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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启锋听说季言礼要主演舞台剧以后,大手一挥批了整整一个月的活动室,还亲切地捏了捏季言礼的肩膀说,他是学生评委的一员,会给季言礼额外的加分。 季言礼只好讪笑地推开浑身上下都熏着薄荷味的主|席:“不用了,公平重要,如果你真的要给我加分,我宁可不参加……以及校规第72条禁止散发信息素,主|席你是不是应该收敛点?” 江启锋的笑容更灿烂了,俯身问道:“言礼,你要给我扣分吗?” “如果你继续的话。”季言礼看着他的眼睛,指节不舒服地碰了碰鼻尖,往后退了半步。 “我也很喜欢你恪守成规这一点,”江启锋终于若无其事地收敛了锐气,意有所指,“当然如果能对我例外会更好。” 简直做梦! 季言礼心想,要不是需要江启锋最后审批签字扣分款项,而他绝不会给自己扣分,否则季言礼早就给他扣上个百八十分了。 当年学生会主|席大选匿名投票,季言礼绝没有投江启锋,因为江启锋竞选的唯一目的是夺权,主|席是学生时代他能得到的最大的权力,在追逐更高地位的方面,他和从政的家族简直一脉相承。 当然后来江启锋说他投了季言礼,并且毫不掩饰他对季言礼的欣赏,季言礼只好礼貌地回应,说他也希望江启锋当选…… 总不能真的指着江启锋的脸哈哈大笑说我可没有投你哦,未免有点欠揍。 季以禾听说季言礼又参加了新的活动,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哥哥,你已经够忙的了,而且你加分都加满了,就算舞台剧第一也没用啊。” “可是我们班缺人啊。”季言礼一边蹬自行车一边说。 季以禾坐在后座,抱着他的腰,沉默了很久:“那缺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看,你不是也因为小说社缺人就加入了吗?” “那不一样!”季以禾的争辩声被风灌满,听起来像是一面飘起来的旗帜。 “能帮别人的时候就帮一点,因为谁都想在困难的时候被帮助啊。” “那谁来帮你呢?” “能自己做的事就自己做呀,为什么要想着等别人来帮呢?” “哥哥简直就是双标!”季以禾抗议。 “没事的啊,能忙得过来。”季言礼温柔地笑,“我心里有数。” 三天后,季言礼觉得自己这个话简直像是在放屁。 他心里根本就没数! 舞台剧第一次排练在周五放学,综合楼教室105,原本是一个空置的画舍,四周堆满了落着灰尘的画架和干涸的调色盘,墙上布满各种各样的涂鸦,还挂着不少毕业生的优秀画作,风格各异。 季言礼不得不跟奶茶店老板请了两个小时的假,他赶到105教室的时候,发现胖子和贺子麒正在合力把木棍架在两个椅子中间,尚嘉翘着腿坐在后面无所事事,温羽站在中间不时说着“胖子往右边挪一点,两把椅子不对称,右右右!你是不是不分左右啊!” 胖子憋红了脸:“我靠!你的右边是我的左边!你到底是说左还是右!” 季言礼急忙丢下包跑上去:“我来帮忙。” 贺子麒猛地一撒手,木棍咣地在他那一边落地:“太好了!我手都酸了。”胖子气得直嚷嚷。 “季言礼……嗯,你先过来试一下道具。”温羽招手,“这是麒麟从剧社借过来的道具,是你的……。” 她手上举着的是一个类似披风一样的鹰羽大衣,上面是青黄色和黑灰色渐变的狭长的仿真鹰羽,这个天披着太厚重了,但是十二月演出的时候应该正好。 季言礼将披风的带子捆在了脖子上,感觉像是穿了件羽绒服,不透气还捂得慌,沉甸甸地勒在他锁骨上,像是上吊的夺命绳。 温羽又让他把手腕并拢背在身后,然后“咔哒”一声用手铐利落把他拷上了。 温羽绕着圈看他,紧张道:“疼吗?不舒服?” “疼倒是不至于,”季言礼苦笑道,“就是不像苍鹰,像偷鸡被抓的黄鼠狼。” 胖子“砰”的一声把两根棍子并排放好,翻了贺子麒一个白眼:“妈的让你帮忙还不如胖爷一个人干,累死我了,最近力气都使不上……温羽!你看看行不行?” 温羽歪头道:“还行,季言礼你要不要上去试试?” 两侧用的是高脚凳,粗绳固定,两根木棍并列悬空一米高,季言礼还两手被拷在背后,只能踩着椅子艰难地踏上去。 他刚踏上去一步,两根木棍就开始发出互相滚动的摩擦声,吱呀吱呀上下晃动,木棍中间还留了一指粗的缝隙,隔着粗细不均的缝隙能看到地板上凝固的颜料。 “真没事!”胖子保证,像只胖胖的老母鸡一样张着手,“我踩了,踩不断,我有两个你重呢!你掉下来我接着你!” 季言礼毫不犹豫两只脚都踩上去了。 他不得不蹲得很低,下巴搁在膝盖上,手垂在屁股后面,脖子还被鹰羽披风勒得死紧,蹲在那里不上不下的,稍有不慎失去平衡就摔下去了,但是周围一圈人眼睛一亮都开始惊叹绝了。 “太苍鹰了!”贺子麒鼓掌。 “苍鹰本鹰!”贺子麟鼓掌。 “丽丽瘦,披风刚好把他从头到脚都包住。”胖子分析,“你看,衬得他小脸多白多俊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