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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竖起耳朵的姚正颜,本以为还要绕个圈子引话题,没想到却歪打正着让她如愿等到了好戏开场,顿时眉眼舒展起来。 “哀家看来也是。” 端着姿态的太后虽心知肚明不是夜听的好意,但只要她不公然承认是姚正颜有心,那小丫头片子就别妄想借着她捞着什么好处! 她得意洋洋地抚上发髻,欲将那支她最珍爱的鸾凤珠钗拿下来当场比对一下,不料左摸右探却一无所获。 张嬷嬷了她意,跟着凑上去找,却在看清后顿时大惊失色,慌张跪倒:“太后…珠钗,珠钗不在您头上……” “你说什么!” 太后腾然起身骤怒:“方才在偏殿不是还摘下来过么?你没给哀家戴回去?” 张嬷嬷霎时冷汗直冒,支支吾吾道:“老奴记得是给您戴上去了啊……” “母后,”戈阳心知那珠钗母后爱惜得紧,一时也跟着紧张起来。 “母后莫急,会不会是方才更衣时落在偏殿了?先派人回去找找看罢!” “太后,老奴这就带人过去找!”张嬷嬷果真利索起身,点了几个宫女便匆匆赶去。 而不明所以的夜锦,也紧接着差了几个人过去帮忙。 然这焦急的等待时间,倒叫礼官一时无所适从,他拿捏不定主意,只能规规矩矩询问道:“太后,那往下的礼品可还……” “不看了,送去坤宁宫。”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任是太后想忍也忍不下去了,尤其涉及那支珠钗,已是叫她急得团团转、火烧眉头了,哪还有什么心思看礼品。 礼官周大人只能连连应下:“是、是。” 随后,张嬷嬷很快折返,却依旧一脸菜色,艰难地禀告道:“太后,偏殿没找着珠钗,只有一套墨绿色的宫装,似是方才的姚大姑娘换下的……” 这时,一直默默无闻的贤妃轻轻扶住气得摇摇欲坠的太后,疑惑了句:“太后不如问问大姑娘有没有看见吧?” 言下之意,可能是姚舒云顺走了那支落下的珠钗。 太后当即怒喝一句:“即刻找到她!” 是以太后起鸾驾,浩浩荡荡赶往烟秋宫。 太后及随众一走,只剩夜锦留下来善后。没想到一个宴会也能闹出这么多篓子,属实令他心累。 但一想到那柔柔弱弱的姚舒云,夜锦自是不信她会做出那等蠢事,想着跟过去亲眼瞧瞧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大手一挥,朝着百官和妃嫔们道:“宴会便到此结束吧,诸位请便。” 正欲离开,他才发觉姚正颜的不对劲——太后已然怒气冲冲去找姚舒云,她却还是一声不吭地呆坐不动…… 夜锦看着已经脸色疲倦、神情恍惚的姚正颜,不禁疑惑:“二姑娘怎么了?太后去了烟秋宫,你可否也过去看看?” “不能去,”小姑娘摇摇头,倔强道:“我得等陛下回来,他吩咐我不要乱动。” 第33章 ◎找到了珠钗◎ “太后娘娘尊驾,舒云有失远迎……” 回到烟秋宫后兀自颓靡的姚舒云,却突然被太后带着乌泱泱一众人杀过来,叫她心惊胆战得仓皇跪地相迎,卑微至极。 “呵,”太后倨傲地睨了她一眼,见她果真换掉了那身晦气的绿衣,这才难得隐忍不发:“听说你被逐出芜兰殿后,又去了偏殿更换衣裳是么?” 孤立无援的姚舒云很想抬头寻找姚正颜,可面对太后的威压和众人的审视,却不得不将脑袋又沉了沉: “是…是的太后……舒云不知事,头一回便冲撞了您,只恨不得立马引以为戒改过自新,故而才匆匆去把衣裳换了下来。” “好。” 太后又哂笑一声:“那哀家问你,你在偏殿时可有见到一支鸾凤珠钗?” 姚舒云忙不迭失地摇头,“舒云并未见着有何饰物。” 张嬷嬷立马急哄哄道:“可那支珠钗是太后在偏殿更衣后才落下的,除了你没人也去过那儿,怎么可能没看见!” “我没有!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见过什么珠钗!嬷嬷你不能这样平白无故污蔑我的清白啊!太后您想想,我既已在殿上惹您不喜,又怎么会自寻死路偷您的珠钗呢?” 无端受到了侮辱的姚舒云,连带着方才在芜兰殿受的委屈也一并喷涌而出,霎时红了眼眶,晶莹剔透的泪珠不要钱似的滴滴滚落。 看得一旁的夜锦有些于心不忍。 他婉言劝道:“母后,此事既然没有确凿证据是姚大姑娘,您又怎可对一个小姑娘如此咄咄逼人,有损凤仪呢?” “锦儿!” 太后听到他竟如此维护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顿时心生不满,愠怒地蹙眉呵斥道: “哀家行事自有分寸,你该管好的是你自己,莫要被女人的一点美色和手段迷乱了眼,连亲娘都不知道是谁了!” 到底是母子不够亲近,竟如此不顾颜面当众直白地拂他脸面,让夜锦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个是,暗自对她积起了怨气。 一旁的戈阳贴心地扶着太后,温言哄劝道:“母后切莫因此责怪皇兄,事情究竟如何,自当查个水落石出再做定夺才是……” 太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一眼夜锦,听着小女儿的宽慰,这才勉强顺了口气。 “既然姚大姑娘一口咬定自己没见过,那哀家就让人查查你这烟秋宫,若真是什么也没有,哀家自当为自己的武断向你赔礼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