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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觉着,我是因为身体不好这才……”他气极反笑。 他这毒伤,确是因她才会发作,每每她替他推引之后,才堪堪能压制住几日。 可这不过只是疼罢了。 他是个正常的男子,寻常男子会有的那些感受,他全都有,他若是放纵沉溺鱼水之欢,只要不是她,他连那些跗骨的疼痛都不会有。 可旁人不是她。 陈颐清楚地知道,只眼前这个眸中带着几分狡黠的小姑娘,才会带给他如晨间那般的钻心噬髓的痛。 且他甘之若饴。 甚至因着那些摧折心智的痛楚,他对上她那双清透干净的眼时,心底欲念只会令他更觉难以克制,只想拉下她,让她同自己一同沉沦,让她也感受他所有的痛楚和欢愉。 痛楚是钻心的,可欢愉也是难以言喻的。 陈颐低头咬住小姑娘绯色难消的耳珠。 “萦萦,别气我。” 第四十九章 “我想你来。” “桑萦姑娘,这粥里面的桂花糖丝是东宫特奉的,早前殿下特意吩咐过,说是您喜欢,便让多备着了,您用用看,尝尝合不合口味。” 东宫这些侍女一个两个都是人精,见她和陈颐一起从寝宫出来都没露半分异色,笑意满盈地同她见礼,态度不刻意热络,却又能感受到亲近。 陈颐这人大抵是讲究惯了,这会早已过了早膳的时辰,竟也摆了满桌的粥点早茶。 只是他当时步履匆匆出了寝宫,足足有小半个时辰桑萦都没见到他人。 她目光在殿外梭巡片刻,身旁侍奉的侍女会心笑道: “殿下嘱咐了要我们好生侍奉,姑娘多少用些,待会殿下回来再陪姑娘去逛园子。” “……” 桑萦默然,她本意并非是想去东宫园中,但又觉着没必要解释,便只闷声喝着甜粥。 陈颐确是了解她的口味,她这会其实一点胃口都没,什么都不想吃,但这掺了桂花糖丝的粥清甜利口,她的确喜欢。 正小口喝着,眼底余光便瞧见一人越过门扉走近。 “萦萦。” 闻声,桑萦放下羹匙,转头去看。 这一看便明悟了,这人这么长时间做什么去了。 陈颐换了身衣衫,鸦色长发束起,白玉发冠通润,一身苍青衣袍更显他清逸气度,他眼底笑意未散尽,声线中带着些懒散。 “吃好了?” “嗯。” 盯着面前堪称容光焕发的人,桑萦欲言又止。 一夜未能成眠,只小憩那么一会,这人竟第一时间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拾掇自己,着实教她有些开眼。 不说眼下她离开师门,无暇顾及这些身外事,便是当日犹在观海峰时,也没有如他这般夸张的。 但不知是不是皇家的繁琐礼节教他如此,桑萦抿唇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他,终是没忍住地问道: “殿下今日可是还有要事?” “陪你,算吗?” “……” 许是这阵子同他相处时愈发亲近,听他打趣,桑萦也不似刚认识他时那般,因他状若随意的言行而心神不定。 “我待会便要走了。”对上陈颐浅淡含笑的眸光,她低声道。 “那自是要送你出宫。” 陈颐走到桑萦近前,极为自然地接着她的话说着,顺手端起她面前的茶盏轻啜。 “太甜了。”他皱眉点评。 “是你宫中的人呈上来的。” 桑萦盯着他手中那只方才自己刚用过的茶盏,小声辩解。 “不是我要这么甜的。” 陈颐笑睨她一眼,“你不喜欢?” “喜欢。”桑萦如实答。 “知道你喜欢。” 他勾唇笑,随手撑在桌边,缓声问她: “可吃好了?” “嗯。”桑萦也没提自己其实并不是很有胃口,只应道。 陈颐见她确是一副不打算再动筷的模样,便让人将早膳的桌案撤了,只留了茶点,让宫人尽数退下。 “今日之后,你那客栈便住不了了,可想好去哪里落脚了?” 陈颐放下茶盏,将话风一转,他似是在期待些什么。 “若是没去处,我的东宫随时恭候萦萦。” “……”桑萦不用看他都能猜到他面上是什么神色。 “我已经想好去哪了。”她语焉不详。 陈颐并不意外,他自是知道她不可能直接住在宫里,但仍有些狐疑,总觉着她方才说话的神色颇有些底气不足。 “殿下今日若是另有要事,便不必顾虑我,我自己出宫便是。”桑萦想了想说道。 “萦萦的事便是我的要事。”陈颐悠悠说道。 饶是桑萦再如何同他相处,也还是不大习惯他这般直白的话。 事实上,如今她也就能堪堪无视陈颐平日同她说话时暗含的撩拨,这般直接表露心意的话,如斯白日还是没怎么听惯。 “方才见殿下进来,才知所谓的‘蓬荜生辉’并非只是客套。” “嗯?” 听桑萦没头没尾说这么一句,陈颐稍怔,旋即反应过来,她是在打趣他,他低低笑了,开口道: “我这东宫,哪能算是‘蓬荜’,称一句桂殿兰宫都谦虚了。” 闻言,桑萦悄悄打量四周,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是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