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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季梦泽当即改口,走出两步后却发现没人跟上,又立刻退了回来,绝不落单,“裴哥,你干嘛呢?” 裴行之从左向右按顺序将学生档案一本本抽出来,扫过照片后又塞了回去,闻言抿唇解释道,“我想找找有没有那个女生的档案。” 陆珩把那张拼好的照片拿了回来,摆在两人中间,“我帮你一起。” 短时间内迅速查看数十张男男女女的陌生面孔,陆珩有些脸盲,谨慎地将其中一份名为贾春晓的档案照与照片上的女孩做对比, “你看她的脸型,包括鼻子嘴巴这种细节,是不是和照片很像?” 裴行之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的确很像…但她的入学时间在三十六年前,距离学校被封还有二十年的时间。” 苏叶澜原地踱了两步,莫名觉出几分焦虑,“学校是因为什么被封的?” 裴行之回忆着最开始看到的立牌,声音轻缓,令人联想到静静流淌的清凉的溪水,很好地抚平了心中的燥意, “英才中学,成立于1985年,贾春晓几乎称得上是第一批入学的人。” 六人看过一圈,确认没有漏掉的线索后,陆珩把档案的第一页撕下对折两次,随手塞进口袋, “那时候应该还没有这样的电子产品,一定是谁买下后重新装修的,或许他就是雇佣这些保安的人…走吧,咱们去校医室看看。” “等一下!” 走廊幽深,打开门后透出的光只能照亮附近的位置,更多的地方仍处于未知的黑暗。 季梦泽已经对这一期节目有了阴影,在五人间找到一个安全的位置后才隐隐松了口气,“能不能把我夹在中间,要是再重复一次刚刚的事,你们可能需要给我做一次心肺复苏。” 他的一张俊脸皱成一团,哪还有最初嚣张的样子。 赵义廷自认视力在黑暗中不够敏锐,探路人自动换成了陆珩。 季梦泽不可能在队伍最前方,陆珩身边的位置又被占了,只好退而求次走在第三。 只是不知向来善解人意的裴行之为何没能让出位置。 略微奇怪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季梦泽抛在脑后。 六人一字型排开,背部贴紧墙壁,顺着它延伸的方向一步步向前,却始终未找到校医室的位置。 “哐当——!” “啊啊啊!!”季梦泽如惊弓之鸟,险些从地上蹦起来,“有东西砸下来了!” 一点细微的密室开合声被众人的尖叫与巨物落地的声音掩盖,无人发现。 裴行之右手边就是季梦泽,由于害怕,整个人将他整条手臂挽得死紧。 巨物坠地时,他的腰间骤然传来一股大力,铁箍一般不得挣脱。身后原本属于坚实的墙壁的地方化为仅供一人通过的入口,裴行之控制不住地跌了进去。 季梦泽压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黑暗中左手拉扯的力道十分强烈,扯着嗓子喊道,“裴哥!!咱们这是去哪啊!” 身侧的人忽然松了手,陆珩察觉出不对的瞬间立刻向右侧摸索,在通道关闭前挤了进去。 “咔哒”一声,暗门闭合,室内灯光大亮,季梦泽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陆珩的目光迅速将室内摆设上游走一圈,在布满暗沉血块几乎看不出本身颜色的床单与输液架上稍作停留,最后落在裴行之稍显苍白的面色上,迟疑片刻后关切道, “还好吗?” 裴行之摇了摇头,缓缓直起靠在墙上的身体,无声将整间密室打量了一遭。 与其说这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校医室,不如说这是一间简易生物研究室。 小臂高的玻璃罐内盛着浸泡在透明液体内的各式器官,有人的,也有动物的。 陆珩余光瞥见角落玻璃瓶里张牙舞爪的黑色长毛蛛后,啧了一声,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 来时的门几乎与整个墙壁融成一体,季梦泽推了推,毫无意外已经自动锁死了,“赵哥?!” 屋内明明可以清晰得听到外面三人发觉队友失踪后慌乱的喊声,内部的声音却无法传出去。 陆珩掀开脏兮兮的床单看了看,床底空无一人,靠近正中的位置,一张写满蓝色字迹的信纸静静躺在地上, “…安保日记,2006年十一月十,我叫林伟,来这里工作的兄弟今天只剩我一个了,报纸上的传说都是真的!我侥幸摸到这处密室,才勉强躲过一劫,藏在床底……” 接下来的字迹十分潦草,写信人的手甚至在发抖,“这里竟然是那个变态的家!我大概逃不出去了,最后悔的就是以后无法照顾老婆孩子,如果有人看到这封信,请将它带出去。 对了,那个男人每隔十五分钟会回来一次,他视力有些模糊,但听觉十分敏锐,这真不是一个停留的好地方! 他又在摸那个奇怪的骨架了,是不是藏着出去的门? 他发现我了……” 信纸的最下方,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笔记,夹杂着几滴凝固的暗红色血点,暗示写下这封信的林伟似乎已经遇害: “外来者,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靠墙站立的白骨高大异常,似乎是被人用不同的骨骼拼接而成,斜侧身体,看上去十分古怪。 听完信的内容,季梦泽说话时只剩气音,“裴哥,你到底是怎么发现这间屋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