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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股得意劲儿还没持续多久,事情就突然走向了一个她始料未及的方向…… 被人温柔地翻过来的时候,我们表面上阅尽千帆,实则懵懵懂懂的长公主殿下是很羞怯的。她捂着发烫的脸,努力清除脑子里一些不该有的画面,腰臀处绷得紧紧的,从头到脚,哪怕是默默抵着床的脚尖都在说着:我很紧张。 “放松。”他说着,按了一把她纤细的腰肢。 动作莫名很熟练是怎么回事? 她敏感的直觉突然触发,警惕地抬起脸,正打算转回去质问他,就听见一声轻响。不由自主随着他的按压放松下来的腰臀处传来一记痛意!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他、他、他居然敢……! 随后的一顿“竹笋炒rou”,打得毫不留情,声声清脆,她哎呀一声,扭动着想要挣脱,被他无情地按回去了,理屈词穷,于是只能可怜巴巴地求饶:“长空,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身后的僧人没有回应,好像把她的认错当做了空气,只是认真地做着惩罚。 身上又痛,撒娇还没人理,她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的哭法很惹人心疼,不是那种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式的哭,而是小声的呜咽,时不时抽噎两下,像极了受伤之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听得人心里不是滋味。 但身后人不为所动,甚至还冷淡地说了句:“哭的大声点。” 呜呜呜呜呜呜禽兽!这说的是人话吗! 她哭得声音倒是真的大了起来,边哭边用力挣着想要往前逃,扭了没一段距离就被人拉着脚腕拖回去,挣又挣不脱,犹如那晚被沈擎掣着手时一样!被刻意压在心里的绝望情绪铺天盖地涌了出来,她越哭越大声,哭得声嘶力竭,满脸是泪,到最后几乎完全是情绪式的宣泄。 长空早在她完全放开声哭时,就收了手。等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开始喘气咳嗽时,才垂着眼把她扶起来。赵琼哭得正来劲呢,被他拉进怀里还使劲捶打了两下,力道十足,锤在他肩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他安之若素,抱着将她调整了一下坐姿,侧坐着靠在他肩上。 嘴角一凉,她哭得紧闭着的眼微微睁开一瞬,半满的茶杯近在咫尺。再往上看,是他冷淡的面容,隔着层模模糊糊地泪水,看不到他的眉宇是不是带着不耐,但就这个表情也不行! 她极有骨气地转过头,恨恨说了句:“不要。” 莫名其妙地打人,一杯茶水就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她吸了吸鼻子,扭过头背对着他。 “学会了吗?”他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像是在耳边响起,又像是从她靠着的胸膛发出的。 她哭得涕泗横流,他倒在这装什么气定神闲,冷眼旁观。 气得她抬起脑袋往后撞了撞,伤敌多少不知道,但自损不小,本就哭得头昏的脑袋更晕了,她干脆把后脑勺往他怀里一搁,两眼瞧着房顶,瓮声瓮气地问:“学会什么?” “像刚才那样,把所有的情绪都告诉我。”温热的手指拂过她犹带着湿润的眼角,他的叹息声轻如云烟,“你不能让我只能看见你的笑。” 而把其他所有的都深藏在心里。 如果不是这次的分别,他从来没有这么深刻地认识到,发现自己和她之间隔得那么远。她在他面前似乎总是撒娇弄痴,其余所有的,都一带而过。 这话说得太深,她不自在地扭了两下背,原本翻着的眼落下来,嘟囔道:“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藏着掖着。” 他那性子,可比她能藏多了。 他嗯了声,低下头轻轻吻了下她红肿的眼皮,从善如流地道:“我会改。” 这还差不多。一换一,不亏。 用晕乎乎的脑子想出了这么个结论后,她就拒绝再动脑了。反手搂着他的脖子,就着他俯下来的角度,交换了一个甜蜜而绵长的吻,鼻尖细细摩挲,带着更甚耳鬓厮磨的亲昵。她睁着水润的眼儿看他,有些走神地想:离得这么近,为什么长空看起来还是这么好看? 他不带什么力道地咬了咬她的唇瓣,含糊地道:“专心。” 噗—— 她一下子笑出了声,四周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他直起身,看着她捂着肚子笑得直打滚,一个不小心就要滚到床下去了,只能冷着脸把她往回带了带,语气有些无奈:“又怎么了?” 她笑得说不出话,缓了一会才坐起来,跪坐在床里侧,清了清嗓子,模仿着他平时宝相庄严地样,有模有样地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说完又换成他刚才的口气:“施主,要专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长空,没想到你平时心里的想的就是这个啊——”她说完又笑得直不起腰,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鼻尖微微泛红,看着可爱极了。 笑了一会才勉强忍住,她边斜眼打量他边啧啧出声,像是在说: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长空。 长空清亮的眼眸一直盯着她,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笑,弧度和刚才一模一样。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她又不傻! 她机警地看了一下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趁机一跳,想要跳下床去,被他长臂一伸,搂着腰就给提了回来,还顺手掐了一把,她痒得直笑,边笑还边踢蹬,他加重了几分力道,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也没力气踢蹬了,闪躲着倒在床上,边笑边道:“哈哈我错了,我错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