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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位‘正经人’,你有案底吧?”牛可清托着脑袋看他,这位古浪子在情场上祸害过不少人,劣迹累累。 古浪子讪讪地说,“我早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他敲敲桌子,回击道:“况且,牛医生,别说得你以前是良民一样。你祸害过的人也不比我少,不然咱俩坏家伙凑合着一起过得了,免得再去祸害人。” 果真是第一次追人,他这嘴炮能把牛可清气得昏厥,“你说你这张嘴,怎么就不去当个律师呢?专门给坏人打辩护的那种。” “我弟就是律师,”古伊弗宁怕牛可清揪住他的小尾巴不放,于是岔开话题,“自我介绍还没完呢,本人无不良嗜好,抽烟无烟瘾,喝酒不酗酒,喜欢极限运动......” “好了好了,停停停!”牛可清打断他,“我又不是查户口的。” 古伊弗宁收起了那副浪荡模样,人模狗样地说:“牛医生,我希望你对我更好奇一些,了解得更多一些。” “不是你说的吗?人与人之间得保持些距离,”牛可清耸耸肩,“因为距离能掩盖真实的自我,保持新鲜感。” 古伊弗宁故作叹气,“好记仇啊你,把我说过的那些浑话都记住了。” 牛可清得意地笑,笑得鼻梁上的眼镜都歪了,就像报复了以前欺负过自己的坏孩子。 “男人三十而立,”古伊弗宁对他说,“我三十多岁了,事业有成,感情世界却一片空白。我从来没有好好地爱过一个人,可是现在,我想学习一下。” 他想要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值得对方交付真心的人。 牛可清收起了笑,感觉心口有点热,但是某些隔阂依旧在,“其实我......” 他刚想说些什么,对方便把几本病历递给他,“还有这个。” 这不是谁的病历,是古医生自己的“病历”,里面那些凌乱的文字,全是他在失眠的夜晚写下来的,就像他凌乱的思绪,凌乱的心跳,全是写给牛可清看的。 “这一年里,我经常会失眠,又不想浪费那些空出来的睡眠时间,就全都拿来给你写东西,有点像情书。这种方式很老土,还是用病历本写的,你别嫌弃。” 牛可清一翻开,里面密密麻麻写满文字,就像一本倾诉衷肠的日记。 他捏着病历本的一角,卷着卷着,卷成一个小翘,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沉默了许久,牛医生口是心非,小声道:“rou麻的东西我不看。” 哎,那股矫情的劲儿又要上来了。 “其实你也可以看一看,” “不看。” “......” “那你收着,想看再看。” 牛可清脸有点烧,就不与他对视了,扯开话题:“吃饭吧,你的都快凉了,光这么盯着我看就能饱?” 古伊弗宁“嗯”了一声,夹了几片rou到牛可清的盘里,才边吃边问他:“对了,你现在住哪里?” 他不想显得自己管太多,又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我担心你原来的房子退租了,暂时找不到住的地方。” 牛可清:“我住朋友家。” 古医生的筷子一顿,抬头看他,“哪个朋友?” 还没等牛可清答话,后面就传来一把讨嫌的声音,“可清现在住我家哟~” 他们双双回头,就看见曲嘉文捧着个餐盘子,笑眯眯地走过来,在牛可清旁边坐下。 “可清跟我那么熟,当然是先住到我那儿去啊。”曲嘉文一字一句都踩在古医生的醋点上。 空气顿时紧张起来,古伊弗宁的脸色黑得像锅底。 在牛医生援藏的这一年里,曲、古两位医生经常会在医院里碰见,两位猛男一见面就针锋相对。 曲嘉文是义气兄弟,为了给牛可清出一口恶气,他装了整整一年的“1”。 只要一见到古伊弗宁,他就猛讲自己和牛可清的同窗之谊、宝贵友情,施压来自于“情敌”的压迫感。 于是,哪怕到了现在,古伊弗宁还以为曲嘉文是个1,还是个随时会对牛可清下手的1。 他放在桌面上的手已经紧握成拳,连声音都气得颤抖,看着牛可清:“你跟他同居了?” 牛可清忙忙澄清:“你别用同居这个词,我只是跟嘉文比较熟,所以才暂时借住在他家。” “那你现在......还有跟他互发片吗?”古伊弗宁卑微又温柔地“质问”,像一个目睹丈夫出轨却只能隐忍的悲苦妻子,非常隐忍! 牛可清:? 向来精明的古医生,一遇上牛医生的事情就容易栽坑里,在曲嘉文的洗脑下,他以为牛医生总给别人发黄片,还不给他发! 此刻,男人咬了咬下唇,努力压抑住自己体内的狂躁因子和恶魔灵魂,摁住牛可清的手腕,“别发了,你这样,很容易引起别的男人误会。” 他这副逼迫自己忍让的样子极其委屈,害得牛可清哭笑不得,还莫名生出几分愧疚来。 曲嘉文憋笑憋得脸色青紫。 牛可清只好解释:“我不知道曲嘉文跟你说了什么,但他......哎他就一捣蛋鬼,你别信他。” 古伊弗宁怔了怔,反应过来后刮了曲嘉文一记眼刀,被那拙劣的小伎俩气得头顶冒烟,“你耍我?!” “耍你怎么了?你把我推草丛里的事我还没跟你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