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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和愤怒在空气中涌动不休,淮山门的年轻人报仇心切,哪怕对方是赫赫有名的秦岚之,也恨不能亲手斩之。 队伍后头,有忍不下去的小弟子悄悄拔剑,出鞘声清晰刺耳,老六歪了歪头,指尖已露出暗器凶光。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黑马背上,秦岚之怀里的某物动了动。 大氅被掀开一角,露出睡得满脸红晕的谢喻兰。 他迷糊地睁开眼,先是和马下老者、中年人等看了个对眼,愣了片刻,随即委委屈屈朝秦岚之怀里缩去。 “他……瞪我作甚?放肆!”谢喻兰搂住秦岚之的脖颈,黏糊糊道,“大王……” 万壑宫:“……” 淮山门:“????” 老六手一抖,暗器差点直奔老者要害而去。 他回头惊悚看了眼自家教主和夫人,心里惊涛骇浪:卧槽?居然在这时候变……变了?这特么要怎么解释?! 老六立刻挡在前头,生怕别人多看自家夫人一眼,板着脸冷静道:“还还还还不带路!赶紧的!” 毒一戒:“……”兄嘚,至不至于啊,都结巴了。 秦岚之很快回过神,将大氅又盖在了媳妇儿头上,将人遮了个严实。 不过不用再努力保持距离,他理所当然地在对方额头落下一吻,温声道:“不理他。饿了吗?睡得可舒服?” “不舒服。”谢.妖妃.撒娇怪.喻兰蹭了蹭秦岚之下巴,埋怨道,“这马怎的没有马鞍,屁股好疼。” 说着脸还红了,悄咪咪在秦岚之耳边道:“要大王揉揉才能好。” 秦岚之抱着他的手一紧,呼吸顿重,手指恨不能躲在大氅下直接撕开媳妇儿衣服就地把人给办了。 他深吸口气,手指插进谢喻兰柔软发丝里,迫着对方抬头,落下一个亲密无间的亲吻。 “一会儿就给你揉。”他声音黯哑,手又往下滑了几寸,揉过那细嫩脖颈,仿佛在思考一会儿要怎么下口。 “去淮山门。”他抬头,不顾周围人惊异目光,率先催马往前行去。 淮山门在当地也算个名门大派,当然比起其他的世家还是差了太远,云山城本身也并不是个很大的城池。 就历史上来说,这地方易攻难守,一旦打仗总是最先沦陷的地区,江湖门派也换了一茬又一茬,如今的淮山门成立不过几十年,换了两代掌门,这就出了事故。 但即便如此,淮山门占地颇大,位置极好,在整座城池最高的地段。只见正门大开,侧门后门加起来不下八个,内里院又套院,偏院才新建不久,顶瓦簇新,在日光下亮堂辉煌得很。 就算此时四面挂着白布,门前挂着白灯笼,里外巷口不敢有人经过,显得萧条无比,但还是遮不住这内里的光芒万丈。 连老六都忍不住“嚯”了一声,意味不明。 谢喻兰从大氅里露出只眼,偷摸看了片刻,悄声问身后的男人:“大王,这是您为我新修的行宫吗?” 淮山门:“……”啥?! 谢喻兰语气勉强:“小是小了点,不过只要是大王送的,什么样我都喜欢。” 他说着又抱住秦岚之腰身,笑嘻嘻道:“喻兰累了,先沐浴用餐吧?” 秦岚之抬手在他腰后轻轻拍了拍,哄道:“好。” 他翻身下马,转头时脸上的温情已消失不见,冷厉肃穆道:“我们赶了一夜路,先备餐吧。” 等在门口的淮山门众人直接惊怒了,淮山门大姑娘李牧枝握剑而出,一头长辫甩在肩侧,眉目竖起,怒喝:“放肆!这是我淮山门,什么就成你行宫了?!如今我爹尸骨未寒,我大哥还卧病在床,万壑宫这般做派难不成是下战帖来了?!” “卑鄙!无耻!”其余人也喊道,“果然是魔教!” “听听这都说得什么话!” “正常人说不出这种话来!死者为尊!魔教竟是连这点良心也没有吗!” 老六闻言皱眉,就要上前解释,那大姑娘却握剑就刺,直直朝秦岚之杀来,眼里怒火腾腾:“今日若要进我淮山门,只能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淮山门没有孬种!” “杀啊——!” 其余弟子早已忍无可忍,立时拔剑而出,淮山门长老和其余人阻拦不住,一时门口乱成了一团。 万壑宫以老六为首,其余暗卫纷纷落下,护在教主和夫人身侧,不过寥寥几人,就挡住了大半淮山门的弟子,让人根本近身不得。 那头淮山门长老看得惊疑不定,也算是对“万壑宫到底多有能耐”有了具体概念。大姑娘李牧枝也算是少有的武学奇才,被各位长老寄予厚望,可如今就是绕不过万壑宫的暗卫,别说是刺杀秦岚之了,连对方一根毛也摸不着啊。 秦岚之看也不看,转头将马背上好奇张望的人连着大氅一起抱下。 谢喻兰将“妖妃”演得是淋漓尽致,还在拍手叫好:“这是专程献给喻兰的表演吗?剧本虽粗糙了些,但武斗还算不错……” 谢喻兰笑呵呵道:“来啊,有赏!” 淮山门:“……”这妥妥是挑衅吧?! 秦岚之抱着人往门里走,李牧枝和其他弟子几次想拦,却被暗卫们挡住,根本靠近不得。 大姑娘李牧枝就没这么委屈过,一时急得红了眼睛,转头将剑横在了自己脖颈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