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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礼不住校是为了跑兼职,不过听起来有点辛苦,跟他多缺钱似的。 季言礼轻飘飘揭过道:“军训快结束啦,我这边特别闲,以禾出不来校,托我来看她亲爱的母亲大人,还说她想你了。” 谢安之抿嘴笑:“就她嘴甜,她是不是要交学费了?翰林……拿不到奖学金要多少学费?我是算不清账,你也不给我看,现在还欠多少钱我都不知道。” “欠钱?”季言礼啊了一声,“哪能呢?你也太看不起翰林了,人家可是贵族学校!发补助跟不要钱似的,我时常觉得学校都要亏本了,而且我最近都不兼职了,不需要。光我奖学金就够我和以禾了,对了,你别跟她提奖学金的事儿。” “跟她不提的。”谢安之眉毛微微皱起,眼里露出几分担忧。 她是个典型的江南美人,细眉鹅蛋脸,五官极为精致,年轻的时候是出了名的漂亮,哪怕现在瘦弱到脸色苍白,依然有病中美人楚楚动人的美感。 “但是我还在想,她上翰林是不是有点吃力了……我怕……” “没事儿,”季言礼拍拍她的手,“她跟我上一个高中,省事儿,她喜欢,还能和陶莓一个班。这样再好不过了。” 谢安之点点头。 季言礼刚升高中的时候,突然传出初中有校园霸凌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据说有女生被扒光了强迫在厕所里拍裸|照,Omega被强行标记,被强喂能挑起发情期的药,被阻隔剂直接伸进喉咙剧烈喷射至失去味觉,还有的交不起保护费就被拖到小巷子里扇耳光。 季言礼吓得要死,季以禾又是最不会发脾气,最忍让,最乖巧懂事……最好欺负的孩子,季言礼整天担心她被霸凌,一放学就赶着去接人放学回家,生怕在书包上看到鞋印,或是在meimei手臂上看到青紫。 好在都没发生。 在一个学校,他能省不少心,至少安全、妥当,从他当哥哥的角度,钱可以没有,学习可以跟不上,但人不能被欺负。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对了,”谢安之奇怪道,目光停留在儿子脸上那副黑框眼镜,“你怎么戴上了初中的眼镜?我记得这副度数不够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把学长的笔记当摆设。 全文背诵了。 ——《爱的教育》 第11章 说来也好笑,季言礼作为一个S级Omega,各方面身体素质都是极其优越的,五感敏锐,理论上不存在近视的问题。 主要还是想搞钱交医药费……当时初一的时候谢安之第三次被救护车拉到医院,钱像流水一样花,季言礼无奈之下开始搞一些歪门邪道。 当时十字绣特别火,一幅纯手工十字绣清明上河图,全长24米,成品能在市面上炒出三十万的高价。 不过那么大幅的十字绣,他一个人两只手,最快也要四五年,但是小的也不是不能绣,来钱快,绣一幅卖一幅,多带劲儿!很让人上头。 他天天晚上写完作业就开着台灯坐在茶几前埋头开始绣,绣到眼睛睁不动为止。 结果活生生绣近视了,谢安之要是问,他就说学习学的。 当时还有一幅订单,令人记忆犹新。 那是一幅十字绣的春宫图……栩栩如生、活色生香,一个坐在另一个大腿上,抵着墙,香汗淋漓,四肢纠缠,十指紧紧相扣,全是各种深浅的rou色粉色浅黄殷红混杂在一起。 季言礼也不想绣,可惜对方给的钱实在太多。每次绣着绣着绣到让人难以描述的部位,都绣得他面红耳赤浑身燥热,耳朵根烧得发烫。 怕季以禾看到,他每次都跟做贼似的蹲在厨房里绣,厨房的小灯还坏了,天天晚上一闪一闪地打晃,一个个密密麻麻的针孔,看得他眼前全是发尖般的黑点。 有次半夜,季以禾出来喝水,吓得季言礼腾得跳起来把东西全部拢在身后,针还扎进了手指,季以禾冷不丁看到哥哥鬼鬼祟祟的模样,问他在做什么,季言礼只好又推出万能的挡箭牌:“学习。” 季以禾揉着眼睛走过来:“我看看。” 季言礼:“……” 季言礼:“你,你不能看,因为,因为,因为……” 他撒谎的水平也就到此为止,季以禾黑黑的杏眼盯着他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道:“啊我懂了。” 季言礼心说你懂什么了你个五年级小屁孩,虽然彼时他自己也是个初一小屁孩,但他有充足的理由歧视小学生。 而他永远不知道,第二天季以禾翘着二郎腿告诉她的马仔:“昨天晚上我抓到我哥,偷偷在厨房里看小黄书,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呵,我看过的比他还多……”她奇怪地扬眉,“什么?你们都没看过吗?一群废物。” 季言礼也永远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去接meimei放学,她的那些小朋友们,平时大大方方跟他打招呼,那天对视一眼羞红了脸四散而逃。 怎么说,这就是人的声誉如何毁于一旦。 谢安之还在问他换眼镜的事儿,季言礼笑道:“不小心给我打碎了,不碍事,等我过阵子再买个新的,对了,给你买了新的气味阻隔剂……茉莉花味的。” 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白色碎花包装的小罐子,放在床头,压低了声音道,“我每次来都觉得病房有Alpha信息素的味道,你……住得还行么,不行就换个小的病房,清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