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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放弃挣扎[重生] 第11节

    在红娑,李白守的职称要比黎容高一级,不过那是之前,gt201的实验结果出来之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可惜黎容在点开邮件之前就死了,还没来得及接受晋升。

    李白守见黎容动作粗鲁,嫌弃的皱了皱眉,但他还是扶着门廊扭着膝盖把拖鞋穿好了。

    “叔叔听说你爸爸的事也很痛心,这些天好不容易接受完调查组的问询,才抽出时间来看看你,孩子,你要坚强。”

    李白守一边往屋里走一遍苦口婆心的劝慰黎容,直到他看见了餐桌上的白灼大虾,清蒸桂鱼和rou松鸡蛋卷,甚至餐桌中央还摆着一瓶颇具情调的红酒。

    红酒少了一截,高脚杯上沾染了些酒渍,显然当事人正在大快朵颐甚至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小杯红酒。

    李白守:“……”

    他的安慰好像有点苍白无力。

    黎容拉开椅子,大大咧咧的坐好,拎起一只虾来,慢条斯理的剥皮,剥掉虾头,他动作一顿,抬头望向李白守,天真的问:“您也坐下吃点儿?”

    李白守皮笑rou不笑:“不用了,我吃过饭了,叔叔看到你恢复的不错就放心了,以前你爸爸总是跟我说你性子清冷,人又好强,凡事都闷在心里。”

    黎容拎着鲜嫩肥美的虾rou,沾了沾浓香的料汁:“说的对啊,我现在也是。”

    李白守:“……”

    清冷没看出来,倒是没心没肺的格外出色。

    黎容张开挂满汤汁的两根指头,用小指和无名指勾着红酒杯,抿了一口,感受着清冽甘醇的酒精滑入喉咙,舒服的舔舔唇。

    “其实我胃不好,应该喝点熟普养胃,但是吃海鲜就应该配红酒,您说是吧。”

    李白守假笑两声:“我不知道,我不太喝酒,我们这种搞实验的,喝多了误事。”

    黎容就像没听到他最后那句解释一样,恍然似的把嘴弓成‘o’型:“您只喝茅台是吧。”

    还得是有年份的茅台,年头少的都不稀罕收。

    李白守脸上的肌rou抖了两下,笑容有点挂不住了。

    “小黎,我这次来也是为了你爸爸的事,我和你爸爸一起做的一个项目,现在搁置了,他办公室的资料都被调查组拿走封存了,但是项目毕竟是你爸爸的心血,不能一起带到坟墓里去,我想问问,老黎在家有没有留下硬盘?”

    黎容抬起眼,瞳仁皱缩,目光微带冷意。

    但那冷意也就一闪而过,恍惚间好像从未存在过。

    黎容疑惑道:“您不是跟我爸爸一起做项目吗,还不知道他这人习惯老旧,偏爱写手稿?”

    李白守僵了一下,很快便眯着笑眼:“他是提过一嘴,那你知道你爸爸的手稿都放在哪儿了吗?”

    黎容靠着椅子,红酒杯也干了,手上的虾汁正沿着皮肤往下滑,一路滑到了腕骨。

    “法院的人来清点过一遍,翻的乱七八糟,您说哪方面的手稿?”

    李白守犹豫了。

    他重新端详黎容,看着他那张迷惑无知的脸,心中放心一点,又看着他吃的沾满汤汁的双手,又放心一点,再看看这幅没心没肺破罐破摔的样子,李白守彻底放心了。

    黎清立私下里逢人必夸黎容,说他的儿子天赋极高,聪慧冷静,对科学及其敏感,将来会是做研究的好材料。

    现在看来,不过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罢了。

    李白守:“car-t优化及crs弱化的一些资料,不知道你爸爸在家里提过没有,他……我们提出了一种假说。”

    黎容微微出神,亮黄色的吊灯自上而下照耀,光亮仿佛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一垂眼,周围都暗淡了几分。

    “这个啊。”

    上一世他还没有学过这些,李白守说了什么,他完全不懂,其实他也没有认真听,也是很多年后,他去了红娑研究院,知道李白守这个人,了解了这位教授都出了哪些论文,做了什么研究,才知道关于car-t优化的这篇假说对李白守职业发展有多大的帮助。

    但那个时候,他也只是隐约觉得这个假说很耳熟,好像早就听谁叨念过,但是怎么叨念,叨念的具体细节,他记不清了。

    索性这篇假说的理念十分超前,哪怕是六年后的技术也没办法完全实现,所以李白守的研究也就卡在那里,不尴不尬。

    黎容歪着头,笑容有点凉:“既然是你们一起提出来的假说,我爸爸有的资料你也应该有,我家里太乱了,找起来费劲。”

    李白守环视了一圈连玻璃都碎了两扇的家,只觉得一片狼藉毫无生气,最值得欣慰的是,看黎容的样子,似乎完全不知道这篇假说的价值。

    也对,黎容还只是个高中生罢了,说不定那什么手稿早就被法院的人带走了,或者被当作垃圾销毁了,他浪费一点时间,找找人,还是可以从调查组手里将黎清立的硬盘弄出来。

    “没关系,那叔叔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的,老黎也能放心了。”李白守走过来,重重的拍了拍黎容的肩膀,眼镜后那双略显松弛的双眼,努力挤出笑意。

