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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逸的担心都摆在了脸上,宋鑫有些不忍,宽慰道:“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明日会吩咐。君逸,莫担心,早日睡吧。最近有一场苦战,莫要累坏了身子。” 送走了沈君逸,宋鑫的目光瞟到了随后进来的婢女,婢女会意,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她面露惊异。沈君逸和晓儿吵架了?那账本的事情就是晓儿所为?晓儿怎会做出这种事,当中会不会有误会?。 随后,她叹了一口气,呢喃道:“罢了罢了。看天意如何了。” 第二日清晨,宋晓揉了揉发酸的眼眉,小心翼翼地铺平着面前的几叠纸张。昨晚,她发了一整夜的时间劳心劳力地和青梅将纸张拼了个大概。然,还有些碎纸未找回。 她郁闷极了,叹口气道:“青梅,你帮我找找剩余几片在哪里啊,会不会在路上不小心掉了?”一路上她捧着碎纸,莫非真被风吹走了?不会这么倒霉吧。 青梅眨着眼睛,有些好奇地望着桌上的纸。她心想,密密麻麻的数字,记得是什么东西?为何大小姐那么在意?。 想到此,她心中又默默偷着乐。昨日,大小姐面对她歇斯底里的质疑非但没发怒反倒说信她,还让她一起拼凑这些重要的纸,并嘱咐她切勿告诉他人。 难得大小姐吩咐命令,青梅自然欢喜,势必要做到最好,脸上十足的乐让宋晓也不由会心一笑。这青梅真心单纯。 “大小姐,奴婢哪里都找过了,没有。会不会在少君的房里?” 闻言,宋晓的手一抖,手上那叠好不容易拼凑整齐的纸片差点掉落到了地上。她脸上一僵,讪讪道:“不会吧。沈君逸不让我进屋了,那怎么办?” 青梅扑哧一笑:“不是还有奴婢嘛,奴婢去。” 宋晓松了一口气,细心嘱咐道:“你小心点,莫随意乱翻,他会生气的。若找不到也无碍。” “是是。”青梅轻笑,嘴上道是,心里却想着不管纸片在哪,她一定要找到,不辜负大小姐的吩咐。 耳侧突然传来脚步声,宋晓目光一凝,将手中之物交到青梅的手里,并低声吩咐:“有人来了,你先退下,别让人发现了。” “是。”大小姐的表情太过凝重,青梅未多想,乖乖躲了起来。 “大小姐,你醒啦。这么早,在跟谁讲话?”杏儿推门而出,不经意地张望了一下,心中疑惑,她明明听到大小姐在说话,怎么屋里没有其他人?。 “就是那该死的沈君逸。”宋晓抬头,墨色的眼瞳染着半点血色,面上布满着郁郁之气。 她愤怒道:“他昨日骂我,我气不过,一晚上都没睡好,便在房里骂骂他解解气。” 她的眼睛红红的,眼眶下还有深深的黑眼圈,配上她此时咬牙切齿的摸样和宋大小姐往日的行为举止,还真有半分像她话中所言,骂了沈君逸一晚。 “大小姐莫气,大小姐莫气。”杏儿拿起木梳为宋晓梳头,随口道,“不如想想开心的解解闷吧。” “哦?宋晓挑眉,眼睛一转,笑着说,“那就去青墨别庄吧。” 又去青墨别庄?。 杏儿面色有些异常,但宋晓已经站起走出了门,她无奈只能跟随了上去,临走前,她不忘皱眉看了看房内,突然瞅到巨大衣柜旁绿色的裙摆,心中滑过一抹冷笑。 她转而望向背对着她的宋晓,眼中浮现一丝嘲讽。 宋晓突然打了一个寒颤,疑惑地回头望去,只见杏儿毕恭毕敬地站与她的身后。 来到青墨别庄,林如烟因宋晓之前的吩咐,前去应聘月星楼的厨子,所以并未在府中。 杏儿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总觉得青墨别庄哪里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什么。她想紧贴着宋晓观察一下,却总是被她打发走。想起前几日莫名其妙昏迷,实属疑惑,面上却又不敢泄露半分。 但此时林如烟不在,她默默松了一口气,心中早把她当成了危险人物,想着该如何铲除,重获宋晓的欢心。 甩开杏儿,宋晓朝着林子深处走着,路过大片梨树,她的脚步微微一顿。 柯黎昕正在教林如言写字,林如言这个调皮蛋写着写着便玩起了墨水,被柯黎昕狠狠训斥了一番,他瞧见宋晓,连忙红着眼委屈地扑了过去,添油加醋地诉苦着。 宋晓哭笑不得,哄了半日,才将这个爱哭鬼哄好。柯黎昕却在一旁凉凉道:“大小姐不该如此心软,若不惩罚,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宋晓笑着摇头:“你对学生那么凶,也不知道你对你未来妻主是如何,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柯黎昕听闻,耳尖微红,反唇相讥:“我只愿他日能高中。若一生被束缚……”他眼光轻闪,“不如不嫁,落得自由。”他心怀国事,对于儿女之情,从未有过。 宋晓一怔,眼睛闪闪地望着他。自由……女尊国的男子宛如古代男尊国卑贱的女子,自由什么的,果真是众人所渴望的。 沈君逸一定也是极想一年后解脱于她吧……。 她不由开口道:“科举推荐,我一定会为你求得。他日,公子一定能得偿所愿。” 瞧见宋晓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面色些是凝重,柯黎昕缓了一口气,生硬地转着话题:“今日大小姐到来,可是想听点什么。” “谈谈国事吧。”宋晓皱眉道,“益州水患,我有粮业在益州,并不盈利。先生认为?”在问起正事的时候,宋晓会称柯黎昕先生,这是一种尊重。因为她发现他饱读圣贤之书,当日她将他留在府中果真是明智之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