “很冰吗?我以为你脸皮那么厚,是感觉不到的。”她一本正经道。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而易举便夺过了小雪团,怀真以为他要报复,急忙撒腿就跑。

    “我有那么坏吗?”他将雪团握了握丢到地上,唤道:“快过来,你还没有好好看我堆的雪人呢!”

    怀真瞧见他两手空空,这才放下了警惕,走过去正准备好好欣赏时,却被他一把搂住了腰,然后便有一只冰凉的手掌顺着衣领滑了进去……

    她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奈何满院子的婢女却没有一个敢出来看。

    “真软和。”他笑着捏了一把,在她翻脸之前迅速抽回手,转身就跑。

    “卑鄙无耻!”怀真整了整衣领,弯腰抓起两团雪追着砸他,两人绕着雪人跑了半天,怀真团雪球团到手都发烫了,还是一次也没砸中。

    最后是他实在看不下去,故意卖了个破绽,这才让她得手。

    怀真撑着双膝呼呼喘气,断断续续道:“谢珺,你、你别跑了……我追不动了。”

    她索性蹲下来,看那俩大雪人,待看清面容后才发现那是一个老妪和老翁,不由得抱怨道:“我老了有那么胖吗?”

    “那不是胖,是弯腰驼背显得壮。”谢珺轻手轻脚跑了过来,扶起她道:“这样才站地稳当呀!”

    怀真探手过去摸了摸老翁的及胸美髯,他忙抓住他的手,提醒道:“小心点,别把我胡须弄断了。”

    怀真被他逗地笑出了眼泪,突然伸手过去在老翁裆下一抓,促狭地笑道:“糟糕,这下真硬不起来了。”

    “你……”谢珺哭笑不得,一手扶额道:“都这么老了还想那事吗?”

    “八十老翁还娶十八女郎呢,为何我老了就该无欲无求?”怀真理直气壮道。

    “那为了你的快乐,我可一定保重,等到八十岁,要精神矍铄老而弥坚。”他挺起胸膛,豪气万丈道。

    “一言为定。”怀真举起手,要和他击掌为誓。

    “泱泱,有你陪在我身边,我整日无忧无虑,能活一百岁。”他握住她的手,由衷感叹道。

    “油嘴滑舌。”怀真捏着他的面颊,见那两抹红霞尤未消退,意识到应是酒晕,“一大早就喝酒?”

    “是崔易,他在喝酒,被我撞到了。”谢珺忙解释道。

    “他?”怀真兴致盎然,拽着他进廊子里坐下,追问道:“快说说,什么事?”

    谢珺有些难为情,低着头道:“就是……他向王娘子求婚,被拒绝了。至于原因……你别问我,我不好开口。”

    怀真沉吟道:“被拒绝?原因会是什么呢?我猜猜……”她眼珠子一转,立刻想到了什么,抱着他手臂道:“是孩子吧?”

    谢珺大为惊异,望着她道:“你也太聪明了!”

    怀真得意一笑,问道:“那你怎么说的?”

    “我?”他想了想道:“我能怎么说?就现身说法,告诉他咱俩不要孩子,照样和和美美羡煞旁人。他听了之后茅塞顿开,就帮我推了半天的雪。”

    以她所知道的情况,其实很容易就能推测出来。王嬍婚后多年,任由丈夫蓄养姬妾,庶子女一大堆,要么是她不愿生要么是不能生。

    可是,崔易竟然能把这样隐秘的事告诉谢珺?真不知道该说他俩交情好呢,还是男人之间说话口无遮拦……

    “哎,我问你,你没有把我们之间的私房话说给旁的男人听吧?”她有些紧张地抓着他问道。

    “我又没疯,”谢珺的脸涨地通红,“和你说的话做得事,我藏都来不及,怎么会说给别人听……哦,你是因为小崔说的事……快别担心了,他如今还是个毛头小子,等以后成了婚,恐怕我问都问不出来呢!”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颇为自得。

    怀真这才放下心来,伏在他肩上,笑眯眯地端详着他的面庞,只见肌理细腻光滑,色泽莹润白里透粉,忍不住捏了捏,感叹道:“我发现你只要和我在一起,就会变好看。”

    “整日里养尊处优,不用东奔西跑风吹日晒,肯定就养回来了!何况,”他眼中笑意愈盛,顺势搂住了她的腰,凑到她耳畔意味深长道:“日日得美人芳泽滋润,阴阳和谐,气血平衡……”

    “闭嘴!”怀真耳根一热,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他这才笑着打住,下巴一扬,沾沾自喜道:“何况,我原本也不丑。”

    “谁说的?丑死了。”怀真抬手刮了刮他高挺的鼻梁道。

    “我若真丑的话,你压根不会多看一眼。”他想到了初见时的情景,忽然心血来潮,问道:“泱泱,你说说,当日在广安门外,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看到我时心里在想什么?”

    当然在想前世的恩怨纠葛呀!但这话哪能说?

    怀真眨了眨眼,挨过去在他脸上轻咬了一下,笑道:“我在想这是谁家少年郎,脸皮怎么如此厚?定睛一看,原来是我未来夫君呀!”

    “你那时候便想嫁给我?”他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你以前那副德性,我还嫁两次?怕是脑袋被驴踢了。”怀真一脸嫌弃道:“我当时想的是,这一生谁都不要嫁。”

    “后来因何改变主意了?”他竟不知她还有过那样的心路历程,不禁惴惴道。

    怀真被他问的有些羞赧,秋波流转,柔柔瞥了他一下,娇声道:“若你早日从了我,肯定就不会改主意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冷硬的左眼,神色间有些动容,“谁让你那么倔强?要是稍微放下点你的男子汉尊严,别整日想着建功立业,好好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何至于此?”

    谢珺拍了拍胸脯,长长舒了口气道:“谢天谢地,还好我当年没有屈服,否则今日怕不是得跟着你逃难,只能做一对没有名分的亡命鸳鸯。也许还不是一对,只是群鸳中的一只……”

    怀真恼羞成怒,打断他道:“我有那样花心吗?”

    “若不是我追得紧,谁知道呢!”他嬉笑着道。

    怀真便也不否认,靴尖轻踢着他的脚,笑着道:“那我可不能担了虚名,等下回有机会,定要实现你做群鸳中的一只的愿望。”

    “别——”谢珺哭笑不得,扳过她的肩,在唇上狠狠亲了一口,“我再不乱说话了。”他砸了砸嘴巴,喃喃道:“玫瑰花花蜜?”

    怀真懊恼地推了他一把,“又弄乱我唇妆?下回赏你一盒口脂慢慢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