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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清风吹拂,花朵轻轻抖动,溢出淡淡舒心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使得他因为生病原本焦躁不安的心都沉浸了下来。然而每逢秋日,梨树却不结果。每年如此…… 到了第五年的光景,终于挤出了几个青涩的果,这都是母亲将他送去学武之后的事了。 后来,他学武强身而归后,才知当年种下的那四株树苗相当于父母jiejie以及他自己,而包裹君院一圈的梨树象征着他们的守护。 沈君逸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树的纹路,头轻轻地抵着树干。 如今,昔日母亲种下的小树已亭亭如盖矣。树上结满了硕果,枝繁叶茂。只是他们再也看不到如今的硕果了,而他辗转了那么多年,才重新归来…… 只可惜,物是人非……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所以,当初宋鑫问他住在何处时,他才会选择种有梨树的兰苑。因为,梨树长满了他的思念。 秋日的暖阳微微照下,暖暖地洒在一水泥桌和四个水泥小石凳上。 沈君逸呆呆地走近水泥桌,思绪翻腾。 他想起,曾经梨树迟迟未结果时,他闹着性子气馁地说自己医不好病了,不肯喝药,母亲便在外买了一筐梨子在床前哄他。他还记得,母亲怕他一个人在君院寂寞,让人将饭食放在君院,一家四口就是坐在这个水泥桌旁的。他还记得,一年后,自己第一次学武归来时,也是在这里将自己学的剑术展现给家人看的。 他很想念他们…… 沈君逸仰着头,望着天空,努力让自己眼中的泪水不滑落出来。因为现在,不是懦弱哭泣的时候了…… 宋晓焦急地寻找着沈君逸,满头大汗。突然,她瞧见沈君逸呆呆的立在某个院落里,头轻抬,整张脸沐浴在阳光,眼角闪着泪光。 她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将头抵在他的背上,轻轻道:“君逸,你怎么跑那么远。你从进入青墨别庄就怪怪的,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他的声音哑哑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装作遮阳,顺便将眼角残留的泪水抹尽。 “那去吃饭吧。”宋晓顺手牵住沈君逸的手,向她来的路走去,笑道,“大家都等急了呢。” “好。”沈君逸伸手,将宋晓发间的落叶抚下,随后反牵着她的手,往左边走道,“走这边近。” 宋晓回头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 沈君逸轻咳了一声,心虚道:“我刚才路过的。” “你记忆真好,我刚才逛了好几圈,差点迷路了呢……” 太阳十分耀眼,灿烂的日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沈君逸不自觉地皱起眉,眯起了眼睛。 宋晓侧过头,阳光的沐浴下,她的笑容分外灿烂,她的话语十分轻柔:“是不是阳光太亮了?不如你闭上眼睛走吧,我牵着你,不会让你摔跤的。” 沈君逸只觉得她的笑容太过温柔,她的目光太过柔和,就连她的手也温暖得令人不可思议。这样被牵着,仿佛再多的风雨,他都不再害怕了。 豁然舒心的沈君逸不自觉地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好啊。”他嘴角上扬,竟然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就连原本只是随意说说的宋晓惊的张大了嘴巴,顿时心惊胆战地牵着沈君逸向前走着。一路上时不时关心沈君逸会不会撞到树枝,会不会踩到小石子,会不会…… 宋晓太过紧张,竟然忽略了自己脚下的石子,差点绊了一跤,幸好被沈君逸扶住。她心中顿时窘迫不已,暗想幸好他闭着眼,不会察觉自己脸红窘迫的摸样。 宋晓领着沈君逸去了大厅,眼始终望着前方的道路,她不知,她的身侧,对方的嘴角时时挂着浅笑。 ——请牵着我,牵牢我……别放手…… 说是洗尘宴,众人一开始拘谨得很,但气氛被宋晓挑起来后,大家吃吃喝喝,分外轻松,连带着原本有些心事的沈君逸也被宋晓逗乐了几次,融入了大家。 饭桌上,苏晔滔滔不绝,说着自己看中城北的那间铺子多么多么的灵,多么多么的大,地段多么多么的好,原本对方不肯卖,自己三番四次去sao扰最后以三百两成交。 “三百两银子,在城北上好的地段,怎会那么便宜!少说也要五六百两啊!”宋晓惊呼道,“苏晔你不会被人诈了吧,说不定那主人有负债,欠了一大笔银子,等你上钩呢!” 正兴奋显摆的苏晔见宋晓不断泼冷水,微怒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被骗!我当然提前做过调查!那主人原本是个小商贩,卖东沐各地的杂货,根本未欠债。会同意卖那间铺子据说是因为他在别的地方又买了一间更大的,城北的那间就多余了。原本出价八百两呢!靠我苦口婆心全部还下来了!” 苏晔瞪着宋晓,那一副我为你省了那么多银子你竟然还怀疑的不满表情。 宋晓心中犹疑,但见苏晔如此兴致勃勃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开店计划,她只得默默叹气。商人的性质就是jian诈,怎会让苏晔足足还了五百两银子呢!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宋晓,宋晓!你发什么呆呢!”苏晔不满地双手环胸撅唇道,“我想了一下,别开月星楼分店了,我想开个类似茶餐厅一样的店!集中餐、西餐、快餐、冷热饮品于一体、以出品快、品种丰富、价格便宜作为特色。你看如何?” --