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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轿厢里又有手机铃声响起。这次是檀迦的,不过致电者依然是杜渐。 “贱猴儿打我这里来了。”檀迦看了眼手机,说。 原恂应了声,示意:“接吧,估计是有什么事。” 檀迦点点头,接通。 “周末有事吗?出来玩啊。”杜渐的声音永远朝气满满,连带着调动了轿厢里压抑的氛围,“我刚给阿恂打电话,他没接。你们在一起吗?你问问他要不要出来打球。” 檀迦直接开的免提,原恂自然是听到了。 杜渐有事没事就喜欢找朋友聚会,檀迦跟原恂周末正好没事,一商量把时间定在了周六下午。 可能是这天聊的话题太沉重,檀迦对母亲去世的情绪感同身受,所以不论在私下里还是在人前都格外依赖原恂,粘着他,顺着他,想给他多一点安全感,缓解其余悲伤的情绪。 为此,杜渐嫌弃地揶揄道:“你俩能别腻歪了吗?” 杜渐又说起上回聚会结束,不少没来聚会的同学听说了他俩在一起后,扬言不可能,最后还是有人把聚会的照片晒出去,别人才信。众人纷纷表示,檀迦有点东西,竟然把这个宇宙级男神追到了。 球场上除了他们俩,杜渐还叫了其他几个朋友。檀迦不认识,但大家热情、开朗,没一会便打成一片。 杜渐是做游戏的,打了会球休息的时候,不知谁起的头,逐渐聊到这个话题。 檀迦听着,想到什么,问:“你玩王者的游戏id是不是叫‘防伪杜渐’。” 杜渐被球场边的人喊了声,是让他过去拿什么。他应了声,边起身边回檀迦:“应该是吧。我注册账号时懒得取id,就会用着个。如果这个被占了再取其他的。” 檀迦只是随口一问,话被打断也无所谓。 倒是原恂偏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探究。 回去路上,原恂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当下让他承认这个外挂就是自己,并不是一件难为情的事情,但檀迦知晓这件事情,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檀迦细数过往,复读的时光确实是无比重要的经历,是她人生关键的转折点。她如今的生活无一不是来自其影响,所以檀迦会回忆起那段日子是必然。想起常诠,也都是平静而宽容的,不带超越朋友感情色彩。可能是檀迦当时情根没开,也可能是当时两人的关系连暧昧都算不上。 更何况檀迦如今有了原恂,她虽然不知道完美爱情是什么样,但真心地喜欢且享受当下的状态。 她想见常诠,也只是想说句谢谢。舒杳的事情,让她想起很多高中时的事情,自己不算是坏女孩,却也称不上是好学生。所以在复读那年,檀迦改变的不仅是对于知识的积累和储备,无形中还有对自己对成长对人生的思考。而这个过程中,常诠这个外挂的存在,也是一个引导者的角色。 估计是想得太频繁了,那段无疾而终的经历成了檀迦心中的一块心结。 如果不去解决,恐怕她会一直焦虑。 檀迦从车窗外收回视线。 到家后,她在原恂洗澡的时候,给焉斐誉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北央大学有没有认识的朋友。 焉斐誉听她说完,沉默半晌。檀迦还以为她在忙,也没着急催,安静地等她开口。焉斐誉先问道:“我大学时帮你打听过。” 焉斐誉在北央读的传媒大学,跟北央大学虽不在一个区,但好歹是同城,平日里常有联谊、社团、比赛之类的活动。檀迦生活里发生点什么,大大小小的都会跟她分享,所以当年得知姐们被放了鸽子,傻傻地在陌生城市等了好几个钟头,焉斐誉气得扬言要人rou那个渣男。最终是檀迦给拦住了,说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可以解决,所以没让焉斐誉插手。 焉斐誉略一停顿,无奈道:“不过我能认识的人有限,没法帮忙。”她突然想起,“我记得原恂不就是央大的吗?他比我们高两届,跟你认识的那个男人在校时间有重合,说不准见过。你要不要找你老公问问。” 檀迦犹豫:“不合适吧。” 焉斐誉一语中的,直接说:“你们是夫妻,也不适合瞒着。” 浴室里原恂喊她,檀迦应了声,说了句“我再想想”后,便把电话挂了。 檀迦去阳台的烘干机里取了浴袍,敲敲门,推开一条缝,把手伸进去。 毛边玻璃上映着男人挺拔的轮廓,檀迦瞧着扬扬眉,这么看原恂的身体越发的勾人。人影走近,他抬手去接东西。檀迦随口调侃着:“连衣服都能忘,下次直接把自己也忘——” 话还没说完,檀迦手腕一紧,被人捏住,用力一扯,整个人踉跄着跌进浴室里。 原恂下身穿着衣服,暴露在空气中的肌rou线条漂亮流畅。他平日里穿衣服很难看出来,斯文禁欲,永远一副冷情的模样。 他拿过檀迦递来的浴袍,往身上随意一穿,腰带松松散散地系上,前襟大敞着。 看都看光了,现在穿着管什么用。 檀迦舔了舔嘴角,弯弯的眼睛里盛着意味分明的笑意,跃跃欲试地准备上手。 原恂则没这个心思,冷静地质问她:“背着我跟谁打电话?” 浴室里都是热气,檀迦一进来脸颊微微泛红,抬眸看过来时,眼睛湿漉漉的。尤其是她静静注视他片刻后,黏黏糊糊地喊了声:“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