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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颐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惊风。 陆庭深不住地咳嗽,犹自笑道: “我还当天归剑宗多有cao守,鼎鼎大名的破云剑还不是和魔教中人私交甚笃。” “陆庭深,亏你活了这一把年纪,竟是这样虚伪。也是,你们陆家,也就你那meimei天赋好点,可惜小小年纪行事狠辣又恶毒,倾慕长寅,又恨他待秦如意情深,嫉妒秦如意,便要对刚生下的无辜幼女下狠手。” “你也是一样,恨我,恨天归剑宗,却打着魔教的幌子,借机对旁的门派大肆杀戮,辟心剑派、碧涛剑派、江天十七水道多少条无辜性命因此而遭难。” 听到林惊风的话,另一边的凌安怒喝一声,冲将过来,一柄长剑直指陆庭深,“我碧涛剑派一日之内满门丧命,是你做的?” 到这会陆庭深已是有恃无恐,他嗤笑一声,“凌少宗主,现在才知道,是不是有些晚了?” “你……” 凌安,或者说是凌天和,他面色胀地紫红,呼吸急促,词不达意。 “啊!” 凌天和痛喝出声,眼底泪光犹带血色,他骤然暴起,抽剑便朝陆庭深冲过去。 这会陆庭深要已没了还手之力,见凌天和杀气腾腾冲过来,他慢慢闭上眼,便是心中再多不甘,这会他却已是无法再做任何事了。 只可惜,凌天和虽恼怒至极,却只是在他身上划出一剑又一剑,都是寸许的口子,说深,却要不了他的命,说浅,血却止不住。 陆庭深有意讥讽,“凌天和,就你这样的,还想杀老夫报仇?” 凌天和理也不理,许久后方才停下来,他声弱力竭,慢慢说道: “你是想激我杀了你吧。” “陆庭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扔了剑,走到海岸边,缓缓跪伏下来,似是悲恸至极。 这时候陈颐慢慢走近陆庭深,他垂着眼,手微一抬,连出三掌,打向陆庭深前心几处不同xue位。 陆庭深根本未曾反应过来。 他一直以为陈颐不会武功。 可这会他知道却是也晚了。 周身经脉尽皆泛起剧痛,而方才被陈颐掌风打到的地方更是尤甚。 他来不及细想,便听到陈颐温声问道: “熟悉吗?” 陆庭深此时心头的惊骇远甚于此前所有。 便是桑萦一招破了他心法的命门,他都未曾有过此番感觉。 他周身剧痛无比,相比之下,膝下被桑萦挑断的脚筋、凌天和划出的遍布他周身的剑痕所产生的痛感俱是已微不足道。 陈颐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慢慢问他: “陆大庄主,我暹圣教的名头,可还好用?” “卿心散多没意思,哪比得了卿心呢。” 言罢,陈颐看向另一旁应陆庭深相邀的各门户掌门,内息瞬间翻涌而出,不足一息的功夫,这些因陆庭深战败而纷纷停下观望的人便尽数屈身跪伏于低,再起不来身。 他们听不到此前陈颐对陆庭深说的话,这会疼得在地上动不了,口中犹自吵嚷。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殿下,陆庭深有意谋反,我等可未曾有过反心!” 陈颐并未理会这些墙头草,唤来江成,低声吩咐了几句,江成领命退下。 片刻之后,皇室亲兵携长.枪将此间众人团团围住,一一捆缚起来。 “有冤情回京再喊。” “放心,一个都跑不了。” 陈颐淡笑着,隐含锐色的眸光从每一张脸上掠过,慢悠悠说道。 这会天归剑宗的人也已然整顿好了,先前已然给了信号,来时的渡船尽数停靠进岸。 桑萦站在林惊风身边,看着陈颐从岸上朝这边走过来。 “林前辈,可是要走了?” 陈颐看了看桑萦,而后笑着对林惊风问道。 “嗯,该走了。” “那便愿各位此行顺遂。” 陈颐说这话时瞧着是十成十的情真意切,哪还有半分方才面对陆庭深等人时的冷戾模样。 此时岸上江成等人已经将浣溪山庄各处尽皆把控住,包括陆庭深在内的一干人等也悉数被控制起来,原也没什么再留下的必要了。 同杜温行、褚融等人一一道别后,桑萦和林惊风同乘,和剑宗的人一同离了浣溪山庄。 渡船离港,桑萦忍不住透过舷窗朝岸边望去。 陈颐仍站在那,眸光定定地望着她的方向,孑影独身,瞧着格外落寞。 桑萦回身坐下,只觉哪哪都不太舒服。 她忍不住看向林惊风,“师父……” 正对上林惊风满面皆是笑意,片刻后,他轻笑了声。 “去吧,一刻钟。” 陈颐遥遥望着天归剑宗的一行人离开,难得地沉默不语。 他自是知道她心里对他仍是尚有心结未能尽解,这一日她似是也在刻意避着他,连分别都未曾同他好好说上一句话。 便是他原便打算要再去一趟天归剑宗,这会仍是不怎么开怀。 他沉声唤来苍湾,“你去把陆庭深关林惊风的那口冰棺送去羡山地牢,等回头给陆庭深个惊喜。” 苍湾心中哀叹,面上不敢表露半分,低头应了,而后朝北苑去。 陈颐复又朝水面看了一眼,却一眼瞧见桑萦轻点水面,正朝他这边飞掠,几息之间,便来到他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