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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也能从侧面说明,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许只一面墙壁的厚度,密室内一定还有未发现的机关。 陆珩蹙眉思索,余光注意到假人暴突的眼球,直直瞪视着斜前方的墙壁,似乎很不甘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依旧不愿放弃这种凝视。 他顺着那双眼睛的视线在四周一寸寸摸索,可墙壁光滑平整,并无任何掩藏的机关。 解密重陷僵局之际,陆珩出人意料地熄灭唯一的灯光,不多时,刚刚还是一片空白的墙壁上缓缓浮现一行小字, “大人挑小人,有点门道。” 乍一看十分无厘头。 结果陆珩只花了一分钟,便迅速猜出了谜底,“夹层。” 然后两臂微微使力,将密室正中的红木桌掀开,露出内里的机关,旋开后,伴随着沉闷的机关声,假人目光凝滞的位置上恰好出现一条暗道。 一系列cao作行云流水,屏幕前的导演组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后画面里的青年已经俯身钻了进去。 道具组心疼他们花大力气制作的机关,结果出镜时常只有这么点,胡冰则扭头看向编剧, “咱们设的提示,什么时候这么简单了?” 阿灼用笔头敲了敲桌面,一想到待会两人即将见面,忽然就懂了粉丝磕CP的兴奋感, “没事,最精彩的地方不是还没开始嘛。” 密道的尽头是一片水幕,开关设置在十分明显的地方,因为空气终年潮湿,闸门有些生锈,陆珩花了点力气,才将它扳了上去。 “叮叮咚咚”的水流声一停,不远处又传来季梦泽略微惊恐的声音,“你们快听,这水声怎么停了?! 不会又要爬出来NPC吧。” 陆珩跨出椭圆形洞口,肩头无可避免地沾蹭到小片水迹,只是洇在纯黑色布料上,瞧着并不明显。 细心如项诗之流,看到那道身影的瞬间便认出来人是陆珩,很快将提起的心放了回去。 唯有背对着的季梦泽毫无所觉,还在喋喋不休地向苏叶澜科普自己血泪换来的经验,像极了倒数第一给倒数第二讲题,一个真敢说,一个真敢信。 裴行之的白色劲装外不知何时加了条薄薄的披风,陆珩状似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悄无声息地走到季梦泽身后打了个响指。 后者被节目吓出了经验,眨眼间向前蹿出两米远,回过头发现陆珩这个罪魁祸首时的表情格外精彩,哼哼道, “陆哥,这么久不见,你就这么对待你的铁杆小弟。”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陆珩,裴行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在众人七嘴八舌对青年不久前的经历追根究底时,默默解开披风的系带。 说是不要留给裴行之半个眼神,陆珩身体却很诚实,余光看到他的动作,解释的话倏地一顿。 其他人顺着陆珩的视线看了过去,项诗率先察觉出他的意图,不由地劝阻,“这一整期明显要在地下拍摄,还是有些冷的,裴哥你不是感冒了,还是穿着吧。” 裴行之目光扫过陆珩肩头的布料,那里的颜色比其他地方更为暗沉,温声道,“…陆珩衣服刚刚被水打湿了。” 披风内里被体温捂得十分温暖,触手柔软,衣领上缝了一圈白色的绒毛,想也知道手感一定很棒。 随着裴行之走进,陆珩身体微僵,推开他的手,说出的话硬邦邦的,“你自己穿。” 《求生密码》是录播,裴行之已经打定主意让导演把这段掐掉,毫不避讳的皱了皱眉,半强迫性地把披风搭在他身上,将带子系好,末了又重复了一遍刚刚陆珩的话, “嗯,我自己穿。” 陆珩:“……” 他此时的脑海中又开始上演小剧场,譬如眼前这个男人心里明明还装着另一个人,却又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和自己相处,究竟是为什么。 季梦泽内心猛地“嘶”了一声,视线在他们二人间来回徘徊,一件披风的事儿,硬是让这俩人整出了偶像剧的感觉。 他干咳一声,走到两人中间左右看了看,“要不…咱们就是说…再问导演组要一件?” 毕竟不能厚此薄。 经他提醒,陆珩终于发现自己掉线的智商,虽然没再拒绝,但刻意露出勉强跟小题大做的表情是他最后的倔强。 五分钟后,两人身上披着相同款式的披风,从后面看有点类似于情侣装。 这间密室的占地比陆珩刚进来时的那间大了不少,它似乎是一座死牢,墙壁血迹斑斑,甚至夹杂着不少抓痕与血手印。 最左侧挂了满满一墙铁制刑具,上面沾了不少早已凝固的红褐色血液,不远处摆了张四方桌,桌面上东倒西歪地放着几瓶尚未喝完的瓦罐酒。 三期节目过后,苏叶澜在这场综艺里多了个预言家的外号,凡是他说出口的话,往往好的不灵坏的灵,又被黑粉喊作乌鸦嘴。 陆珩其实跟他们会和地正是时候,五个人刚出第一间密室,眼下迅速分工,每人分别负责搜索一片区域。 苏叶澜晃了晃尚有余温的酒杯,高声向大家传达自己的发现,“罐子里的酒还没凉透,这里的狱卒待会不会进来把我们抓个现行吧?” 右侧共有五间牢房,季梦泽负责最中间那个,加之室内有光,安全感爆棚,闻言没有半点怀疑, “苏苏的直觉我是服气的,一会肯定有NP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