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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猜测道:“好歹那也是谢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外面虽是这么传,但具体如何谁又说得清楚?他上头两位哥哥继承了谢家武学精髓,年纪轻轻已能争夺武林盟主之位,谢老三压力没那么大,家里人对他也纵容,不需要他像两位哥哥一样优秀,因此只学了轻功,于其他的并不擅长。但不擅长的只是功夫,谢家家大业大,藏书阁多得是秘典古籍,或许他武不行,文却出众呢?” 李牧枝脸色阴沉下来,手指缠绕着长辫一端绕了绕,道:“如此……万一真被他瞧出了什么……” 白发长老叹气一声:“我早说了,此事不能这么干……” “那都是他们逼我的。”李牧枝冷哼,“要论武学造诣,明明是我比大哥更有天赋……” 话音未落,二人已匆匆踏入院内。淮山门未来掌门继承人的住所,位置绝佳,面积宽敞,占地足有整个淮山门一小半,足可见淮山门去世的前任掌门对其的宠爱和重视。 穿过郁郁葱葱的花园,小桥流水叮咚,远远就能瞧见卧房飞檐一角。 那屋顶还趴着一只屋脊兽,形容狰狞,长着一双小翅膀,黑洞洞的眼睛看着天空,青天白日也带出一股诡异森然感。 李牧枝抬头盯了那屋脊兽一会儿,嘴角带着冷意,同自家二爷不发一言步入卧房中。 未来掌门继承人的卧房内门窗紧闭,不见一丝日光,屋内药味浓郁,呛人得很,带出一种死气沉沉的暮沉感。 李牧枝进了门,就见秦岚之陪着谢喻兰站在床榻边,谢喻兰正闭着眼认真探脉。 李牧枝眯了眯眼,眼神示意其他人下去,背着手堵在门口,静静看着那二人。 不得不说,秦岚之和谢喻兰站在一起的画面是很般配的。一个高大沉稳,少言寡语,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一个如朗润清风,皎月浮云,笑起来时综合了秦岚之浑身的阴戾感,莫名其妙就使得氛围缓和了下来。 他二人仿若天生一对,中间再插不进半个人去,此时李牧枝进门,秦岚之也未分给她一个眼神,只专注地看着谢喻兰。 片刻后,谢喻兰收了手,眉眼舒展开,道:“不碍事。” 李牧枝眉头跳了跳,瞟了床上昏睡不醒的人一眼。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大哥,未来淮山门的继承人,最被老爷子看好的下任当家。此时他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颜色,在病榻上缠绵多日,瞧着已然消瘦不少,连手背都透出嶙峋骨感来。 李牧枝道:“听说你还会医术?这可真让人意外……怎么样,瞧出什么了吗?” 谢喻兰看了李牧枝一眼:“你是他的……?” 李牧枝心说这人是不是故意的,磨牙道:“三公子贵人多忘事,我是他的meimei。” 谢喻兰眨巴眼:“三……” 秦岚之打断二人的话,拿了帕子仔细擦媳妇儿的手指,一根一根擦过去,仿若对方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看完了咱们就回去。” 谢喻兰被转移了注意力,哦了一声,一边站起来一边道:“没什么大事,你大哥这是有喜了。” 秦岚之:“……” 李牧枝:“……” 长老:“……” 李牧枝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口,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啊?” 谢喻兰道:“他怀得是双胞胎,太辛苦了。” 李牧枝:“???” 长老想起之前秦岚之说夫人生了病,此时眼珠飞快一转,手肘撞了自家大姑娘一下,示意对方不要再问,只往旁边让了两步:“有劳公子,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不用,几步路而已。”谢喻兰背着小药箱往外走,经过李牧枝二人身边时又突然道,“有喜了是好事,多滋补少用药,对孩子不好。你看看你们这儿……” 他指了指那些药罐子:“什么乱七八糟的药都混在一起,是药三分毒,哪儿有这么吃的?你们怕不是找了个庸医?” 李牧枝脸色微微一变,仔细去看谢喻兰的脸色,竟分不出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谢喻兰大步走出房门,掩了掩鼻子:“好几种不同的药混在一起,这真是奇了怪了……你们这是要让他流产吗?” 李牧枝:“……” 长老看了面无表情的秦岚之一眼,扯了扯嘴角:“大少爷这病……来得急,我们也是太心急了,所以什么办法都想试试……” “对症下药。”谢喻兰摇摇头,“否则这就不是治病,是谋杀了。” 李牧枝牙关一紧,手指不由摸到腰间佩剑,拇指在佩剑顶端来回摩挲,眼底带了几分杀意。 只是她还没什么动作,更强的杀气就伴着压迫感十足的内力迎面而来。李牧枝只觉自己像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沙粒猛地被海浪拍在了礁石上,迎头被打了个粉碎。她心头骤凉,甚至不敢去看秦岚之的脸色,膝盖微微发抖。 待人离开,她忍不住一个抽气,伸手扶住了门框才勉强站稳。 “你疯了。”长老也是一头冷汗,瞪住李牧枝,“平日你在云山城横着走也就罢了,在秦岚之面前你也敢放肆?” “区区一个魔头……” “他用一根头发丝都能杀了你!” 李牧枝不甘心地抿了下唇,又道:“再给我五年,以我的天赋绝对能超过他。到那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