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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林闪闪很失望。 林小冬还不知道又有一颗少女心因为自己而夭折在了摇篮里,他回到房间后,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就发觉了不对——这个房间里,有人来过了。 这指的不是来打扫的阿姨,而是一种很难用言语描述出的生活气息。有过住校或者出差经验的人都明白,长期不住人的房子和有人生活的房子,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就算外表看上去一模一样,床铺整洁、桌面干净,也丝毫不妨碍林小冬觉得浑身不得劲。 倒也不是说他不允许别人住自己住过的房间,他还没有那么霸道。只是城堡这么大,十六个孩子走了十四个,空余的房间应该很多才对,为什么会有人挑中了他这个位置偏僻的房间,还特别巧地一直住到了他回来之前? 林小冬走到大床边,安静地站了片刻,忽然蹲下身,掀开床单,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席梦思的情况。 在看到上面两道隐隐约约的压痕时,他轻哼一声,扬起唇角。 果然如此。 系统问道:“你要上楼找他吗?” 林裴现在应该就在楼上,虽然叶时远不愿意因为这个吵醒对方,但他们都明白男人不可能不知道林小冬已经到了城堡。 “我才不干呢,”林小冬倒在床上,今天刚晒过的被子干燥温暖,让少年幸福地眯起了双眼,“他不是要面子死撑吗?那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但想起之前林医生找到自己说的那番话,林小冬又有些犹豫。 “等明天再说吧。”他闭上双眼,喃喃道。 一夜好梦。 第二天醒来,一睁眼,林小冬就接到了一条好消息——他亲爱的叔叔婶婶,因为报假警的缘故,被警方把身份资料家庭资产查了个底掉(其中当然还有叶时远的推波助澜),现在被发现侵吞国有资产,而且数额还不小,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要蹲大牢了。 “我也没想到他们胆子能这么大,”吃早饭的时候,叶时远还唏嘘道,“这个数额一出来,把审计都吓了一大跳,本市已经很久都没有像这样牵扯金额巨大的案子了,市长昨天凌晨四点的时候都还给我们这边打了个电话询问进度,你那叔叔婶婶,不出意外肯定是要倒大霉了。” 林小冬问道:“那他们能被判几年?” “现在已经不是几年的问题了,”叶时远冷笑一声,“这么大笔的国家资产被转移,按照法律定个叛国罪都有可能!现在相关人员都已经被限制了处境,就等着进一步审问呢,至于主犯,不掉脑袋都不错了!” 他还拿出手机,给林小冬“欣赏”了一番审讯时的记录。 监控里,婶婶刚开始还嘴硬不肯承认,还骂骂咧咧地说警察都不专业,被林小冬那个白眼狼骗得团团转还不知道,但是当警察把叶时远他们提供的证据一件件摆到她面前时,女人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变得惨白一片,浑身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而她的那个又怂又无能的丈夫,就更好对付了。 他被送到医院后不久就醒了,而警察就只是稍稍用了一些心理学上的技巧逼问他,男人自己就已经自乱阵脚,前言不搭后语了。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他痛哭流涕地瘫在床上,一口咬定都是自己妻子给自己出的主意,“全是她想出来的!我当时就劝她来着,但是没有用,真是败家的女人,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娶她回来……” 病床上,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捂着脸,像个三岁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但他没有得到在场众人哪怕一丝一毫的同情。 关键时刻,身为一个男人,居然毫不犹豫地把责任全都推到了自己妻子的头上,听得就连旁边年轻的辅警都一脸不齿——先不提他干的这些龌龊事,这种遇事只会甩锅的男人,简直太无/耻了! 但由于他前不久才晕倒、而且还有心脏病和中风的原因,警察也不敢逼问的太狠,只是把他的录音发到了还在警局的同事手上。 而在听到丈夫毫不犹豫出卖自己的录音后,原本绝望的女人突然发疯似的破口大骂起来,从他年轻时出轨被自己抓现行到在麻将桌上偷偷出老千坑人再到三十秒口红男这种私密事,几个警察都拉不住她,言辞之污秽,简直让人不堪入目…… 在看到这一段时,叶时远眼疾手快地掐断了视频。 林小冬还有些意犹未尽地砸了咂嘴。 这段视频太精彩了,人家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对人渣夫妻就厉害了,是大难临头狗咬狗,为了保全自己,连最基本的脸面都不顾了。 “咳,基本上就是这样的情况,”他对林小冬说道,“这件事闹得很大,接下来当地检察院会对法院提起公诉,如果你想要把父母留给你的遗产拿回来,家主肯定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但可能需要耽误你一些时间出庭。你怎么看?” “我没问题。”林小冬一口答应下来。 “那行,我现在就去准备!” 叶时远就喜欢干这样的活,连饭都顾不上吃完了,端起盘子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林小冬现在不需要参与选拔了,自然也不用再紧巴巴地用奖章兑换一天三餐。他可舍不得没吃完早饭就走,少年坐在洒满了阳光的房间内,一边剥着鸡蛋,一边让系统把刚才叶时远给他放的视频再重头播放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