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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晚星亦起身,拉下眉眼,柔柔地冲长老道:“郑师叔,既然雪声君不愿,咱们走吧。”话音里满是被拒绝后的失落。 萧峋又一次说了声“请”。那长老一脸失望,留下一句“望雪声君好好考虑”,执了一礼,跟在萧峋身后走出花厅。 叶晚星晚她半步,就要踏上台阶时,偷偷转回头,冲谢龄感激笑了笑。谢龄向她点头。 清吾山的弟子随这两人离去,聚在不远处探听的人间道弟子亦散了,练剑的练剑,温书的温书,无人在这时多嘴谈论。 庭院安静下来,谢龄没有回去屋中。他打偏门离去,去了附近的林子里。 萧峋送完了人,找了一会儿将谢龄找到,手里捧着方才那碟糕点,慢条斯理吃着,慢条斯理走向他,唤道:“师父。” 镜川山清水秀,横看是景,侧看亦是景,谢龄正用目光框这些风景,没搭理这人的喊。 “师父师父。”萧峋又道。 “师父师父师父——”他拖长语调。 恰也来到谢龄身侧。这一日山间风似乎不曾停过,谢龄的衣角在半空翻飞,萧峋换了只手拿点心碟子,将吹到自己面前的、谢龄衣上的一根飘带抓到手里。 谢龄偏首过去,将这根衣带给捞回来,语带嫌弃:“擦手了么?” 萧峋回答说道:“没有呢,师父。” 谢龄挑了下眉。 他细细看了看萧峋的表情。这人方才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眼下阴转晴了,恢复了往日咸里咸气的懒散调调,让人忍不住给浇一瓢水,试试看他会不会翻身打挺。 就这样不想他给他添个师娘?青春期少年的心思真难猜。谢龄暗暗摇头。 谢龄松了手,那缕衣带又被吹起来,萧峋又抓住。谢龄不再管他,换了个方向,继续“框”景。 萧峋把点心碟子收起,给自己施了个洁净术,将谢龄这缕衣带一寸寸往手上缠。没一会儿,他的食指和中指被这根衣带完全包住,他便将之抽开,一点点理平,再重复先前的动作。 这样玩了约有半刻钟,萧峋抬起目光,眺望对面的山林,叹了声:“师父,明日便是东华宴了。” “嗯。”谢龄应得随意。 萧峋叹得比方才响亮:“我有点儿紧张。” “紧张什么?”谢龄奇道。这人以寻常之身对战清静境的前辈们时都不曾紧张过,这会儿竟紧张? 萧峋听出谢龄话语里的怀疑,抬头仰望长天:“没来由的紧张。” 谢龄:“……” 谢龄把这看作青春少年人的撒娇,瞥了他一眼,拍掉他的爪子,下颌一指不远处的空地:“那就练剑去。” “哦。”萧峋低低应道,耷拉下肩膀,满身写着不情愿,但到底还是抽出自己的铁剑去了。 谢龄看着他走过去,目光在他的剑上停留几许,若有所思。 少年人开始练剑,剑花挽得快要飞出去,谢龄不打扰他,悄然离去。 这一下午,又有一些门派来客舍拜访,谢龄一一推拒不见。到了傍晚,萧峋提着山下带来的吃食,来寻他吃饭。 谢龄本打算夜色更深时,便换上陈河的身份去竹林小屋,待明日与越九归一道赴东华宴,哪晓得水钟刚滴到戌时末刻,他这主屋的门被人推开一条缝。 有个脑袋探了进来。 这脑袋先是往左右瞅了瞅,对上书桌后谢龄视线后一笑,整个人挤进来。 是萧峋。一头银发散在身后,比窗外的月光更胜三分。谢龄被他做贼似的神情弄得哭笑不得,故意1唇抿了一下,板着脸问:“你来做什么?” 萧峋来到他面前:“师父,我紧张嘛。” 谢龄抬抬眉梢,等待他下文。 萧峋弯眼笑道:“师父,我想今夜同你待在一块儿。” 谢龄:“……” 谢龄早有自己的计划,如何能答应?冷冷淡淡说道:“有这般多同修在,不去找他们,找我做甚?” 萧峋似没听懂谢龄话里的逐客之意,凑到书桌旁,同往日里在鹤峰那般坐到谢龄身侧,摊开书伸了个懒腰。 谢龄屋子里的灯都是他点的,先前离开时点的那根香业已燃尽,却有余香留存。揉杂了梨花气息的檀木香,清浅幽然。萧峋鼻翼翕动,轻嗅几下,歪头看定谢龄。 谢龄目光回到了书上,纵使脸绷着,但在晕黄烛光映照之下,多少添上了些柔和。烛火在跳,明和暗在交换,谢龄脖颈的线条起伏折转,转进衣领的阴影中。萧峋看着看着,忽就有点儿口干。他眨了下眼,接上先前的话,说:“因为……我喜欢师父啊。” 这话很轻,轻得就像一根羽毛,纵使伸出手接住了,也难察觉到重量。谢龄亦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暗暗道了句自家崽子终究不能不管,搁置了先前的计划,对他说了声:“随你。” “多谢师父。”萧峋应得乖巧。 他往椅背上一靠,同谢龄一道看书。他估摸着时辰,约过半个时辰,拖着慢吞吞的语调对谢龄道:“师父我困了。” 谢龄:“困便去睡。” “哦。”萧峋连连看了谢龄几眼,放下书,挪开椅子、起身,“师父也早点休息。” 谢龄应了声“嗯”。 他的态度随意又冷淡。萧峋知晓这声“嗯”只代表“听见了”,哄不动劝不动,独自走进里间,三下两下换上寝衣,躺到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