    “我爸爸会放心的。”黎容的目光从自己肩膀那只臃肿的手一路看向李白守的脸,他微微一笑,显得人畜无害。

    李白守走后,黎容快速冲进卫生间,把粘在手上的虾汁尽数冲掉,生怕沾染了味道,他用香皂搓了好几遍,确认不会污染手稿了,才把手指上的水都擦干净。

    当年的黎容不懂car-t和crs是什么,现在的黎容可太懂了。

    他叼着手电筒,推开被封锁了近两周,白炽灯都失灵的书房,在一堆被翻乱又胡乱塞回去的杂物里,他找到了几个被打开的牛皮纸袋,里面装着黎清立涂涂画画的手稿。

    那些专业名词,英文字母,缩略词,细胞结构,蛋白质模型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删删改改,写到酣处,还开心的画一只比耶的小猪脸,如果是十七岁的黎容来看,简直是一团废纸。

    而二十三岁的黎容举着手电筒,盘腿坐在布满灰尘的书房地上,将手稿从头至尾看完,看的牙齿颤抖,双眼猩红。

    李白守即将要发表的论文,用来获得奖励的理论和假说,完完全全,是黎清立早已提出的成果。

    只不过这份成果随着黎清立的死亡被尘封在不起眼的纸盒里,在黎容不得不搬走那天,被当作废纸,随意仍在某个不知名的垃圾桶。

    黎容揉了揉眼睛,拍拍裤子上的灰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蠢到忘了把手稿带出去看。

    “我真是比崔明洋优秀多了,人家是老子给儿子写论文,我可得给自己老子写。”

    他嘟嘟囔囔,拖着两条盘的发麻的腿,晃晃悠悠的来到客厅。

    晚来风急,那两扇被砸碎的玻璃呜呜透着风,秋天昼夜温差大,风的力道比白天更甚。

    黎容正巧从风口走过,被吹的哆嗦了一下,到餐桌边一看,虾,鱼,鸡蛋卷全都凉透了。

    “确实是有点冷啊。”黎容遗憾的看了一眼没剥完的大虾,便赶紧抱着双臂跑回卧室被窝里了。

    确实得解决一下玻璃的问题,过几天好像还要降温,但他没有多余的钱了。

    黎容裹紧被子,思忖了片刻,拿起手机来。

    【黎容:岑崤,后天一模,需要来我家临阵磨枪吗,有偿辅导。】

    他当然知道岑崤不需要辅导,以前那些没眼看的成绩,都是岑崤故意的。

    【岑崤:不。】

    黎容就猜到他会拒绝,这时候的岑崤羽翼未丰,做事一直很克制。

    但黎容并不着急。

    黎容跑进班级群。

    【黎容:@全体成员,后天一模,需要来我家临阵磨枪吗,有偿辅导,来者不拒。】

    【崔明洋:……】

    【何路:这……班长被盗号了?】

    【唐然:发家致富新思路get。】

    【简复:……班主任好像在这个群。】

    【林溱:可以吗?我每科都不太好,但是我能出得起钱!】

    过了半分钟,黎容如愿以偿的收到了岑崤的私信。

    【岑崤:。】

    黎容眉眼含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把下巴塞进被子里,还记得回班级群通知一声。

    【黎容:@全体成员,已经被抢购了1v1辅导,大家二模见。】

    【崔明洋:……】

    【简复:谁这么傻逼?】

    【林溱:啊!好遗憾啊,我还没来得及跟我爸妈请假。】

    作者有话要说:

    岑崤:我可以发疯吗?

    第9章

    岑崤打算出门的时候,萧沐然已经睡了,小勿从猫窝里面跳出来,悄无声息的走到岑崤面前,它高高抬着尾巴,湛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岑崤,并不友善的“嗷呜”叫了一声,就好像一周之前才强行闯入这个家的不是它而是岑崤。

    岑崤垂眸看了它一眼,从客厅的透明零食盒里拿出一袋酱汁小鱼干。

    瞄到小鱼干的包装袋,小勿慢悠悠的把尾巴放了下去,优雅的仰着脖子,前爪等不及的抬起抓了一下,就连叫声都变得友好娇嗔了些许。

    岑崤将包装袋撕开扔给它,看着它抱着小鱼干撒欢,忍不住低语:“你跟他有点血缘关系吧?”

    小勿拿到了小鱼干,已经懒得搭理岑崤了,它嘴巴叼住包装袋快速跳上了沙发。

    岑崤也懒得关心第二天萧沐然发现沙发上一片污秽会怎样,但总归舍不得怪这猫。

    黎容裹着被子在床上瘫成一条咸鱼,闭目等了半个多小时,他猛然睁开眼。

    这个时候,岑崤知道他家在哪儿吗?

    上一世,他有次过生日,岑崤难得心情好,说要送他生日礼物。

    他心高气傲,揪着那点不起眼的自尊心不放,觉得只要没收岑崤的钱和礼物,他们就是单纯的床伴关系,而非更让人难以忍受的禁脔。

    但不知道那天岑崤犯了什么病,执意要送。

    黎容拗不过他,差点跟他打了一架,好在因为武力值有些差距,以失败告终。

    岑崤让他带路,找到了这个已经被转手几次,正挂牌出售的昔日的家。

    几年过去了,这里已经有些面目全非,但岑崤还是把别墅买了下来,还让人重新装修,钥匙扔给了黎容。

    岑崤说,要是实在不愿意见到他,躲到这儿来,看在黎清立和顾浓的面子上,他可以不去打扰。

    他们明明关系很差,但听了这句话,黎容居然还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其实这个房子对黎容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重要的是早已不在的人,而不是某个没有感情的建筑,不过既然岑崤这么说,他还是将钥匙收下了。

    岑崤果真信守承诺,从来没有踏进过这扇门。

    所以现在的岑崤应该是不知道地址的,居然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