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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何干? 萧峋转身,衣袖一甩,走上山道。他这会儿的脚步倒是快了,越过禁制只在须臾间,但刚跨过,听得谢风掠道:“萧峋,你为什么要拜入人间道?” 这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了,来的路上,他听见许多人如是问,也听见过各种各样的回答。不过他懒得去问别人,也懒得回答,现在听见谢风掠问,心念一转,竟是一笑。 他眼弯得狡黠。 转身之后,这人又挂上真诚的表情,说:“那自然是因为,人间道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宗门。虽说世上还有个瑶台境与它齐名,近些年来甚至隐隐有要超越的势头,但瑶台境遥在海上,未免太远了。” “如此。”谢风掠目光瞬也不瞬,一直注意着萧峋说话时的神情。 “正是如此。”萧峋抬手掩面,打了个呵欠,折身继续沿着山道向上走。走了两三步,还丢下一句:“你还不走?我没有赶人的意思,你若想继续在这里杵着,请随意,杵多久都行。” 谢风掠蹙了下眉,冲着渐行渐远那人的背影喊道:“萧峋。” 也不管萧峋有没有转身,是否有听他说话的意愿,随之道:“既然雪声君收你为徒,就不要辜负他的期望和重视。” 萧峋没有回这话。他又走了一段距离,再向着某片林子里一拐,身影消失不见。 弯月逐渐升向穹顶,萧峋亦往高处走。 没过多久,萧峋甚是懊恼——方才不该一落地便让玉狐狸回去。他的住所在山顶,凭他如今的实力,走上去又费力气又费时间。 但也只能走了,眼下他还没弄到传送的法器。 行走之间,是蝉声渐歇,蛙虫不鸣,连风都时不时停一会儿,似乎昏昏欲睡。 当远远瞧见山顶那座没挂牌匾、未曾取名的宫殿,萧峋掐指一算,这一趟山上,他走了足足一个时辰。 正殿无人,他回到自己的小楼,鞋袜一脱、外衫一扯、双臂一张,仰倒在床上。他白日里和悬针峰上栈道试炼斗智斗勇,方才又走了如此长的一段路,当真累极。 歇息许久,萧峋翻了个身、坐起身,赤足往地上一踩,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他望向谢龄的屋子——那屋没有上灯,一片漆黑。 谢龄在,还是没在? 萧峋摸不准。他关窗转身,背靠着墙坐下,从袖间取出一个小小的罗盘,手指往虚空里一捻,捻来些微灵力,注入盘中。 罗盘毫无动静。 谢龄不在鹤峰。 萧峋一脸诧异。 如此深夜,鸟都忙着睡了,宗门又是一派平静,没有大事发生,向来待在峰上清修的雪声君竟不在? * 谢龄站在星河之下,脚踩如霜如雪的长剑,对上身旁人的视线,回答道:“萧峋似乎还在用蜡烛,不如送颗夜明珠给他,方便他夜间修行。” 古松听后一点头:“合适。” 但谢龄阅读过的修仙小说是如此之多,夜明珠在他眼里就如夜光手表一样不值一提,不禁问:“分量会不会太轻?” 他的便宜师兄沉眉思忖,又赞同了他的话,并建议道:“不若再添一些灵石,三四书册。” 书册啊…… 谢龄对雪声君的收藏还没什么判断力,亦瞧不出萧峋适合修炼哪些功法,心说还是算了,不能误人子弟,就添两箱灵石吧,缺什么让他自个儿买去。 决定就这般做好。 横空飞来的烦恼解决,谢龄既不想再于原处停留,也不想麻烦师兄相送。他往下扫了一眼,神识略有触动,直觉那头老龟还在契玄峰的驿站里蹭吃蹭喝,没有回鹤峰,便道: “师兄,带我去驿站吧。” “我送你回鹤峰便是。”古松道。 谢龄:“我想在宗门里慢慢转一转。”他着重强调“慢慢”二字。 古松眼底流露出不解,将谢龄看了又看,直言道:“你今日有些不一样。” “并无不同。”谢龄的回答坦坦荡荡,满是底气。 古松对谢龄又是一阵端详,似乎想到什么,同意了他的要求。 长剑于夜空中一闪,顷刻,古松将谢龄带回地面。衣摆起落间,他道:“我走了。” “嗯。”谢龄目送他再度踏剑而起,化作一道光芒远去。 夜深露浓,驿站周围冷清,没有弟子将谢龄再见上一见,谢龄松了口气。他偏首看向栅栏后,那云龟果然如谢龄所料,还留在契玄峰驿站里,正不停嘴地吃虾和鱼。 和它同处一驿的,有鹤有鹿有犬有狐狸,物种充满多样性。 凭什么鹤峰就一个黑不拉几的乌龟?这乌龟还好似被鹤峰苛待了一般。谢龄又不平衡起来。 而他来了,云龟一仰脑袋,吞下刚叼起的一尾鱼,前足一转、后足跟紧,走出栅栏、爬向谢龄。 约莫几个呼吸,它行过二三丈距离,来到谢龄面前。 跟初次见面完全不同,这家伙抢生意抢得飞快。谢龄面无表情注视它一阵,踏上龟背,往升起的圆筒里投了一枚灵石币。 “转一圈,然后回鹤峰。”他对云龟道。 云龟低低“呜”了声应答,这会儿它的速度又变得缓缓慢慢了。它踏出山道,四足划着,游进风中,没走来时的路,择了另外的方向。 一开始谢龄以为这龟有不走回头路的习惯,后来豁然醒悟,人间道十三峰是诸峰拱卫主峰的分布,它这般走,只用绕半圈便能回到鹤峰,省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