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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些旁的事要处理,待我解决之后,便去京中接应你,”岑行玉正色道,“师妹,我看皇室的那位太子与你相熟,不得不提醒一句,望你别怪师兄多事。” “你此去宫中,只怕会与他有交集,这位太子殿下,你与他来往时,心中一定要时时警醒着些。” 岑行玉郑重其事,听得桑萦一怔。 其实不用师兄多说,她自己见到他时次次都是心里紧绷着,一刻不敢松神。 他那人…… 不提也罢。 桑萦抿唇对岑行玉道:“我记得的,会离他远些的。” “师妹,当日你同那苍溪动手,苍溪一对掌法,一套指功,你使软剑,借兵刃之利将他刺伤,当时情景,你可还记得清?”见桑萦没能领会自己的意思,岑行玉沉声继续说道。 她敛眉仔细回想。 当时她将苍溪划伤,陈颐在做什么? 他似是夸自己剑术好? “当时你刺伤苍溪,太子赞你剑术,而后苍溪才拔刀与你对阵。”岑行玉声音沉沉,“还有,陆庭深说要杀我,当时苍溪站在我正对面,我看得清清楚楚,当时他并无出手之意,而太子殿下讥讽陆庭深,说他二打一有失身份,苍溪这才下场加入战局。” 岑行玉说的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事。 只是与她亲眼所见后的理解截然不同。 陈颐温柔含情的眸光和苍溪那要人命的掌风交错闪回。 月夜下,他给自己讲浣溪山庄的秘密,说他不愿她孤身涉险。 还有那晚,他身上清润的兰香,他揽着她的臂弯,还有他无意触碰到自己时的冰凉指尖。 她坐在师兄对面。 师兄沉沉的话音敲进她的心头。 “师妹,我虽不敢断言,但这位太子接近你,必有所图,你一定多加小心。” 第二十七章 上面写的是—— 天命。…… 眼下京城三教九流齐聚,大抵皆是听了苍云试剑大会的消息,来京城碰碰运气的。 桑萦进了京中,在这繁华地界的茶楼画舫流连多日,大致也算是摸出了些线索。 苍云剑会也算是武林的一大盛会,十年才举办一次,今年这消息一经传开,但凡是对武学有点想法的,便都想来凑个热闹。 如今到京城的,都是打着宫中这如意玉锁的主意的,是以桑萦想打听关于皇宫内库的消息,只消在人堆里听人闲聊,便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这柄如意玉锁原是武林中的物件,玉制的长命锁,上面镂空雕刻出“如意”二字,说是遍寻天下玉匠,也再难做出第二把,不知当初细细雕琢这玉锁的人是何等的玲珑心思。 只是不知为何,这巧夺天工的玉锁最终没能落到它本来的主人手中,如今只能在禁宫中的蕴珍阁中蒙尘。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往京中集聚,桑萦打定主意,这几日便去宫里探探路,先将东西拿到手,而后再做其他的事。 入夜之后,桑萦从茶楼里出来,回到落脚的客栈。 进门之时,她盯着门栓,脚下微一顿,旋即若无其事地将门关好,走进内室。 出门时,这屋中的陈设每一处皆是她亲手打理过的。 连门栓的锁扣位置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但眼下,门栓不是她亲手搭的位置,木质大柜的柜门关得严丝合缝,最为明显的,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行囊也是被人解开又重新系好的。 桑萦坐下给自己倒了半盏茶,却也没喝,在茶桌前稍坐后,径直吹了灯和衣躺下。 软剑放在她的枕边,桑萦闭着眼,呼吸清浅又平缓。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她房间的门口传来一声轻响。 屋中静悄悄地。 但是桑萦知道,有人进来了。 她没动。 仍是维持着平稳的呼吸。 桑萦闭着眼。 那人轻手轻脚,半分声息皆无。 她的床帏轻轻被拉开。 一只手在她枕边外侧摸索片刻,而后伸向她的胸前。 她陡然睁眼,左掌扣住来人的手腕命门,往里一用力,抬腿一脚踢上这人的腰腹。 耳边便听一声闷哼,是她完全陌生的声音。 这人被桑萦一扯一提,半个身子被她牵制住,她一掌击在这人胸口。 桑萦这一掌,将人打得闷哼一声,她反手一推,将人摔落在地上,登时便吐了血。 这人反应也极快,见桑萦是醒着的,便知不好,落地后忍着疼痛立马起身。 桑萦一剑刺向他的心口,这人见状便向后闪身,却正撞上身后的木质茶桌尖角,只堪堪避开了命门所在,桑萦软剑刺进他的肩膀半寸。 桑萦意欲将剑再往深推,却见此人一抖手,一道寒光朝她飞过。 这人来路不明,暗器不知是否是淬了毒的,她不敢托大硬接,只得收剑闪身避过那道寒芒。 那人利用这一瞬的空隙,捂着胸口翻窗上房仓皇逃了,待桑萦来到窗边再看时,窗外只那棵老槐摇曳作响。 凉风拂面,秋夜的寒渗过桑萦单薄的衣衫,她将窗关好,回到床边。 方才那道寒光,这会钉在她床檐上。 瞧着是一枚特制的短匕,比正常的匕首小太多了。 桑萦将这短匕从床檐上拿下来。 她内力护着心脉,手持在匕首的柄部,将这短匕放到桌上,燃了灯,仔细地打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