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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和衙役囚犯有关,也一并归到县尉手下管。刘凌知道大师傅私捞油水的事情,她曾和王茗提过,只是后者称焦县日子苦,许多师傅家又有夫郎孩子要吃饭,只要她们不是太过分,那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王茗说刘凌出生盛京,体会不到几分这其中的艰辛,几次提及此事她都打着马虎过去,加上受到祸害的都是些因为各种原因被关在县衙的囚犯,有几个在乎她们的利益。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反倒是那些大师父记下了王茗的好,每次她运个什么东西进菜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头的菜窖本来是放些过冬用的腌菜粮食,现在时候快到小满,也就用不上了。 刘凌一行人到了菜窖口。 王茗胸有成竹,主动上前,道:“大人,这地窖打开,也就能证明属下的清白了。”说话间,她的视线有意无意从简云瑶身上移动,其中挑衅的意味十足。 简云瑶摇着扇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打开。”刘凌深吸了一口气,招手示意衙役上前。 王茗却阻止了上前的衙役,她对刘凌说:“大人,这证明属下清白的事情,能否让属下自己来开。” 简云瑶听她着话,唇角压了一下。 刘凌没有反对。 王茗便几步上前,踢开了盖在菜窖入口处的几个破烂箩筐,她弯下腰,抓住铁质的拉环,向上用力 随着吱呀一声,地窖缓缓拉开一条缝隙,光从缝隙之中涌了进去,挤出来的全是一股屎尿混合在一起的臭味。 王茗几乎是本能地意识到事情有异,企图用关上地窖们的动作无用的逃避。简繁的动作更快几分,抢在她之前一脚踢开了菜窖的木板门。 简云瑶展开扇子,朝前走了几步,她探头朝里头看了一眼,扇子一斜,挡住了口鼻。 “哦。原来咱这县衙这么缺屋子,连这菜窖也要拿来住人?” 王茗的脸上更多是不可思议,她早就安排人将藏在这里的货物转移到了她在焦县的一处私宅中。送她那宅子的人早就举家前往了锦州城,除了亲近之人,根本没人知道那宅子是她的。 为什么…… 刘凌皱着眉头上前,伸手招呼来一个衙役。 “下去看看。” 衙役得令,顺着梯子下了地窖。 没多久,她爬了上来。 “回大人,这底下一共有七个成年男子,还有两个孩子。都被人用粗绳绑着手脚,嘴上也塞了口布。属下一一查看过,状态不好。” 刘凌转向王茗。 “你有何话可说?” 王茗脸上一阵青一阵紫。 她心中暗叫了几声不可能,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根本无从狡辩。她大可以说这些事情她完全不知道,可想起那落云寨主斩钉截铁地说她与异族勾结,必然是手中还有其他的证据。 她这幅样子,显然是等着她叫冤屈然后再拿出其他的证据。 王茗脑子里飞速过着主意,眼睛却没有离开简云瑶与刘凌。 “是你们官匪勾结,构陷于我!”她眯着眼睛,一口咬定是简云瑶和刘凌手脚不干净,只要她能一直咬着两人之间的私联,这事闹到锦州城便有转机。 刘凌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想要处决她必须请示州府。只要到了锦州府,上头的人不会不管她,就算是要杀她灭口,也无所谓,只要能争取到时间,就不是必死之境。 刘凌不理会她的叫嚣,直接下令让人将王茗收押。 “先把郎君们带出来。”刘凌看了一眼简云瑶,“真是委屈他们了。” 早在怀疑有官府中人与西辽人相勾结的时候,简云瑶就猜测过这些郎君被藏在了何处。 焦县屁大一点的地方,自然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于是她提前派人走了几次县衙,早早就发现了这处地窖。 甚至说都是她的人看着王茗将这些小郎君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简云瑶的人都是跟着她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士兵,瞒着她王茗几个家仆换人,真不算是是什么难事。 简云瑶见县衙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转身对简繁道:“把咱们寨子里的人带回来。”在王茗私宅里替换了这些无辜郎君的,都是山寨里那些平时里八卦至极的郎君。 简繁得令,离开了县衙。 接下来便是要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梳理清楚,上书锦州府,再由锦州府的人送去盛京。这同样也是其中最容易出差错的一部分。 简云瑶很清楚,锦州地界这买卖人口的生意之所以能存在这么久,与府衙中人暗中cao作离不了关系。也是因为这一重关系,最好是能够越过锦州府的人将这事情捅到盛京去。越级报备可不是小事,若是被发觉,必然要层层严查,到时候若是暴露了刘凌或者落云寨,无疑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这种时候,边疆不能乱。若是西辽人乘着这机会举兵南下,现在的大夏,难以招架。 离开了县衙,简云瑶便回到了前些时候一行人暂住的客栈。 闹出了人命,这些日子客栈便没有开门做生意,楼上的厢房收拾干净,暂住着简云瑶一行人。 现下云瑶一人独处,静静看着方桌上的信纸,研墨的动作断断续续。 她要给盛京的故人写信。可信要寄给谁,她一时间拿不定注意。她在盛京的好友不少,可无论是谁拿出这封和边关和西辽有关的信件,都会被牵扯这浑水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