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为师拒绝加班在线阅读 - 第18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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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龄不会诊脉,便用神识探萧峋的情况,神情变得凝重。

    萧峋摆手示意谢龄勿担心,调节着呼吸,稍有缓和后抬头,竟是笑了一声:“难师难徒。”

    谢龄没好气瞪他一眼,拿起这人方才打算给他的茶,走去递到他面前。萧峋一口喝完,神色舒缓几分,捏着茶碗,脑袋重新抵上谢龄肩膀。

    谢龄顺势揉了揉他头发,听见这人语气带着些许遗憾:“我在街上尝到了还不错的米酒,本想带一些回来,让你也尝尝的。”

    “然后就遇到了魔物?”谢龄接话。

    “嗯。”

    “却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谢龄拧起眉头,“不是每三个月才会反噬一次?”

    萧峋解释:“魔物太多了,它们能互相影响,便也影响到了我体内的。”

    类似动物释放信息素影响同类?谢龄对这个世界上的魔物的认识又多了一层,稍加思索,问:“这种情况,以前可曾出现过?”

    “以前没有一次遇见过这般多的魔物。”萧峋道。

    谢龄敛低眸光。

    在鹤峰的时候他看了不少史书,书上说数百年前有过一次规模巨大的伐魔之战——魔族举族来犯,伤人杀人食人,儒释道三门联手,付出极惨重的代价将之驱赶出境。

    那之后,人族修行者封了两界间主要道路,让魔族无以再大规模侵犯,又在各地设立传讯求援的钟和鼓,若有魔物钻过缝隙来到人界,百姓们可迅速求援于附近宗门。

    依常理而言,镜川“山上”有众多修行者,就算这里灵气充足,魔物也不敢成群结队来此才对。就像人间道宗门附近诸镇,便无魔物敢犯。

    “那么问题来了。”谢龄声音极轻。

    “镜川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么多魔物?”萧峋接着谢龄的话说下去,“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出现在东华宴刚结束的时候。”

    话罢微顿,又道:“这里头肯定有东西,但是是镜川该头疼的事,师父就别费心想了。”

    谢龄心道他压根没打算费心。

    萧峋这颗头颇重,谢龄试图摆脱,转了个身。这之后萧峋也跟着转身,但脑袋没从谢龄肩头挪开。谢龄往前,这家伙便就着这般姿势往前。

    谢龄无言,走了两步停下,问他:“你黏住了?”

    “对。”萧峋答得理直气壮。

    “回榻上坐好。”谢龄面无表情驱赶。

    “哦。”萧峋蹭了蹭谢龄,不大情愿地将脑袋从他肩膀撕下来,坐回方才的位置上。

    谢龄一边拿出外伤药,一边走到这人面前,丢出一个字:“手。”

    萧峋听话地把手递过去。谢龄手指托住这崽子的手背,仔细看过伤口,寻思片刻,仅丢了道净化术法上去,没有用药。

    “明日启程回宗门,今夜别乱跑了,好好休息。”谢龄叮嘱他。

    “我何时在夜里乱跑过。”萧峋轻声嘀咕,心想乱跑的人向来是你。

    他话音刚落,神情又一次变得难看。

    有一截蜡烛烧尽了,使得这处恰恰背光。萧峋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出脸色是否苍白,眼底的痛苦却是更清晰深刻地凸显出来。

    那劲气再度作乱,而他体内的魔气不甘示弱,竟与之相斗起来。萧峋说不清当下的感觉是疼痛钻心还是筋骨碎裂,喘息骤然粗重,豆大的汗珠一滴接着一滴从额头滚下。

    谢龄在那些魔物身上见过的黑气出现在萧峋周身,他心道一声不妙,抬手欲掐诀。萧峋速度比他快,十指转瞬结印,点上自己眉心。

    魔气的溢散被控制住。萧峋用屏息来克制喘息,将谢龄的手握住、按下去,说道:“师父不能动用灵力了。”

    谢龄听见这话心情复杂。

    萧峋不多说,盘膝坐定,运转功法,试图将体内打架的两道气息分开。

    谢龄站在萧峋面前注视一阵,转去这人身侧坐下,就如先前他调息时萧峋守在他旁侧一般。

    时间一点一滴流走,半刻、一刻、一刻半过去,萧峋的呼吸依然粗重,未得到平复。

    谢龄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喝完后又倒一碗,心情难平静。萧峋的境界还是太低了,他担心光靠他自己,无法将体内的气息调节至平衡。

    是否请古松来帮忙?看古松的态度,他对萧峋似乎不大喜欢,而萧峋似乎也不大喜欢古松。

    这两个人还真是巧。谢龄又是一阵无言,摇了摇头,决定再观望一阵,若萧峋仍是无法自医,便将他拎到古松面前去。

    结果如谢龄所料。

    又是一刻钟过去,萧峋睁开眼睛。他依然没办法把身体内相缠相斗的魔气和劲气分开,干脆利落地停止尝试,起手捏诀,改用另一种做法。

    谢龄眼皮一跳,直觉有什么不对,但摸不准是否阻止,也来不及阻止。

    幽蓝光芒于虚空中一闪,萧峋将这道诀落到自己身上。萧峋呼吸骤然恢复至如常,难忍的疼痛亦消失散尽——他对自己下了一道封印术,封住周身重要关窍,无论是伴生的魔气、孤晴留下的劲气还是修炼得来的灵气,都无法再流转。

    现在的萧峋,除了体质更强健些,其余之处与常人无异了。

    “治标不治本。”谢龄蹙眉说道。

    萧峋没应声,视线落下去,盯住谢龄袖袍一角。他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跟个破烂似的,哪儿哪儿都是窟窿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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